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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防备

“他问得是他?”夏淳用下巴示意向谭嘉。

  “他?”玲玲诧异了,“问他干什么?”

  萧云阳与谭嘉无交集。

  “问他的伤好了没有。”

  夏淳这样一说,玲玲明白了,萧云阳问谭嘉的伤势,不是关心,而是想赶他走。

  “他说你未婚夫陈霁月要来山里。”夏淳察言观色。

  “您怎么说?”玲玲问。

  “你想我怎么说?”夏淳反问。

  “夏伯,我跟他之间没什么,云阳总是瞎操心。”玲玲当然明白萧云阳担心什么,“他的腿是因为我才伤的,又被我无意遇到了,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夏淳当然不会跟玲玲争执,他说,“云阳让我把他留下。”

  “留下?留在您家里?”夏淳的话让玲玲意外。亏的云阳想得出,竟然想让夏淳照顾谭嘉!

  夏淳点头,“这是云阳的意思。他怕你跟霁月之间因他起争执。”

  陈霁月得知二人在山中的消息,兴冲冲跑来,心里肯定压着火,他来了之后,不跟玲玲争吵才怪。

  玲玲还真没把握,陈霁月不会跟她闹。

  “云阳这也是为你好,等霁月来了,你就跟他回京都吧,别总喜欢窝在这山里,能有什么出息?至于这小子,你就不必挂心了,我会把他的伤治好再让他走的。”

  显然,夏淳也赞同云阳的做法。见玲玲犹疑,他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房间,我也让你婶娘收拾出来了,你去把他的行李拿过来吧。”

  这决定让玲玲觉得措手不及,想夏伯这样强势,大概也是不想她与陈霁月闹矛盾。她视线转向昏睡的谭嘉,估计他不会愿意留下,“夏伯,要不,等他醒了,问问他的意思,再决定。”

  她觉得这样丢下他,有点遗弃的意思,不大妥当。

  夏淳沉默了一会,“玲玲啊,我觉得云阳的做法没错。他与霁月相比,你觉得谁对你更重要?”

  当然是身为她未婚夫的陈霁月。

  但是,“夏伯,他是我捡回来的,我应该对他负责,至于霁月,他来了,我会跟他解释清楚的。”

  夏淳盯着玲玲,“你想清楚了?”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玲玲肯定地点头,“云阳那边,我会打电话跟他解释。”

  夏淳不勉强,“那好,等他醒了,你就可以把他领回去了。”

  “为什么不把我留在你夏伯家?”回去路上,谭嘉思量一时,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至于她跟夏淳说的借口,他压根就不信。

  “原来你装睡!”玲玲吃惊地转头看着谭嘉,“你竟然偷听我跟夏伯的谈话?”

  “哪里是我偷听?是你们当着我的面,光明正大的聊天。”谭嘉辩解。他是光明正大的听。

  “还强辩?你既然没睡着,怎么不睁开眼?”

  “你夏伯给我施针故意要让我昏睡,我还能醒着?我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他大脑意识清醒,却不能言,不能动。

  玲玲半信半疑。

  “难道你夏伯的医术你也不信?”

  玲玲还不至于怀疑夏淳的医术,“那你怎么听到的?”

  “我一开始是昏睡过去了,但一会就意识清醒了,只是没力气睁开眼。”其实,也是他有意识地强制自己清醒。

  否则夏淳那一针下去,他非得昏睡到下午不可。

  “你跟萧云阳是什么关系?”谭嘉估计她不会回答自己第一个问题,开始探听她跟萧云阳的关系,“为什么他会干涉你的私事?”

  作为朋友,萧云阳对她干涉的未免太深了。

  玲玲犹豫了一下,“因为她是我母亲的继子。”

  母亲的继子,等于她的兄长。

  谭嘉豁然开朗,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以陈霁月未婚妻之尊贵,会出现在狂潮卖艺;同时,他也能理解,萧云阳对她私事的干涉了。

  因为他是她的兄长。

  “他很希望你嫁给陈霁月?”谭嘉再问。

  “嗯。他大概觉得陈霁月能给我一份稳定的婚姻,稳定的生活吧。”

  “那你自己怎么想?”

  这话谭嘉很想问出口,但他犹豫了一下,终还是没有问,因为问了她也不会说,因为这关系到她与陈霁月的私事。

  “你舞蹈在哪学的?”谭嘉换了个问题,问起了她的舞蹈。

  想到她在狂潮跳舞的妖艳舞姿,谭嘉至今还觉得辣眼。

  如果她是他的女人,他绝对不允许她在那种地方娱乐大众。

  “我妈教我的。”

  “你妈?”

  这个答案让谭嘉意外极了。

  “嗯。我妈,我妈叫蔡琼。”

  “蔡琼?”谭嘉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蔡琼?蔡琼?”他喃喃自语间,忽然间恍然大悟,“是那个女舞蹈家蔡琼?”

  蔡琼是一代舞蹈家,自创流星舞、仙女散花舞、鼓舞等等舞蹈,她自创的舞蹈,频频拿下国内国际舞蹈类众多大奖,但她就像一颗闪亮的流星,刚成名就隐退了,除了她留下的舞蹈,早已经没人知道她。

  而谭嘉之所以知道她,是因为史蕊馨也喜欢舞蹈,曾为他普及过蔡琼等等舞蹈家的知识。

  如果她是蔡琼的女儿,能把舞蹈跳得融进骨子里,也就好理解了。

  “你知道我妈?”玲玲意外。

  “嗯,知道。”谭嘉回答。当然,她不会告诉玲玲他是怎么知道的。

  “那你妈妈?”

  “早已作古。”

  “抱歉!”

  “没事,很多年了,我早已经从悲伤中走出来了。”

  虽然这样说,但谭嘉看她脸上,还是隐现悲伤。

  很多年?

  这么说,她很早就失去母亲了?

  看着她悲戚的侧脸,谭嘉忽然很心疼,他很想把她揽进怀中,给她宽厚的肩膀,给她依靠。

  怪不得刘岚给他、她的档案中,没有她母亲的资料,原来已经死亡;联想到她一个人住在深山,难道她的父亲也故去了?因为档案中,也没有关于她父亲的任何记述。

  谭嘉想问,却不愿再去触碰她的伤口。

  也难怪萧云阳对她多方干涉了,原来她早已失去母亲。

  “啊!”

  玲玲被悲伤的情绪侵袭,走路失神,她脚下一滑,就要摔倒,谭嘉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避免她狼狈地摔倒在地。

  “谢谢。”

  玲玲站定,立即脱离他的束缚。

  “不必。”

  她下意识的动作,足以说明她对他的防备。她防备的动作令他不喜,“站进来,你的衣服都淋湿了。”

  二人合撑一把伞,她这一退,已经退到伞外,丝丝的雨丝打湿她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