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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湖州避暑,侍女媚心

木努蓝公主自那夜之后,对圣亲王的想念越来越深,师傅多次提醒她,勿忘了使命。

  北梁地处大陆南方,四季分明,湖州四季如春,是皇家避暑圣地。又是一年的酷暑之季,皇帝下旨即刻出发前往湖州园林避暑。待回都之后,举办湖王的婚礼。今年去湖州避暑的人并不如前年热闹,只恩准了圣亲王、湖王、边王、兵部尚书、吏部尚书和大漠公主等人。

  各臣子只可携带一人前往湖州,卿颜自来王府之后,每年都会去皇氏园林避暑,但今年因为身体不适,并未前行,宛兮和陆夫人在王府照顾她。皇帝的马车位于首列,其次是圣亲王、湖王等人的马车。随行的御林军共有一千人,伺候的宫女太监各五百人,前往湖州园林。

  到达附近的驿站,才伺候主子们用膳,御林军严守在外。五皇子年幼,不适宜去湖州之地,于是皇后留在坤宁宫照顾孩子,皇帝带着月妃和白妃一同前行,穆寒不好意思打搅上官余一家,于是孤身一人回屋打算休息。木努蓝见他要走,跟着与师傅说困倦,想要回屋歇息,哈雅拉自然知道她的心思,于是与她一同向皇帝请安之后,再上二楼的房间。

  木努蓝走得匆忙,好在上了二楼,通过廊道,撞见圣亲王正准备开门进屋。她出声喊道:“圣亲王殿下福安。”

  “公主有礼了。”穆寒开门,觉着有些疑惑,于是望向公主问:“为何公主一人来此?领你的宫人何处?”

  “我……我……”

  “公主,原来你来这里了,我就说为何你下楼入恭,这么就都没回房。”哈雅拉在宫人的领路下进入房间,跟对方说自己去找公主即可。她见徒弟笨嘴笨舌,若是让圣亲王发觉公主的心思,那可就不妙了。自古男子多好色,木努蓝清纯可爱,正值青春年华,若被圣亲王强娶去,公主也不会拒绝,那可是要坏了国主的大事。

  “原来是迷了路,既然夫人找到了公主,本王也就不打扰二位,祝二位安好。”穆寒推开房门,然后进屋去了。木努蓝却在不远处傻笑不止,师傅敲了一下她的头,才反应过来。

  “师傅……你下手轻点可好?真疼。”

  “你不是困乏了,还不快点回去,若是让人知晓,有你好受的。”

  “哦……不过师傅,他刚对我说安好,这是什么意思?”

  哈雅拉这才明白,何为师傅常说情毒难解,痴人断肠。拉着公主回到房间,看着她这般模样,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她想起自己的往事,心里倒是疼惜起公主来。

  当初她与丈夫初见定终身,也不就是因为那一眼,爱得难以自拔,不顾族人反对,嫁他为妻。谁知他一心装的是国家大义,成婚不久便踏上征途。在海州之战结束后,丈夫噩耗传来,她身心疲惫,为夫举丧,去海州安抚亡灵。

  因无后嗣继承巫术,单于下令让她入宫抚养公主,传授巫族之术,使其成为大漠的守护女巫,以保大漠子民。在大漠,巫女是守护神的象征,共有三大家族世代任职巫女,她们嫁做人妇,只能诞下一女留存世间,被培养成下一代守护女巫,继承母族的使命。

  唯独哈雅拉一族,到了她这一代,绝了后嗣。

  族人劝她另选夫婿,确保巫女的诞生,她怎会背叛爱人,嫁给别的男子。

  于是她选择入宫,将同父异母的姐姐之女木努蓝选为后人,亲自传授她巫蛊毒术。

  好在木努蓝天资聪颖,学东西很快,只可惜极为贪玩,不肯专研。

  “师傅……你说王妃与我谁更美?王爷喜欢她何处?真想问问王爷。”

  “想问?”哈雅拉倒是有了主意,这未尝不是让她专研的好机会,于是为她倒了一杯茶,缓缓说道:“我哈雅拉一族,虽不及巫女之首那般强盛,但其术法也不低于旁人。”

  “师傅的意思是有这种蛊术?”

