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未知多年没有入京都,在湖州立下不少功劳。
皇帝为了避免穆寒的势力扩大,所以迟迟未奖赏刘大人,惹得湖州军队心中不服,百姓也颇有言辞。
这新任职的知府大人是刘未知的岳父,深知女婿是受圣亲王的影响,多次劝说下才让他放弃追随王爷。
穆寒得知罗义死于湖州,刘大人知情未报,便明白他有了二心。
第二日,月阁里琴音袅袅,意趣横生,上官余一人来此拜访。
“王爷,这刚来此处,便如此不出门,可是觉得无趣。”
“每年都来此处,没什么好逛的,倒是你不陪夫人,来我这里做什么?”
“夫人与赵夫人去游湖,我只好来陪王爷。”
“如今不必京都,我们的人不好活动,景年收到消息了,最迟也要半月才抵达。”
“王爷,派去查探的人证实了此事,媚心姑娘所言不假。”
“上官大人,你与他是世交,我也不想为难,但罗义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张氏母子去往何处,也务必查清。”
“是王爷。”
“既然来了,就尝尝这相思阁的清酒,问道很是不错。”
“原来媚心姑娘是相思阁的人,难怪如此博才多艺。”
“虽然我无记忆这相思阁是什么地方,但这酒我喜欢。”
“王爷,要不我们去湖州城内的相思阁瞧瞧?据说这是能与烟雨楼相媲美的地方。”
“嘶……”她听烟雨楼相媲美之话,心不在焉,无意识地弹错了音。
“怎么了?”
“奴打断了王爷的雅致,真是该死。”她起身下跪行礼道。
“无碍,你若是累了,就先退下休息。”
“谢王爷,奴不会再走神了。”
“嗯……”
“你知道我不喜欢烟雨楼,这相思阁也就罢了。”
“也是,那王爷不如与我对弈,也好打发时间。”
“这倒不错。”
“来人,去拿棋盘来,本王要与上官大人对弈。”
“是王爷。”外面伺候的宫女回应道。
穆寒与上官余下棋打发时间,二人似乎很久没有这般清闲过。
木努蓝突然闯入屋内,见到王爷和上官大人下棋,媚心在一旁抚琴,气不打一处来。
“圣亲王殿下福安……”木努蓝行礼道。
“公主来此处,可有什么事?”
“我与师傅走散了,记不得去青阁的路,所以才来叨扰王爷。”
“青阁离此处较远,本王让人送你回去。”
“噢……王爷可去过大漠?”
“没有……”穆寒低头看着棋盘,不再搭理公主,望着上官余说,“你可要输了……”
“王爷排兵布阵之术,已经炉火纯青了,这天下谁还敢与我北梁为敌。”
“话不可这样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或许我这些在旁人眼里,只是雕虫小技。”
“王爷过谦了。”
“王爷,可是木努蓝何处惹恼你?”公主见他故意不搭理自己,于是担心地问。
“公主多虑了,本王这就派人送你。”穆寒不情愿地吩咐一个宫女,让她带公主回青阁。
“王爷,为何如此对大漠公主?”
“这丫头二次走错路,岂不是当本王蠢,他大漠想安插眼线,就不怕我恼了,杀之而后快。”
“哈哈……依我看这公主不像是眼线,但也并非是清白。”
“对大漠,本王无好感。”穆寒继续下棋,不再言语。
回到青阁,木努蓝很是不满王爷的态度,他为何对旁人那么好,对自己就冷言冷语。既然如此也不要怪自己,不择手段了。
她最近精炼蛊毒之术,已经大有长进,她悄悄地配制一种控制心神的秘药,能让人神智不清,回答对方一切问题。
木努蓝将药配制完毕,她的师傅并不知道,所以也未注意到公主的行踪。
穆寒夜晚闲着无聊,于是去附近散步,回到屋内的时候,发觉一阵烟雾袅绕,闻起来很像是平日用的檀香。
烛光微弱,难以将屋内看清楚,这时,他发觉屋内有人,于是拔剑问道:“何人在此?”
