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值得学长那样的人。』
但我和季月,是只有彼此都站得远远的,才能感应到对方的人。如果我和她敞开心扉,我们就一起完了。
自己的黑暗,是没办法与人共享的。
我和她在高三时的那场迷雾里,偶然并行了一段路程,迷雾飘散,我们就也该回到各自的世界了。
我到了A大,她去哪儿了我没问,问了也废话,不能真给她什么,就没必要只图自己心里好受。
她或许是去大学了,或许是去工作了,或许依然是那个红头发,打架很漂亮的女生。
最后一次见她,是开学那天。
『我记得,‘林中热吻’,那你们……重归于好了?』
怎么可能?她不会,我也不会,我们都是靠着痛苦才能知道自己是在活着的人。
『那你们……那天是……』
我当时迷路了,就坐在你那块假山上,她突然在林子里出现,笑着向我走过来。
我起初不敢信,以为是看错,愣了好一会儿。
直到站在我面前甩发尾,我才确认那个人就是她。
第一次见她穿裙子,很漂亮,头发染回黑色后又长又直,那种香味,和她丢给我试卷时一模一样。
她和我说——你待会儿就会吻我。
我说她有病。
之后她拿出了一个东西,我下一秒就改变想法了。
『什么东西?』
我哥的那个玉蝉。
原来就在她手上。
她说——你吻我,我就给你。
我说我可以给她钱,多少都行。
她说——我们的人生从此就大不相同了,你会有新女朋友,会有大好前程,在崭新的一切到来之前,我偏要给你一个神经病一样的开头。
我对她说,我根本不在意。
她笑得像电视剧里的清纯女学生——沈清玦,你别太高看自己,哪怕想起我之后只有恶心,你也只能忍着。
她那么挑衅人的一双眼睛,每次对视,不知为何,我总有种要流泪的冲动。
我就按着她吻了上去。
我知道她的意思,可能她是对的。
我会越来越讨厌她,可不敢把她忘了,也绝不会允许自己把她忘了。
我给过她漫漫无边的承诺,说过一大堆毫无力度的保证,为她发疯,为她的痛苦而痛苦,可我知道那并不是为她,而是为我自己。
就像我要穿过一条黑暗隧道,沿路带着一盏灯,到了走出隧道的那一刻,陪我走过黑暗和恐惧的那一盏灯,也就此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我不会在光明的地方依然打着灯行走,那盏灯也不会甘于只做一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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