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如切如磋

他皮笑肉不笑：“很熟练嘛。”

　　“呵……呵呵呵……姜老师，您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姜则怀从窗边的阴影里站出来，看江依依尴尬地把背包放在书架旁，站得规矩又本分。

　　姜则怀眉头一蹙，问：“不会是你哥教的吧？”

　　江依依连忙摇头，惊恐道：“您可千万别告诉他，他要是知道了，那还不得教训我！”

　　“哼，”姜则怀老大的不高兴，“他知道要紧，我知道就没事。”

　　“姜老师心胸宽广，我哥哪能和您比，是我不懂事，给您赔不是了。”

　　把一抓手上的一沓资料放在桌子上，姜则怀看着江依依那股机灵劲儿，话倒是说得利落漂亮，他咳了一声坐下来：“你就皮吧，看我不告诉楚陶然！你们俩都欠收拾！”

　　江依依乖乖坐到近处的座位上：“姜老师，我哥呢？”

　　“你自己不会问他啊！”姜则怀说得嘴巴都撅了起来，像是有一肚子的气。

　　“不会，偏要问您！”

　　“我不知道，他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我可管不着他！”

　　“哈哈哈……”江依依捧腹，“能把您气成这样，我哥也是有本事啊。”

　　把文件合起来，姜则怀抬头看着江依依那一副洗耳恭听的乖觉样子，说道：“怎么，他没和你说？”

　　“没有。”江依依摇头，“不过昨晚我夜观天象，掐指一算，我哥还有大半年就毕业了。”

　　姜则怀瞪她一眼：“听说他想早点工作？”

　　“其实准确的说，他已经有工作了。”

　　“我知道，但在学业上，我希望他能继续，不去的话……太可惜了。”

　　“是啊，太可惜了。”

　　姜则怀左右不过是希望她能劝劝楚陶然。

　　“要是一定讲功利，学历越高，他工作上的上升空间越大，这是事实，我以前的学生，至今还会有一两个当年直接毕业的，那时是找了还不错的工作，但还是会后悔，说早知道还是应该读个研考个博，现在就被‘本科’这两个字束缚住了。”姜则怀轻轻咳嗽了一声，“但我不喜欢谈这个，只想靠画画赚钱升职涨工资的，他们也绝对不会有大出息，艺术不赚钱，艺术是创造超越金钱的价值，钱有什么，俗，到了一定的层次，这些东西自然会来，但没必要把它当做唯一的追求。我们搞艺术的，就要有点搞艺术的骨气。”

　　江依依点头：“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