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素乘机抽回手,可她还没来得及走,又被他握着。
“你到底想干嘛!昨天是你说要……”
她的话戛然而止,呆呆地看着自己手背上的水:一滴、两滴、三滴……她诧异地抬头去看他——今夜没有月亮,夜色中他的脸藏在阴影中,她看不见他的表情。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继续滴着从他脸上留下的泪:他……他哭了??刘遇安竟然哭了??忿忿不平地心头忽然涌上一阵酸痛,她结巴了:“你……你干什么?”
“对不起,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她这才发现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沙哑,沙哑得让她难受。可心底却生出一丝窃喜:他是在因为自己哭吗?因为自己生气了,他不知道怎么哄,所以哭了?
刘遇安见她没反应,以为她还在生气,俯身紧紧抱着她,生怕她离开。
王若素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但又怕触到他敏感的神经,不敢再挣扎。憋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从他肩膀上找到空气:“你,你先放开我,我快不能呼吸了。”
刘遇安听出她没再生气,急忙松开。
王若素深深地呼吸了几口,瞥见他低着头直直地立着,一副做错事等待发落的样子,竟然生出几分有趣的感觉。可是就这么原谅他了,是不是自己太善良了?毕竟他说了相当于休妻的话。
王若素看了他一眼:“先进去吧。”
刘遇安跟着进去,王若素将门栓拴好。
昨晚浑浑噩噩没睡踏实,刚才又和他较劲儿,一股疲倦涌上来,她看着他叹了口气:“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刘遇安依言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等一下!”王若素急喊,她走近一步看着他白色衣服上泛出的血迹冒出了冷汗。天,她怎么忘了他还在养伤!刚才的一番拉扯,怕是伤口都裂开了。
经她提醒,刘遇安才感到后背腰间一阵生疼,王若素皱着眉头扶着他回到房内。
“什么时候上的药?”
刘遇安如实说:“不记得了。”
这么晚了,怎么办?去找阿桂?可是阿桂这两天回刘府住了。不上药的话……王若素看着他浸血的衣服狠不下心。
“你把衣服脱了,趴到床上去。药在哪儿?”
刘遇安脸上一热,不自在地说:“不用了,你回去休息吧。”
王若素看着他的左脸上的五指印,皱眉道:“你还想我打你一巴掌是吗?”
刘遇安抿抿嘴,乖乖地去脱衣服:“药膏就在桌子上。”
王若素找到药膏,瞥见他正在脱衣服,便转身出了房门。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盆热气腾腾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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