  “当然,我们奉命守护大漠,为族人祈福,专研蛊毒之术,这天下之人,谁敢轻易得罪我等?”

  “师傅,我想学。”

  “我自会教你。但你记住有些蛊毒一旦使用,则会反噬心灵,务必慎重,若是长期行此恶事,必然会遭报应,暴毙而亡。”

  “是师傅,我自入门以来,就知这道理,我们巫女的职责是守护国家,祈福百姓。”

  “知道就好。”哈雅拉把随身携带的书,递给公主,嘱咐道:“你要的东西,就藏于此书,认真专研,便能悟出方法。”

  木努蓝接过书册,认真地翻阅学习。直到天亮才在马车上休息,接下来的几日,她都会在车内学习,顺道得师傅指点。终于到了湖州园林,各自入住行宫之内,当地州府早就把一切都准备完毕。皇帝一行人休息好后,晚上在主殿内举办晚宴。

  大殿内,被甄选入园的舞女们,妖媚诱人,舞姿不凡。看得旁边的男人们,心花怒放,饮酒作乐,全然忘记了家眷的存在,妇人们难免对这知府大人心有怨恨。穆寒一如既往讨厌宴会,但无可奈何,难以推脱,也就打算坐一会儿离开。

  公主目不转睛地看着对面的圣亲王,他面无表情地与旁人对酌,随后又平淡地坐着,这些庸脂俗粉果然入不了心上人的眼。一个女子妖娆的舞姿,引人注目,曲终舞止,皇帝为之惊叹。

  “你叫什么名字?”皇帝温柔地问道。

  “回陛下,奴家名叫媚心。”

  “哈哈……媚者,无心也。朕很中意于你,不如随我入宫,不必在此取悦旁人。”

  “陛下,奴家惶恐,无心入宫。”

  “为何?朕是这世上最尊贵之人,你却拒绝于我。我倒是想知道理由。”

  “媚心,自然清楚陛下是尊贵的人,也知一入宫门情难存。”

  “哈哈……朕从不强求于人,你既无心,那就作罢,你想要何奖赏?”

  “要一人。”

  “谁?”

  “圣亲王殿下。”此言一出,席坐上的人议论纷纷,这圣亲王不解风情,冷若冰霜,又无儒雅之风,为何偏偏这桃花运不错。府上的王妃已是国色天姿,苏大夫闭月羞花,这媚心妩媚多情,何等让人羡慕。

  “你可知道圣亲王妃是何人?朕若许你此事,你也进不了王府的门。”

  “陛下。莫要误会了媚心,奴家自小就听闻圣亲王殿下,怎敢对王爷有非分之想。”

  “那你何意?”

  “想求陛下恩准,让奴家在行宫伺候王爷起居。”

  “君子有成人之美,朕倒是想许你此事,但就不知圣亲王何意?”

  “臣已有家仆伺候,无需旁人。”圣亲王行礼道。

  “你看,这王爷不乐意,朕也不好强求。”

  “王爷……媚心绝无半点非分之想,还望成全。”媚心望向穆寒,诚恳地说道。

  “姑娘,莫要误会,本王只是不喜旁人伺候,并无诋毁之意。”

  “王爷,对奴有恩,能见王爷一面,已是幸运,既然如此奴也不再为难。”

  “多谢。”

  “等等……”皇帝阻止道,“圣亲王带来的人,不过是个护卫,哪里比得上女子贴心。朕认为媚心报恩,伺候圣亲王你,倒是件好事。”

  “陛下……臣……”

  “圣亲王,你是朕的兄弟,如今朕的皇子们皆是娶妻纳妾,皇兄你却膝下无子,朕很是担忧。”

  “不劳陛下担忧……”

  “媚心之事,朕恩准了,圣亲王不许推辞。”

