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新的载体
传送梯速度飞快，林小暖的“怨念”还没有碎碎念完，就已经到达顶层。
李袖招站直身体，虽然举手投足之间还是有一些懒洋洋的，但通身气度以及价值不菲的外套，使他一路畅通无阻进入会场。
“先生，距离开始不到两分钟了，请这边走。”
空气中兰芷汀香萦绕，低沉典雅的音乐静静奏响，穿着绣有金线桃金娘旗袍的女侍在前方款款引路，将李袖招领进一个包厢。
“先生，还需要......”
“出去。”
李袖招微笑，没有一丝温度。
“好的先生。”
关上门，世界终于清净了。
“小暖？”
“在了大人。”
“第一军事学院的招生简章等信息发给我一份，还有机甲指挥系的相关教材、书籍。”
“好的大人。”林小暖迅速开始整理。
待她将这些信息一股脑的整理好打开，拍卖会已经缓缓开幕了。
看着落地窗外主持人兴致高昂，介绍一件件拍卖品，林小暖却有一些百无聊赖，这间包厢也没有什么可以帮助自家宿主大人降低痛感的东西，简陋的系统也没什么好探索的地方，索性黑进拍卖系统查看参会人员的消息。
“......鼎云机甲，哈雷动力，恒一七集团......不认识，哇，居然还有政府高层，学界大佬......”
“学界？名单发我一份。”
“哦哦，好的大人。”林小暖快速将B场与会者的名单整合到一张表上，附上链接，以便于随时查看详情。
李袖招快速翻动，扫过名字，最终点开中间靠下的一个。
“凌战，前172机甲战队指挥官，现第一军事学院机甲指挥系主任，终身荣誉教授。”
屏幕定格。
“小暖，你总是能给我小惊喜。”
林小暖：“......啊哈哈，其实我早就料到了。”
李袖招轻笑，也不戳穿。
“下一件藏品，来自军方的高端科技，利用魔方技术集的最新成果！凭借生物电流捕捉，实现机甲师与机甲的零延迟指令传送，从而起到再次提高机甲技术，达到人机合一的传说效果！”
实物展示台上顿时流光溢彩，一名机甲师坐入机甲传感舱，伴随着身体的运动，外部的机甲一开始动作，内外摄像头显示，两者之间的指令延迟已经超出了肉眼捕捉的范围。
“超过250Hz的频闪画面，两者几乎同步。”林小暖感叹，“这技术也不差嘛。”
“有空的话，关注一下凌战的出价。”
李袖招淡淡开口，托腮朝落地窗看去，除了主持人激动不已的介绍的投屏，整个落地窗屏幕的四角，都有一个个出价冒出，每一秒，最高的价位将被自动标红放大。
这些技术之类的依附于网络的信息，不论经过多少加密，都可以被林小暖破解复制，是以除了实物珍品，其他的拍卖品无需关注。
依托于魔方技术集的机甲技术突破，显然是这次拍卖会上的重头戏，竞价人不断增加，持续时间无比漫长。
终于，主持人一锤定音，“我宣布！该藏品由157号买家取得！让我们恭喜这位客人！”
“下一件藏品，是来自人工智能大师的封山之作，大师的名字我就不多说了，估计大家都知道，这次他的作品是——全星际最像布偶猫的机械布偶猫！”
主持人说着，想着对这只布偶猫的介绍，虽然是封山手笔，却是大师亲口承认的缺陷之作，虽然借助人工智能和防真材料，这只猫已经极度接进真实，但按照那位大师的话说，它缺少了灵魂，是永远的残次品。
然而这些话，主持人永远不会说出来，他也确信没有人能发现。
要知道，在他看来，这只猫已经很完美了。
展示台再次金碧辉煌，鲜花飘扬。
精致的法兰绒地毯上，缓缓拉开一个小口，伴随着一声甜到心口的叫声，一只小巧的布偶猫轻快跳出，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上前来。
落地窗的投屏直接放大特写。
白毛如丝绸般润滑，山猫纹魅惑而迷人，群青色的眼底有碎星点缀，仿佛蒙着面纱看到的光，梦幻而动人。
“大人......”林小暖干巴巴的喊她家宿主，“您的新欢已上线。”
只见宿主大人托腮，笑的......花枝乱颤？
呵，男人，即将有萌宠，就忘记任劳任怨的我了。
窗外，主持人还在卖力地宣传这只人工智能布偶猫的种种优点。
“小暖，最高价加10万，帮我拍下来。”
“好的大人。”
没关系，等大人到下一个世界，就会忘掉这些了，离大人最近的位置，最终还是我的，哼哼。
林小暖将注意力集中在竞价上。
或许是刚刚经过指令传输技术的竞价，轮到现在这只机械布偶猫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火热。
“我宣布！该藏品由174号买家取得！让我们恭喜这位客人！”
主持人象征性地落锤，李袖招收回目光，继续懒懒散散地翻看着机甲指挥系教材。
不多久，门口铃声响起。
李袖招起身打开门，接过装饰精致的花笼，放回包厢桌上。
笼中，花团锦簇间，一只毛茸茸的布偶猫正伏在花香中......休眠。
