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亚琛围城战（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箭雨呢“咻咻”声和投石机发射出去的石头砸在城墙上发出的“轰”声交杂在一起渐渐模糊，泰拉第和泰拉吉听着渐渐觉得无聊甚至厌烦。毕竟战场的轰鸣声就如同晚上睡觉时家附近的工地的施工声。

　　更何况，在短短几秒之间，就可能有几十条生命逝去，几十条长了几十年的生命，就在这几秒之间逝去了。如果只是麻木地对待这一切，那么也不一定会有感觉，但是如果仔细思考，那么就会越想越恐怖。

　　他们的攻城战是清晨时期开始的，早晨西边的攻城军队处于劣势，因为他们面对着太阳，所以死伤惨重，而且有没有放一些通风报信的亚琛军队出去也不好说……而此时，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已经有树轮军队的替换结束了，东边的攻城军队渐渐处于劣势。

　　而东边的攻城军队一旦处于劣势，那么死伤将会更加惨重，因为根据数小时的攻城战，科隆军队发现敌人的主力集中在东边，而科隆军队的精锐也恰恰大部分集中在东边。一些明眼军官发现了情况不对，于是上报给上级。

　　但是军队的最高统帅厄尔·米切尔·卡德莱克说一定要继续强攻，不能给敌人一丝喘息的时间。于是疲惫不堪加之眼睛看不清的东线军队只好继续进攻，但是自然，士气降低了许多。

　　不过走到墙根下十来米远的地方还是好的，因为那里有城墙的阴影的遮蔽不至于刺眼，只是在那里容易死……

　　但是亚琛终归是大城市，资源雄厚，人口众多，所以他们这6500人的军队如今就算已经减员至5500～5600人还是看起来只是给亚琛挠挠痒。虽然他们的城墙破了许多洞，但是这对高厚的亚琛城墙来说就像毛毛雨一般。

　　而根据这么久的攻击，科隆方面估计亚琛城内的守军大约有4000至5000人。自然，这样数量的军队如果在平原上真刀真枪不耍诈与6500人的科隆军队打肯定会输得一塌糊涂，但是此时亚琛军队占据着高厚的城墙啊！

　　在华夏国的古代战争里，一支一万人的甲士，如果在汉朝时的洛阳、长安这样的大城市中防守，甚至能抵挡五万甚至六万人的大军。（当然，此时考虑是把城内物资储备多寡排除在外的，仅考虑城防设施等）。

　　随着时间的进一步推移，夜幕渐渐降临，双方都主动地停击。厄尔的心里是越来越慌，毕竟这个损伤有点大，如果照这样的话，他们剩下的军队最多撑5～7天，还没有把各种未知情况预算在内。

　　再者说，若是他们的人数只有一千多一点，那么攻打亚琛城无异于是以卵击石。厄尔现在内心慌的一匹，毕竟这次攻城战的胜利与否关乎到他的前程，但是如果再涨科隆那边要兵，自己肯定要被国家中呢那些游手好闲之辈难看掉。

　　但是说实话，他也没有更好的攻城办法了，他只能祈祷，就算是亚琛，也有弹尽粮绝之时，不用如此担心。也许，在明天，他们需要加大攻势。

　　而且如今还有一个厄尔最担心的事，他不确定是否有人从亚琛里面跑出来过然后求援。要是前后夹击，那他们就更没有胜利的可能了。

　　毕竟这亚琛是帝国自由市，相当于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直辖市，这要是让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亲自出马……虽然科隆大主教不会被怎么样，但至少他自己会人头落地。

　　他也不知道科隆大主教出于什么自信还敢进攻亚琛。

　　营帐外，夜是寂静的，不知道为什么，寒冷与寂静融合在一起，构成一个凄冷的夜。这与白天外面的嘈杂与恐怖截然不同，更让人觉得诡异。

　　只有偶尔几个箭划破空气的声音，但也许只是士兵们无聊射箭以发泄不满或庆幸自己劫后余生，或者说是在森林中打猎，享受活着的乐趣，毕竟明天他们可能就死了。

　　其实，华夏国古代有种说法，就是每次一打仗，牛头马面就要紧急调动，而且累个半死。

　　（画外音：所以我们要崇尚和平，珍惜生命！！没错，价值观很正吧？至少要体谅一下人家牛头马面和西方的死神嘛……）

　　…………

　　远在大约150km外的施特龙贝格，这里的夜却是热闹的，虽然前方战事胶着，而且薛哮天紧张地一匹，但是至少前线还没死人；虽然前线的人一直在吃空饷，而且那里的景色很像度假，但是薛哮天宁愿为这些送死的人们送行。是的，没错，法兰克福联军迟迟没有进攻。

　　此时薛哮天正独自坐在领主府内看书，他觉得就算身体年轻也不能乱搞，万一什么时候身体败掉了就追悔莫及了。他还曾想过当中世纪的长寿星，而当欧洲中世纪的长寿星只需要七八十岁，因为欧洲中世纪的人普遍只活到五六十岁，甚至四十多岁就死了的人并不少见。

　　于是薛哮天便下定决心戒酒，不过好在他是到了欧洲中世纪之后，由于没什么事做，而且各种名酒绕身，比以前的生活好了不知道多少才染上爱好喝酒的习惯的，而且中毒不深，如果真的想戒，还是比较容易的。

　　他看了一会儿，放下手中的书，发起呆来。不知道在听着什么，仿佛是在聆听窗外的声音，感受来自他的“孩子”——施特龙贝格的脉动。其实随着时间的推移，多想想这些东西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而且他此时的心情较之数天前好了许多，因为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中。

　　听了一会儿，他的身体越来越靠近离自己的椅子大约一米多远的窗户，而他的腿是绞在一起的。然后，坐得越来越不稳……

　　突然，有人猛烈地敲门，敲门的鼓点如暴风雨打在窗户上一般。薛哮天吓得差点没摔个狗啃泥，后面他赶紧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道：“请进！”

　　来人也许是个当兵的粗犷汉子，没有多讲礼仪，只是鞠了个躬，然后大声道：“男爵大人，亚琛有难，被敌军围城，而且敌军武器精锐、声势浩大。想必您也明白，若是亚琛沦陷，那么您的领地也将不复存在。所以尽快派兵救援吧！我要先走了，我还要向其他地方求援。”

　　“我们这边也已经集结了外围的军队，只要您的援军及时到达，我们就可以来个里外夹击，杀科隆军队一个片甲不留！”

　　这个人的声音之大，仿佛让整个房间都振动起来，让薛哮天一脸懵逼，他觉得声势浩大的不是科隆军队，反而是站在他眼前的人……不过没等他缓过神来，那人便消失不见。

　　薛哮天看着突然安静的办公室，反差之大，时间之短，让他感觉刚才的事就像一场梦。于是他捏了捏自己，发现是真的，于是他思考，虽然这个人态度极差，素质极差，但他说的句句戳中薛哮天的心坎。

　　是的，如果亚琛没了，那他也就没了。所以就算此时他这个地方的兵不多，而且还很紧张，但是起码要意思意思。好在西部防线已经“名存实亡”，所以可以调点兵过去，还可以向斯皮亚克借兵。

　　在“岚”上次带回来的回信中，斯皮亚克已经表明自己会不惜一切代价帮助薛哮天，毕竟他们有一点利益上的纽带而且互有把柄。虽然薛哮天不知道斯皮亚克为什么那么傻会坦白真相，但是事实如此，就算斯皮亚克另有企图，斯皮亚克也无法抵赖自己说过的话……

　　于是薛哮天唤来一个仆人，然后对他吩咐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