  “谢陛下圣恩。”媚心磕头谢恩,穆寒脸色铁青,一言不发。木努蓝公主很是吃味儿,一个风尘女也想靠近她的王爷,真是该死。

  这皇帝强迫王爷收下,分明是一副看热闹的心,若是王爷把持不住,岂不是随了狗皇帝的意。

  “媚心,朕愿你照顾好王爷起居,不可怠慢。”

  “奴家遵旨。”

  “嗯……退下吧。”

  媚心起身,舞女们离开殿内,她奉旨在王爷身边伺候着。

  穆寒没坐多久,就告辞离开,皇帝知他不喜热闹,就随他的意思。

  媚心紧跟着他,到了厢房门外,穆寒言语冷清道:“你还要跟到何时?”

  “王爷要更衣就寝,奴自然要替你……”

  “不必,这里有宫女伺候。”

  “王爷可知罗义?”

  穆寒疑惑地看她,确实记不起何处见过,但此人应该是别有目的。

  “进来吧。”穆寒推开门,进屋内。媚心也跟着进去,她点燃蜡烛,然后为王爷斟酒。

  “说正事。”

  “媚心是风尘女子,免不了招蜂引蝶,那日受罗侍卫之恩,才不至于沦落为恶霸之妾。此番前来湖州园林也是为了报恩,告知王爷恩人的遭遇。”

  “我派人寻找他,却无音讯,是发生了何事?”

  “罗侍卫在护送那位夫人和孩子到湖州时,刚好就下奴,预计暂留三日,却在第二日,奴去报答恩情之时,三人皆失踪。”

  媚心把罗义贴身的令牌递给王爷,继续说道:“奴出钱请人查探,也无音讯,直到三个月前,湖州无名男尸一案,奴才发现死去的正是恩人。”

  “什么?那夫人和孩子如何了?”

  “不知所踪,奴将恩人埋葬于郊外,还望王爷为其申冤。”

  “你先去休息,罗义之事,本王自有主张。”

  “王爷,奴先伺候您休息,也算是报恩。”

  “本王对姑娘并无恩情,不必如此,即便是有恩,也无需记在心里,为民做事,不过遵守本分。”

  “王爷爱民如子,奴是心甘情愿伺候您,还请王爷莫要推辞。”

  媚心伺候王爷更衣就寝后,让吩咐丫环让士兵把自己行李包裹,都搬来王爷旁边的厢房。

  她躺在床上,回想自己的前半生,心里多是感慨。

  十六岁那年,她是京都内有名的名门贵女,她爱上了长相俊美的武术师傅,与之相恋。

  谁曾想天意弄人,皇帝下旨赐婚,让她即日出发去边州与镇北王完婚。京都传言,镇北王长相丑陋,杀人无数,性格暴躁,加之丧妻的命数,更成了未出阁女子的噩梦。

  她不想嫁给什么镇北王,为何命不由自己,钟郎是爱她的,为了余生幸福,二人密谋在送亲途中逃婚。

  谁知送亲队看守严密,一直抵达边州城也未有机会,她心灰意冷,决意与爱人殉情。

  柳暗花明又一村,所住的客栈看守不再严密,镇北王在外驻守,二人策划在婚礼前日逃离边州。

  她拿出陪嫁的百宝箱,心虚地跑去边州的当铺变卖,回去的路上走得仓促,并未看到进城的士兵策马过来,差点被马撞伤,吓得她冷汗直冒。

  “你可是找死?没有听见我在喊你让开吗?”士兵愤怒道。

  士兵因为竭力拉扯缰绳,被马甩下来,好在马儿停止前行。

  “官爷,抱歉,我……我……”

  “闪开,误了王爷的事,你可担罪得起?”

  “对……对……对不起。”她吃力地想要爬起来,不曾想脚被扭伤了,一阵疼痛之感袭来,她险些再次摔下,好在被男子扶住。

  士兵脸色被吓得不清,赶紧行礼。男子皱眉责问:“官爷,你身为军中之人,却如此对待百姓,可是你的王爷教你的?”