“王爷……是我。”
走过去一看,发现卿颜躲在床帘旁,惊讶道:“你怎么来了?病可好了?不是说想与宛兮她们出去玩吗?”
“王爷,我自然是想你才来的,宛兮她们有事处理,丢下我一人在府里。”
“好吧,你可用晚膳了?”
“嗯……”
王爷坐在床沿上,卿颜也跟着坐下,挽着他的胳膊,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他倒觉得很可爱。
“王爷,我可问你,为何娶我?”
“你是病糊涂了,自然是皇帝赐婚。”
“那没有皇帝陛下赐婚,你会娶我吗?”
“不会,那时我心里爱着宛兮,怎会娶旁人?”
“那你会休了我吗?”
“不会,我与你夫妻五载,你对我真心实意,我是知道的。虽然不懂你是怎么想的,但还是那句话,你若选了旁人,我也不会怪你。”
“王爷你爱我吗?”
“你这丫头,懂什么叫爱吗?”穆寒轻轻地敲她的脑袋,嘲讽道。
“为何不懂,我都十五岁了。”
“……胡言乱语,你分明已经十七岁,何来十五岁之说?”
“哎呀,王爷不必纠结年龄的问题,你就告诉我,爱不爱我?”
“爱你,但这份爱很是复杂,你不懂得。”
“为何?”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当初来王府的时候,像个小不点一样,谁能想到柳林把你这小人儿嫁我,本王就觉得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唉……你在王府被人欺负也不说,整日只知道惹我生气。”穆寒叹了一口气,随后看着卿颜,继续解释道:“起初,我爱你如文儿,只想盼你长大,如今爱你如妻,只想你得到幸福。”
“王爷,我也……也爱你。”卿颜那一脸的娇羞,像极了京都城东郊外枫叶林里掉落的红叶。
穆寒看得有些醉了,不知是因为紧张才导致额头细珠密布,还是因为这檀香的缘故,他别过头,问道:“你说的可是真话?”
“嗯……真的。”
“我不信,你整日说我不如白子时风趣儒雅,与他谈笑风生,你就是个迷。”
“为何?”
“你时而沉稳可靠,时而天真无邪,我就觉着你到底是怎样的人。你铲除眼线,毫不留情,你为策谋柳氏脱险之计,可见城府之深。丫头,你说你可还是那小孩子?”
“王爷,我……我不管如何,也是爱你的。”卿颜用她的小手拉着穆寒的大手,温暖如春,撒娇地说,“再说了,白子时那样的小白脸如何能比得上王爷?我呀不过与他是普通朋友而已。”
“傻丫头,你这话说得很失礼,以后切忌不可再这样。”
“知道了,媚心又是怎么回事儿?为何我听旁人说你有意纳妾?”卿颜故作生气的样子。
“她?是来为罗义申怨,也算是我的恩人,否则罗义就死得不明不白。那些人闲言碎语,你又不是不知,我这一生都不会纳妾。”穆寒想起母妃独守空闺的凄凉,心疼不已。
“罗义对王爷很重要?”
