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陶然取了两只红酒杯,周塔塔便坐在餐桌旁温和说起了工作室里的琐事。
“小张快结婚了,想年假趁着亲朋都有时间聚一聚,把酒席办了,我想她最近事情一定很多,就挪走了一些她的工作,分到其他人身上了,我这么做,可以吧?”
“嗯。”
周塔塔看着他沉静地醒酒,目光比酒液深重,唇峰抿得专注,休闲针织开衫掩在白衬衫上,举手投足就足够赏心悦目。她心里的一丝阴暗更甚了,这一幕她觉得得之不易,可对江依依来说,竟然是习以为常。
“说到小张,你和依依打算怎么办呀?”她笑得自然又得体,还带着三分亲密的打趣。
楚陶然顿时发觉了区别,他愿意和漆与白聊江依依,却不太想和周塔塔分享关于江依依的话题。
“我好久不喝红酒了。”他淡淡道。
江依依心情不好的时候偏爱浓丽的色彩,最难以排遣的时候就会穿正红色,他知道那其实是她喜欢的颜色,轰轰烈烈,大气斐然,但也知道汤莹给正红色带来的意义是什么。她家里又已经有了红色,所以他即使煎牛排,也避开了配红酒。
“我记得这是你最喜欢的酒庄,托法国的朋友订到的,希望这一路,没影响它的颜色和气味。”
“谢谢。”
“哈哈,和我还客气什么,我也喜欢呀!”周塔塔接过了他递来的红酒杯,楚陶然托着杯肚,把杯脚留给了周塔塔。
周塔塔握了上去,强迫自己把他的疏离看做绅士。
她昂首抿了一口,闭着眼睛轻摇酒杯,忽而睁开,眼睛里流淌出了法国风情,像莫泊桑的书上落下了一支鸢尾花,曼声道:“像七月份的巴黎,下了一点小雨。”
楚陶然点点头,喝了一口后就不再多言,他初尝这款红酒是觉得其中复杂,仿佛能喝出木桶的味道,还让他联想到湿润菌菇抑或就是馥郁的白松露,有些微甜,他很喜欢作油画之前喝,画江依依。
楚陶然轻轻一笑,是很性感的味道。
“你也想念巴黎了吧,还有我们的学校。”周塔塔对那抹笑喜不自胜。
“嗯。”楚陶然说,“那里依依应该也会喜欢。”
周塔塔的笑容僵了一下,低头抿了一口酒,说:“当然,那么美,历史,哲学,美术,音乐……依依整天坐办公室,去放松放松,开阔开阔视野也好。”
楚陶然看她一眼,不轻不重。
周塔塔无辜地看了看四周,说道:“这里依依来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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