  “不……不是。”

  “滚……”

  “是卑职告退。”士兵上马离开,回军事厅复命。

  “多谢公子相助,小女子感激不尽,日后定会与夫君报答于你。”

  “无碍,你可伤到何处?”

  “说来惭愧,脚被扭伤了。”

  “我的朋友正好会些医术,我扶你去旁边的等他。”

  “多谢公子。”

  一会儿,男子的朋友来了,见他扶着女子,打趣道:“哟,你这是要与谁私奔?可不怕伤了新娘的心?”

  “莫要胡说,这位姑娘的脚受了伤,你且给她看看。”

  “我为何要多事?送她去医馆就行了。”

  “我不清楚这里的药馆何处。”

  “哈哈……你早说不就是了。”

  话毕,二人扶着她去了医馆,付了药钱准备离开。

  女子出声感谢道:“二位恩人可否告知姓名,日后定会报恩。”

  “不必,我想你的家人还在等你,是否需要为你通报一声,让人来接你。”

  “如此虽是好,但始终是麻烦了二位。”

  “不麻烦。”男子带着朋友离开,按她给的地址去传话。

  钟郎收到消息,赶紧过来接走她,二人购置了马车,以及衣物、干粮和果酒等物品。

  贿赂守城士兵,趁夜离开边州,逃往湖州安家定业。

  钟郎说湖州元县是他的老家,二人在躲到那里,不会有人知道。刚到元县,夫妻二人倒是相敬如宾,丈夫对她百般呵护。

  成婚第二年,她才知道自己逃婚之后,帝震怒之下,将父亲贬到京都边远的县城做官,父亲郁结于心,不久便离开人世。

  丈夫的性格也变得古怪起来,生意越发不好做,那时变卖的钱财所剩无几。

  钟郎喜爱赌博,以前会按时回家,后面便是夜不归宿。二人吵了多次,也并未改变。

  她还记得那夜,与钟郎诀别,撕心裂肺之痛,成了她的爱情最终归属。

  “你可知……你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你我夫妻不合,也是时候分道扬镳。”

  “好……钟城,你这个负心人,枉我待你情真意切。你却……”

  “晴儿,莫要怪我,曾经我也爱过你,但如今我们穷得开不起锅,你让我如何待你?”

  “呵……你若不去赌,老老实实经营生意,可会有这样的事?”

  “唉……我答应你,日后不再赌博,你也莫要怪我。”话刚完,就来了一群穷凶极恶之人,他们抓走了女子,将她送到青楼处。

  媚心,是她的新名字,当初老鸨说媚者,无心,方可不被情伤,才能为之敛财。

  求生不得,求死无望,最终她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花费十年的时间,从元县的花魁之首,一路攀爬成为湖州相思阁的清倌之首。

  其中的苦痛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贿赂知府,诬陷负心人,害他终身囚禁牢房,对她而言也是一种慰籍。

  五年前,湖州贼患再起,伺机在城内作乱,好在镇北王班师回朝,请命缴匪。

  四处逃窜的匪首躲入相思阁,企图杀人敛财,挟持了东家,媚心出面相救,贼人见她这般容貌,不假思索地掳走了她。

  好在镇北王的军队还未入城,见有女子喊救命,穆寒知是逃窜的贼匪在作乱,吩咐白将军带兵入城清理,自己策马扬鞭追赶贼人。

  湖州数百里外,穆寒紧追匪首,将其打下马背,贼匪被一剑毙命,穆寒救下被掳走的女子。

  媚心认出了他是十二年前,帮助自己的公子,但如今的身份,不宜与他相认。

  “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你住何处?”

  “湖州相思阁。”

  “你可有受伤?”

  “回将军的话,奴没有受伤。”

  “那就好,马受了惊吓,已经逃走,你我只能步行。”

  “是将军。”

  “走吧,若是晚了,军中的人会担心我。”

  媚心为之带路,二人一路无言,到了湖州城内时,天色已黑,白将军等人在城门外等候,见王爷回来,才稍微放下心。

  “可有受伤?”