“嗯……他是安王送我的,跟我数载,呕心沥血辅助我,无半点怨言。”穆寒低头,很是沮丧道,“只可惜我对不住他,命他送走张氏母子,却害了他的性命,又不知何人害他。”
“我来帮王爷查,一定能找到凶手,还他一个公道。”
“不可!你莫要参与此事,这刘未知背叛于我,知府大人又是他岳父,如今的湖州对我不利。”
“王爷放心,我自有妙计。”
“你只身去冒险,我怎会放心,当初答应你祖父照顾你。丫头你先休息,不必想这件事,明日我带你出去走走。”
“嗯……”
“王爷……可睡下了?”媚心感觉王爷有些不对劲,进屋也有一个时辰,却为传人伺候更衣,于是敲门查探。
“还没,媚心你进来,本王有事找你。”
“是王爷。”媚心推门,前脚刚准备踏进屋,就发觉檀香有异常,于是拒绝道:“王爷,媚心想起上官大人来过,说在湖边等你,奴怕大人等久了,所以特意来问王爷是否睡下。”
穆寒怕耽误了事,于是让卿颜乖乖地等他。走出屋外没几步,穆寒便倒在地上,媚心拿出一个绿色的药瓶,取出一粒药丸,让王爷服下。
“是何人如此胆大?竟然敢谋害圣亲王。”
里面的人并未回应她,媚心服下另一颗药丸,进屋看到木努蓝公主,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见公主对王爷倾心,也就没有提防你,没想到金枝玉叶的你竟如此下作,用思殇伤害王爷。”
“你……你怎么知道这个。”
“大漠巫女善毒善蛊,这江湖上谁人不知?你身边的夫人不就是巫女一族吗?只是不曾想你也跟着她学了这些。我在元县有幸被东家挑中,潜伏数载,为他办事,自然是知道见不得人的手段。”
“既然如此就不能让你活着,否则你会告诉王爷的。”
“想与我动手?可惜你没有这机会。”媚心拿出特制的匕首,割破手指,唤醒附近暗藏的死侍,死侍立刻出现,与木努蓝过招,没有打几个回合,胜负便已很明显。
很快公主被降伏,媚心让死侍把王爷放到床上,她为他褪去外衫,擦拭额头的汗珠。
她没有让死侍杀掉公主,只是问她对王爷做了什么。
木努蓝全盘托出,媚心见她年纪尚小,轻狂傲慢,多半是被大漠国主宠宠坏了,才会被自己的妒火迷了心智。
“公主,爱一个人并非一定得到他,王爷已有爱妃,别的女人又怎能入他眼。”
媚心继续说:“这思殇若是中毒三次,中毒之人便会神志不清,无法清醒,此毒需要慎用。”
“姐姐教训得对,木努蓝还有自己的事要做,王爷又介怀我的身份,就算是朋友,也未必愿意与我交好。所以才出此下策,但我发誓此生再也不会对王爷下毒。”
“公主的心意,我自然明白,你年纪尚轻,不懂如何隐忍情绪,我也理解。但我们北梁向来是忌讳蛊毒之术,若是王爷知道此事,这一辈子怕都不会原谅你。”
“那我怎么办?姐姐……木努蓝知错了,求你不要让王爷讨厌我。”
“我可以帮你,让王爷忘记今夜的事,但你答应我,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否则后果自负。”
“是姐姐,木努蓝知错了。”
“公主先回去吧,若是被人撞见你,怕是不好交差。”
“是姐姐。”
木努蓝离开月阁,心里十分后悔对王爷下毒。师傅见她这么晚回来,也猜到一二,看她是遇到了高手,吃了闭门羹,才没有出声责怪。
思殇是一种迷雾之类的毒,闻起来与檀香并无差别,中毒者会把对方当作自己最想见的人,把对方问的所有事,如实回答。
媚心在十年前被东家挑中,赐她死侍护身,开始周旋于湖州贵族之间,窃取东家想要的信息,使用一些非常之手段,对毒术也自然是熟知的。
媚心让死侍退下,自己在一旁陪着王爷。天未亮,媚心怕王爷醒来,便离开屋内。
今日王爷起得很晚,所以耽误了早膳的时间。
他在丫环们的伺候下,更换衣服,梳洗完毕后,觉得很是疲倦。
随便吃了点东西,便邀约上官余去外面散步。
皇帝因为有事务处理,所以没有出去游玩,也没召见嫔妃。而是对媚心极为想念,于是下旨让她去书房小聚。
媚心也不想得罪萧穆泽,东家也说过万事要谨慎,不可自作主张。她领旨去书房觐见皇帝,心里却很鄙夷。
“自宴会一别,已是三日之久,媚心姑娘的恩可报得满意?”
