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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真心托付

后半夜,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一直到第二天天亮都没有停。

  谭嘉在这阴雨的天气里,备受腿伤的折磨,那伤处犹如一只骨蚁在啃食他的骨头,折磨的他要崩溃。

  “你还好吗?”玲玲敲开谭嘉所住西侧房屋的门问。

  她半夜起身,看到他这边的灯亮着,考虑到他腿伤为痊愈,大概正经受疼痛的折磨,于心不忍,过来查看。

  正备受酸痛折磨,正按摩自己的伤处企图缓解痛苦的谭嘉,闻声抬头,看到裹着深红色睡袍的女人,一脸担忧的推开门,走了进来。

  “很痛?”她问。

  “嗯。”谭嘉点头,“痛得像一只骨蚁在啃食我的骨头。”

  伤处得美人牵挂垂怜,谭嘉觉得不能辜负美人的美意,况且这女人还是自己心头的女人,看到她,他已经不觉得疼了。

  玲玲看着他被疼痛折磨的扭曲的脸,“我带你去找夏伯。”

  她觉得夏淳是名医,医术精湛,会有办法缓解他的痛苦。

  “这个时候?”谭嘉觉得不妥,“现在是凌晨,人家正好眠。”

  “可是你很痛。”玲玲觉得缓解她的伤痛更重要。

  她的话让谭嘉颇觉安慰,这个女人并不是他初认识到的冷漠无心,实则她善良、心软。

  “我的痛不要紧,但夏伯年纪大了,老人家有点好睡眠不容易,我们不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他。”谭嘉说。

  “要不,我先给夏伯打个电话?”玲玲试探着提出一个折中的办法,“你说他睡眠不好,说不定他这个时候正醒着。”

  闻言,谭嘉:“-----”

  有人深更半夜不睡觉,难道睁着眼看天花板?

  “回来!”看着玲玲转身就要回去找手机打电话,谭嘉立刻阻止。

  他的口气有些像命令,玲玲不由回头,目光却无意识停留在了男人裸露的健壮的小腿上,正是伤处。玲玲不自然的微撇开脸。

  谭嘉把她不自然的神色收入眼中,解释,“我按摩按摩,已经好多了。”实则,他已经痛得一天一夜了。

  “真的?”玲玲明显不信,看出他只是想阻止她。

  看着她质疑的眼神,谭嘉很想利用自己的伤痛,博取她的同情,或许他可以无理的要求她为他按摩按摩伤处,感受一番她的纤指在自己肌肤上跳舞带来的刺激感,他已经被她深红睡袍下起伏的身体曲线刺激的有了原始的欲望。

  “你回去休息吧。”他制止住了自己脑海中对她无限美好的遐想,赶她离开。

  她善良、心软,不代表她傻,她甚至十分理性,从她多次打消他窥探她与陈霁月的感情问题,他就能看得出来,如果他敢放肆,她绝对会把他推得更远,如果他无理,她绝对会开口赶他离开。

  这不是谭嘉要的结果。

  现在,他虽然看不到得到她的希望,但至少,他在她身边。

  玲玲还有些犹疑,似乎不放心。

  “难道你想亲自帮我按摩?”谭嘉带着玩笑的语气,意在赶她离开。

  爱,不是他单方面的欲望的满足,如能得到她,他希望她的真心托付。

  帮他按摩?

  接触他毛茸茸的腿部肌肤?(她已经看到他腿上浓密的汗毛。)

  玲玲一个激灵,那当然不可能的!

  她迅速退回自己的睡室。

  她并非草木,谭嘉对她的心思,也从未隐瞒,被他一双深邃的视线盯着,让她有种无处躲藏的感觉。

  她一直清醒地与他保持适当的界限,拒接他的窥视,拒绝他的靠近,也拒绝他了解她。

  他在猎场救了她,她还他恩情给他治腿,这段牵扯,也仅此而已啦。

  想到未婚夫陈霁月要来,他来了,也更好,起码她能更清醒地认识到,她是有未婚夫的女人。

  谭嘉看着女人落荒而逃的身影,嘴边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

  假如她真对自己无动于衷,又何须慌张?

  有了这样的一小段插曲之后,二人下半夜都未睡着,天蒙蒙亮,听出雨势小点了,玲玲就起身了,带着谭嘉去找夏淳。

  夏淳习惯起早,等二人撑伞到他家的时候,他早已起床,此刻正站在堂屋门口仰望灰蒙蒙的天空,见他二人进门,犀利的目光盯在谭嘉腿上,“酸痛?”

  谭嘉点头,“嗯。”

  名医面前,一切犹如透明。

  “进屋吧。”夏淳示意二人进了坐北朝南的堂屋。

  山里的房屋,正屋都是一进三间、坐北朝南的风格,正中的是堂屋,左右两间为卧室,一般厨房连带杂物间,设在正屋前侧的左边或右边,左边坐东朝西,右边坐西朝东,院中有围墙,把正屋与厨房圈在里面,圈成一户人家。

  谭嘉对山里的建筑已经熟悉,他观察过,几乎所有人家都是这种风格。

  夏淳的堂屋内的摆设很简陋,一张四边形桌子,几条长凳,几只小凳,醒目的就是一张竹质摇椅,还有一只刚刚闯进来的小黑狗。这样简陋的陈设,丝毫看不出是一位收入不菲的名医的家。

  夏淳拎出自己的医疗手提箱,让谭嘉在摇椅上躺定后,给他身上各处施针。到底是出名的名医,几针下去,谭嘉就觉得疼痛缓解不少。

  “扎针只能暂时缓解,你的伤还是需要静心调养,连续的中药调理,那才是治本。”夏淳叮嘱。

  “多谢您。”谭嘉诚心道谢。

  如果不是玲玲,他哪能找到夏淳为他治疗腿伤,他心中是感激的。

  “你肯定一夜未睡,施针要持续一会,你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小睡片刻。”夏淳道。

  “嗯。”

  谭嘉确实一夜未睡,痛苦缓解,困意袭来,躺在摇椅上昏昏欲睡,忽然头上一痛,夏淳一针扎在他头上某处,传来一下尖锐的疼痛之后,他彻底昏睡过去了。

  “夏伯?”昏睡前,玲玲的惊叫。

  夏淳无所谓的语气,“没事。这一针能让他睡实。”

  雨声,小狗的哼哼声,村中公鸡打鸣声,一切都听不到了,谭嘉陷入沉睡。

  “昨晚,云阳那小子给我来电话。”瞧着谭嘉昏睡过去了,夏淳边给他扎针边开口跟玲玲说话。

  “云阳?”玲玲没有太奇怪,“他是不是又得到什么好东西了,要孝敬您?”

  萧云阳是京都医学院毕业,还是夏淳的徒弟,只是他后来无心医学,转行下海经商了,夏淳虽然没有干涉他的选择,但还是十分失望的,对这个徒弟,不太理会。

  萧云阳理亏,每每得到一些好东西,诸如名家字画,古玩奇物,就会拿来讨好夏淳,虽然夏淳对他不假辞色,但关系早就得到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