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心瑶清楚,暮鄢从鄢国远嫁大渊,从一开始就背负着鄢国公主的使命——助鄢国谋权,逐鹿天下。
哪怕是如今她为帝后,掌管着大渊的权势,她所为依旧是鄢国。所以于暮鄢而言,身为大渊太子的亲儿子,远远比不上身为鄢国储君的亲侄女。
暮鄢从原本孤身一人走到如今权倾大渊的位置,自然用尽了各种手段,所以于她来说,只要能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也在所不惜!
但是暮心瑶不一样。
她和暮鄢一样是鄢国公主,但她更是鄢国储君,被鄢帝纵容着长大,有鄢帝和姑母暮鄢作为倚仗。生存环境的不同,以至于行为处事不同。
身为鄢国储君,天之骄女,她会狠毒狠辣,却也有原则。
“本宫乏了。”暮鄢朝内殿走去,暗紫色凤袍拖了一地,厚重庄严。
暮心瑶刚要起身出殿,就听暮鄢道:“奏折继续批。”
暮心瑶:“……”她想叫苏氿来帮她烧奏折。
暮鄢独自在内殿中,转动雕花大床边的明珠,就见宫殿光洁的地板上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
她托着掌心火朝洞内走去,等身影完全消失时,上面的洞口也消失了,就好似不曾存在一般。
除却暮鄢,谁也不知道凤鸾宫寝殿下还有这样一个密室。
密室幽暗,隐隐有夜明珠散着微光。明珠皎皎,犹如天心月,映照出了一个身着绯衣的绝美女子。
女子长发披散,盘坐在石台上,双眸微闭,许是长久不见日光,脸色在明珠微光下有些苍白,但却难掩倾城绝色。
她的皓腕和脚踝都被玄铁铐住,以至于她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了石台附近。
似乎是听到脚步声,她黛眉微动,却并未睁眼。
暮鄢收拢手掌,掌心火也瞬间熄灭。看着绯衣女子那英气绝美的熟悉面容,暮鄢凤眸微动,思绪飘远,想起昔年也曾纵马长安街,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一时有些恍惚。
“阿赢。”一个几乎都要被她记忆尘封的名字脱口而出,就连暮鄢也愣了愣。
但是见那绯衣女子依旧无动于衷,她面上又露出了几分自嘲。
暮鄢缓缓坐在石台边上,暗紫色的凤袍铺地,金丝勾勒的凤凰熠熠生辉,但在这幽暗的密室中华贵而落寞,在这黑暗之中,威严凌人的眉目也稍稍软和。
“转眼二十余载,你我容颜还似昔年初识,却再也回不到当初。”暮鄢望着她黛青若远山的眉目轻叹。
昔年盛夏置扇怀袖中,而今秋风悲画扇,人生怎可如初见?
“不过好在你我如今都在永安,也会永远在永安。”暮鄢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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