“奴多谢陛下成全,能让奴有机会伺候王爷。”媚心下跪行礼。
皇帝亲自扶她起来,拉着她走到书桌旁,试探道:“朕是念及你知恩图报,但非将你赐于他,那些臣子私底下议论你与圣亲王,琴瑟和鸣,全然不顾王妃的颜面。”
“陛下明鉴,王爷与奴不过主仆之情,何来琴瑟和鸣之说?”
“既然如此,你倒不如跟着朕,也能报王爷的恩,也省得旁人说闲话,你若觉着入宫做采女委屈,朕直接赐你贵嫔可好?”
“奴谢陛下圣恩,但奴无心入宫,还望陛下莫要强求。”
“朕会等你的。”萧穆泽坐下,整理自己的衣袖,握笔批复京都送来的公文。
“……”
媚心不作回答,只是乖巧地为皇帝研磨,一起用晚膳之后,才被送回月阁。
“莫哲,这媚心很美,像极了她。”萧穆泽看着女子离开的背影,泪眼朦胧,这么多年了,他才明白束儿的重要性。
那个傻女人,明知自己是害她,居然心甘情愿服毒自杀。他没有责怪莫哲抗旨不遵,但他责怪自己心狠。
媚心确实与束儿有几分相似,但多了妩媚,少了端庄。
她本就与束儿是表姐妹,二人关系虽然不是很亲近,但家里人都说她们反倒像是亲姐妹,莫名就互相对彼此有好感。
初见柳束儿之时,二人待嫁闺中,柳束儿和祖父在刘府作客,她们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仿佛她们才是同父同母的姊妹。
得知束儿的遭遇后,媚心只能为之抚琴一曲,哀悼故人。痴情已付,终身不悔,这是媚心对束儿亡灵说的话,她知道束儿终身不会悔恨这段情。
回到屋内,媚心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笑得凄凉:“束儿,他似乎又想起你,萧穆泽还真是个可笑的混账东西。”
穆寒从外面回来,进屋之后,还是觉着头晕。宫女为王爷斟茶,媚心闻声便去穆寒的房间外,见王爷揉了揉眉心。
“王爷可是哪里不舒服?”
“说来也怪,今日本王总是感觉头晕目眩,不知为何如此。”
“奴看王爷是太累了,奴为你泡一壶特制的清茶,可好?”
“有劳你。”
“王爷客气了。”媚心回房间拿茶叶,然后娴熟地整理茶具,为王爷泡上一壶好茶。
“王爷,请喝茶。”
“没想到你对茶艺也有研究,实在佩服。”
“奴是靠卖艺求生的,自然是要懂得这些。”
“嗯……不如本王帮你做个生意,以后也不必谄媚于人。”
“谢王爷,奴过惯了这样的生活,不想有丝毫改变。”
“好吧,本王也不喜强求别人。”穆寒呡了一口茶,醇香怡人,口感极佳,他忍不住又多喝几口。
喝完茶时候也不早了,穆寒也正有困倦之意,于是丫环们伺候他更衣入寝。
接连几日,皇帝都会召见媚心,从此惹得月妃的不满,对这女子心怀怨恨。
木努蓝为帮助王爷查探罗义之死,于是利用蛊术寻找线索,师傅多次劝告,她也不听。
暗中尾随的大漠仆人,认为公主做事已经超出预期,于是告诫哈雅拉,务必推动计划进行,国主已经万事俱备。
青阁内,哈雅拉举棋不定,见木努蓝为圣亲王之事,这般尽心尽力,也深知她是陷入情网。
“公主,计划要推动了。”
“什么?父王为何如此快?”
