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縕华轻叹一声:“原来你是因着心里这点扭曲的不甘……”
太极殿外,赵兊暄的勤王大军已涌了进来,如连涌的潮水一般,绵延不绝。
叛变的神武军和龙武军或被诛,或被杀,或是投降,各宫各殿都已被肃清,这场被后世称为最短时间的叛乱已至尾声。
殿外开始有兵士整齐的跑动声响,半掩的殿门被完全敞开,赵兊暄一身暗色的盔甲,迈着急切却不失轻缓的步子踏进殿中。
“儿臣已奉命剿清叛贼,还请父皇收回金令。”赵兊暄呈上一块赤金暗纹的令牌,就是这块令牌,让他调动了驻扎在郊外的三万南衙禁军。
这块令牌,是在赵縕华第二次密信送往边境,重新告知赵兊暄回长安之期时,一同被送到赵兊暄手中的。
“太子辛苦!”赵縕华上前几步,走下玉阶,并没有先接过赵兊暄手里的令牌,而是微弯了腰,抬起赵兊暄的手臂,亲自将他扶了起来。
“儿臣不辛苦。”赵兊暄又拱手行了一礼,手中令牌也因此重新被递到赵縕华面前:“叛乱已定,还请父皇收回金令。”
赵縕华点点头,握了赵兊暄手中的金令:“叛乱虽已定,却还有余事未清,北衙禁军经此大变,护卫宫城之事就先暂且移交给南衙诸军,其余一应事宜,还是交给你料理。”
“儿臣遵旨!”赵兊暄躬身再拜,起身之时眼梢余光落到玉阶之上的沈风眠身上,微微停顿片刻,随即快速退了出去。
他的母后,同别的母亲不一样的。这样的时刻,一切未完全了结之前,她是不会对自己流露过多的关心的。
因着赵芮曦出嫁,被铺就在太极殿玉阶之上的毡毯此刻也沾上了将士的鲜血,显出一种更加灼烈的暗红色。
刚刚平定了叛乱,又在边境两年,赵兊暄本已对鲜血习以为常,可看到这毡毯上的暗红色,竟猛地捂上胸口,窒息般的疼痛聪脚底袭来,直逼心房。
“太子殿下,您怎么了?”刚刚被赵縕华传诏晋见的沈风衍恰好行至此处,忙上前搀扶赵兊暄。
“舅舅,”赵兊暄扶着沈风衍的手臂缓缓抬起头,眼里似是有潮气,沈风衍一惊,却又听得赵兊暄说:“舅舅,我没事儿,想来是这几日弦绷的太紧,骤然松弛下来有些受不住。父皇想必还等着舅舅,舅舅还是快去吧!”
见陛下要紧,所以沈风衍也不再多留,嘱托了周围的将士几句,便又往殿中去了。
李瑜已被带了下去,加上重枷,单独关押,已待后续再审。
殿中重归平静,赵縕华靠在龙椅上,指尖轻轻揉捏着鼻梁,听到殿中有脚步声,遂抬起头,略显倦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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