“大人，腕表对上接口，复制个人信息后即可绑定。”
林小暖好奇地查看着布偶猫，对它内部精密的机械结构叹为观止。
“小暖？”
“嗯？”
“这是送给你的。”
“啊？给我的猫？”林小暖猝不及防。
“不是，给你的新载体。”
“新载体？！可是大人，我离开了，以后怎么帮你？”
“我们不是已经开放信息共享了么？所以就算你离开了腕表，我们也可以随时传递消息，另外......”昨天晚上还听到你自言自语，想必，一个人呆着，只能跟我对话，会很孤单。
李袖招打开笼子，提着机械布偶的后领细细观看。
“另外什么？”
大人什么时候养成了说话说一半的习惯？！
“没什么，还要不要这个新载体？”李袖招毫不怜惜地提着猫，晃来晃去。
“要要要！......大人，你这么粗暴的对待它，会遭天谴的嘤。”
腕表对上的一瞬间，林小暖迫不及待地转移阵地。
李袖招将布偶放回软软的花丛中。
“喵！”“哇，舒服！”
伴随着甜腻的叫声，布偶猫的眼睛慢慢睁开，温柔的浅蓝色的眼睛，终于开始变得生动而鲜活。
林小暖伸了个懒腰，像是适应着自己的新躯体。
她决定扑到自家宿主大人面前，炫耀自己的新技能——“猫之灵巧”。
“大人看......等等......这个我四个爪没走过啊？啊！”
只见这只天仙一般的布偶猫，后爪踩前爪，同前同后爪这么错乱着走了几步，一个倒栽葱从桌上跌了下去。
李袖招一声轻笑，适时接住她。
“大人，稍稍，我去看看系统内置的阿喵走路模式。”林小暖放弃自己尝试学四脚主子走路了。
她缩在自家大人的怀里，东磨磨西蹭蹭，找了个舒服位置，终于安静了下来，长长的绒尾巴环成圈又舒展开，自己不能看到的眼底，碎星愈发耀眼、惑人。
原来这就是小暖安静时候的样子。
李袖招手掌笼住林小暖一双小前腿儿，将她举起，四下查看。
林小暖没有任何反应，眼睛还是亮晶晶的，显然还在搜索着布偶猫内置走路模式，对外界的一切一点不知情。
李袖招将布偶猫放下，脸贴近布偶那长而软的毛，蹭了蹭。
林小暖还是没有反应。
他轻笑一声，将自己的小东西抱入怀中，一只手松松地顺着毛，从头顶到脊骨，到尾巴。
“嗯？”
林小暖忽然发出古怪的声音，强制自己从搜索状态中断开。
李袖招托起她的前爪，眼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瞬间重新恢复神采奕奕。
“怎么了？”
“......有点麻，你刚刚摸我哪儿了？”
“叫我什么？”李袖招的眼睛眯起来，顺着再次摸了一把。
“大......嗯人？不要摸尾巴qwq......”
林小暖这次确定了，这个新躯体尾巴处的神经非常敏感！
再仔细扫描一遍，全身230多处人造骨骼，仅尾巴就有23块，占身体十分之一的比例，不仅敏感，还很脆弱。
“你刚刚，是强行停止搜索状态？”
李袖招看着林小暖委屈巴巴的大眼，唇角再次不由自主地上扬。
“是的大人。”
林小暖进入专注状态，布偶的眼睛会失去生气，眼底虽然闪着细碎的光，但是会有些呆板，这种状态是可以强制唤醒的，通过轻轻摸尾巴的方式......
李袖招已经几乎摸清自己傻乎乎系统的状态显示了。
“很好。”
很好？很不好诶。
林小暖尚不知道自家宿主大人到底总结了什么，只是凭直觉感觉，自家宿主大人的笑容......好像有点坏坏的......
“大，大人，我们现在还是考虑一下，你马上要发作的药效吧。”
林小暖“奋力挣开”来自邪恶人类的手掌，但还是被对方一把抱入怀里，开始慢慢撸毛。不过还好，这次没再动尾巴。
“还有多长时间？”
“47分钟......”
李袖招慢慢抚动那光滑如丝绸的毛，沉思片刻后开口：“我们回去。”
“回去？大人，返回的车程......至少要一个小时左右。”林小暖疑惑。
“47分钟，约等于1小时。”
李袖招嘴角带着懒洋洋的笑，手指拨弄起布偶的下巴，挠的林小暖舒服到直呼噜。
“但是大人......我怕到时候来不及，车上还不如在这里。”林小暖勉强保存着最后的理智。
她是一个万分谨慎的人，0.9的事情，总要有1.1的准备才敢放心去做。
“全线开绿，高速处记得屏蔽监测，到家后记得把车处理掉。”
李袖招一边说着，一边拿出身边未拆封的猫薄荷，拆开一个口，透出一丝气息......
“......大人！”
林小暖一个激灵，爽了！
这只布偶猫，它太仿真了！连猫薄荷这一点上的反应都如此真实！
林小暖：莫得理智！莫得感情！猫薄荷在手老子敢挥着醉汉拳上刀山下火海！
“记住我刚刚说的话了吗？”
大人温柔低沉的声音传到林小暖的脑袋里时，已经被她自动扭曲幻化的不成样了。
只见那只萌萌的布偶猫，朝李袖招伸出肉乎乎的小爪子，晕乎乎地开口，奶声奶气地大喊：“四十分钟，大人，四十分钟我给您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