“国主已经备好一切,就等公主你了。”
“可……”
“圣亲王的侍卫之死,我为你查,在回京都之前,务必要启动计划,否则你我二人就别再想解毒。”
“知道了师傅。”
木努蓝心神恍惚,她才刚爱上一个人,就要离开此地,父王当初说是和亲,她是信了。
如今才知一切都是阴谋,自己是父亲的棋子,师傅也是被人欺骗才来此地。
师徒二人都被种下巫女之首的毒,若是违抗旨意,便会肝肠寸断而亡。这还是五日前才发觉的,这才引出背后的大漠仆人乌鸦
乌鸦是真正的操纵者,他会按时送来巫女给的药,让她们免除痛苦。
也告知她们真正的计划是如何的,等国主处理完毕后,一切皆要听从安排。
木努蓝很清楚无论如何,绝不会背叛王爷,所以她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这几日仗着与媚心的关系,常去月阁,她暗自打探消息得知太子当初想谋杀王爷,觉得很是生气。
王爷刚开始不喜欢她老是去月阁,仔细一想不过是个女娃子,喜欢贪玩也是常情,他也就默许公主去找媚心,但不准去自己的屋子。
这日,穆寒在屋里独自用膳,只见宫里的太监急匆匆地赶来。
“王爷,大事不妙了,刘未知被人刺杀,皇上让您立刻去书房觐见。”
“知道了……”穆寒放下手中的竹筷,媚心伺候王爷擦拭嘴角的污渍,端来一杯漱口茶。
这太监也不敢催王爷,只好在旁边干着急,穆寒心想上官余是不忍动手的,看来这湖州的水深不可测。
他跟着太监去了书房,司徒风、上官余和皇帝在此等他。
原来刘大人昨夜在家受尽折磨,自杀身亡,前去查办此事的人说,发现了罪证之书,里面写的是罗义如何被害,刘未知如何勾结知府大人掩盖事实,谋杀良民。
“朕派人去打探这些所谓的良民,全是来我北梁游商之人,其中也有不少是奸细。”
“陛下,臣认为刘未知等人知情未报,陷害王爷贴身侍卫,其心可诛。”
“上官大人,我若没记错的话,刘大人与你出生入死,交情深厚,如今他死得这般凄惨,你还落井下石,真让人寒心呀。”
“司徒大人,我与刘未知出生入死没错,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刘未知派人暗杀罗义,是罪一;抓捕大漠奸细,知情不报,是罪二;勾结知府买卖官位,是罪三;欺压百姓,滥用军权,是罪不可赦。如此罪人,你说我落井下石,怕是司徒大人与他也同流合污吧。”
“你……哼……莫要信口雌黄,我与他向来不合,这几年在湖州刘大人剿匪有功,军队治理得当,我不过以事实说话。”
“半年前他勾结知府,派出家丁冒充土匪,惨杀猎户,打劫游商,以此想因功升职。”上官余义愤填膺,继续说道,“三个月前,为筹备皇家园林,搜罗美女,逼良为娼,强取豪夺,收刮民脂民膏。这等这等贼人死不足惜,表面为民除害,实则是为其首害。”
“爱卿说得没错,可是这刘未知深受军民爱戴,就算这罪证公之于众,朕认为无人能信。”
“陛下,臣倒有一句话,不知当讲否?”
“圣亲王请讲。”
“刘未知的罪行难判,但知府大人的罪,不可不判。百姓安居乐业,才是国之幸事,知府大人有愧陛下圣恩,还望陛下严惩。”
“圣亲王说得没错,朕倒是知晓如何处理此事。”
“陛下圣明。”三人下跪行礼道。
“司徒大人,朕命令你去捉拿知府归案,上官大人清单物资,归还百姓,圣亲王军中之事暂由你去平息。”
“臣等遵旨。”三人领旨离开园林,前去办事。
湖州知府大人被抓入狱,刘未知之死嫁祸于知府大人,百姓信之喜之。
穆寒去军营内,整顿军风,他在军中的威信,不减当年。司马大人自然知道刘未知的恶行,无奈官低言轻,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让他遭此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