  “小蝼蚁,怎会伤到我。”

  “哈哈……王爷还真狂妄自大。”

  “陆先生,怎可如此无礼?”

  “这女子何人?”

  “奴家媚心,承蒙王爷心慈,奴才脱离贼人之手。”

  “长得倒是妩媚动人,果真是人如其名。”

  “来人,送这位姑娘回去。”

  “是王爷。”

  媚心被士兵送回相思阁,第二日知府设宴为王爷等人接风洗尘。

  她那日才知自己要嫁的夫君是他这样的英雄。谈吐得当,杀伐决断,爱民如子,这是多少女子都梦寐以求的男人,而自己却丢了他。

  想必上一世做了人神共愤之事,这一辈子才错过了这样的好夫君。

  媚心一夜未睡,想到与王爷相识的点滴,她的心有所动容,只可惜此生已不配他,能够见他一面,也是好的。

  过去的四年里,她因为去了边州帮东家打理生意,一直未能回湖州,今年赶在甄选舞女入皇室园林之前回来,就是为了见穆寒一面,一解单思之苦。

  她与知府大人交情不深,但东家出面帮忙,允许她带丫环进去伺候。

  天还未亮,就听见外面的动静,想必是王爷起床了,于是起身去伺候他洗漱。

  穆寒用完早膳,自己在屋里看书,媚心在一旁伺候。

  他对诗词歌赋还是一巧不通,卿颜总是嘲笑他榆木脑袋,不如白子时文武双全。

  当初在宫中为皇子时,自己可是文武双全,只可惜常年在外,读的是兵法,背的是地形,对文人墨客的那些诗书看得十分少,自然就不如旁人精通。

  “不看了,这书真是无趣,也只有丫头喜欢。”穆寒将书丢下,园林来了很多次,这里面的风景已经逛腻了,自己也不愿和文官一起。

  “王爷若是觉得无趣,奴为你抚琴一曲,可好?”

  “你会抚琴?”

  “略懂一二。”

  “也好,品茶听曲,倒是雅致,可惜我不喜茶。”

  “那王爷喜欢喝什么?奴这就去给你备来。”

  “果酒吧,我北梁也就它合我心意。”

  “是王爷。”

  媚心把房里的琴让丫环搬过来,又让人去拿果酒。

  她一边抚琴,一边用清脆的声音唱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她的声音婉转动听,穆寒听着也喜欢。

  他夸赞道:“你的声音很好听,琴技也是一流。”

  “谢王爷缪赞。”

  “不过你所唱的词,本王听过,前些日子王妃很喜欢读这本书,那日还想探讨一番,只可惜本王不懂这些。”

  “这是诗讲述了一对恋人相爱,相约见面之时,男子焦急的等待……”媚心为他讲述了这个故事,也讲诗的内容为之讲解。

  “原来如此,回去本王也跟王妃讲讲,免得她老是怨本王不如白子时风趣。”

  “王爷待王妃如此情深意切,真是王妃的福气。”

  “嗯……王妃是本王的人,自然要对她好,再说她嫁我也算委屈了。”

  “王爷……觉得这果酒如何?”媚心转移话题,听他说别的女人,还是有些难过。

  “好喝……比京都的要清凉可口些。”

  “'这是我们相思阁秘制的酒,名为清酒,早些年东家意外得知的。”

  “这酒本王像在哪里喝过,只是记不起来了。”

  “想必王爷和我东家一样,去过一个地方,然无法记起。”

  “或许吧。”穆寒又喝了一口酒,媚心又开始抚一首相思曲。

  到了晚膳时,行宫来人通报王爷去用膳,穆寒则换了一身衣服,前去主殿。

  皇帝见媚心没来,倒是有些不悦,觉得这圣亲王怕是金屋藏娇,舍不得了。

  木努蓝这一天都被边王夫妇缠着,觉得很是心烦,又听人传言王爷今日都与媚心待在月阁,心里很是吃味儿,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