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没用，别说对不起。

刘遇安不顾脸上痛感，拔腿就追，可王若素很快没了踪影，他又有伤在身行动迟缓，才走到竹苑门口，寂静的夜里就响起“呯”地一声甩门声，惊起一阵犬吠。

　　他咬着嘴唇暗自懊恼：自己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啊！明知道皇上故意刺激自己，自己却仍然上了当，一心想要逃回故乡。

　　他摸着火辣辣的左脸并不觉得疼，倒是胸口既闷且疼，不断涌上的痛感竟然引得手指都发疼，果然十指连心。

　　怎么办？去给她道歉？她现在正在气头上，必然不会接受，只会更加恼怒。明天再好好道歉吧，但是她如果接受道歉呢？难道真的带她去益州？她愿意留在益州生活吗？算了，反正后天就要离开了，反正又没圆房，就让她留在她属于的地方吧。

　　刘遇安站在竹苑门口良久，终于离开。可是整整一个晚上都失眠，翻来覆去睡不着，脑中各种思想作着斗争，谁也无法战胜谁。

　　终于熬到天亮，门外渐渐有了人声，他便撑起身子起床，慢腾腾地穿衣服。阿桂敲门而入，端来洗漱的用具，给他拧了帕子洗脸，却在看到他的脸时愣了愣。

　　刘遇安一夜没睡，头脑跟浆糊一样，见阿桂盯着自己，便问：“怎么了？”

　　阿桂摇摇头，将帕子递给他，伺候他洗漱。

　　王夫人一大早就来到竹苑，得知王若素竟然还在睡觉，她关切地走进她的房间：“月儿？今日怎么还没起身，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王若素翻了个身，顶着浓浓的鼻音：“没有，昨晚失眠，还要在睡会儿。”

　　“哎哟！鼻音这么浓，是不是感冒了？哪里不舒服？让陈大夫给你把把脉。”说着，就要去摸她的额头。

　　王若素朝里面躲了躲：“哎呀娘，真的只是没睡好，你让我再睡会儿就好了。”

　　“那好吧，你们明天就要走了，我还说让你去给遇安送早饭呢，娘给他熬了……”

　　“谁要跟他走？”王若素气急败坏地扯开被子，对着房顶大声吼：“我与他势不两立，别在我面前提他！”说罢，将被子盖过头顶，又叫了两声。

　　王夫人被她吓得呆住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这么生气？她见女儿躲在被子里发火，不敢多问，便掩门走了出去。

　　路上越想越不对，便命丫鬟去厨房端了熬好的粥，她要亲自走一趟。来到刘遇安下榻的厢房，她轻轻敲了门。阿桂开门见是王夫人，规矩地行了礼，想起少爷脸上的异样，自觉地退到门外。

　　王夫人从丫鬟手里端起餐盘，亲自给他端进去，当他看到刘遇安左脸上醒目的巴掌印时，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你你……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