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陶然的围巾被风吹起,遮住了她的脸。
袅袅烟痕在夏帆的指尖散开,烟雾把他俊美脸庞勾勒得妖异,朦胧里的一瞥绮丽非常,成熟与神秘交织在一起,迎上路灯光彩,面容便如附上了神祗的光。
只是他的身上,始终缠绕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缄默和沉寂。
输出的气息里,少了一层由心而生的本质,但也正是这层微妙的抽离,让他别具魅力。
烟味四散,他平淡地问:“行程还继续吗?”
“继续啊,为什么不去,大好江山都等着我呢!”
陪他走过一个冬天,是很值得的事。
“我随便。”
在垃圾箱上熄了烟,夏帆没再说什么,往酒店大门走去了。
“还继续看恐怖片吗?”江依依追在后面问。
“你小鸟依人的样子,就挺恐怖片的。”
江依依被绊了一下:“不是!他是我的一个哥哥!”
“敢当着他的面说吗?”
江依依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江依依,‘哥哥’这两个字,要慎重,很伤人。”
江依依淡淡一笑:“我以前,真的很想要一个哥哥。”
当同学嘲笑她那时还不标准的普通话,当独身遇到猥琐罪犯,当每每用嬉闹竖起自己的防范远避人心,她都很想要一个哥哥。
极度丧失安全感,让她只能默默待在尽可能稳定的区域,迈出任何一步,都万分艰难。
也许楚陶然彻底走近,就会看见真实的她。
她会在半夜惊醒,缩在被子里无声哭泣;
她会在深夜无人的街道,来来回回的独行,听着最冷的歌,等着一场自虐的感冒;
她会在割伤手指的时候,静静看着鲜血涌出,心中竟慢慢复现一种似曾相识的快意;
她会因为起床时的不适,一整天都不说话,其实不是起床气,她只是抗拒任何一天的到来……
浮于表面的笑意和嬉闹一日一日地迫近疯狂,心里埋有一瓶毒药,愈是经年,愈是强烈,已经碎了瓶身,不可收束地蔓延到了灵魂的每一处缝隙。
那些苍凉,她克服不了。
那些对于感情的悲观,她也纠正不了。
“我做你哥还不够吗?”
夏帆回头看她,站在她面前的,似还是当年的夏帆。
“‘哥哥’这个身份让你更舒适对吧,因为这个身份有安全距离,而真正的伴侣,就是交出整颗心,让你把心交给别人,对你,就等于任人宰割,是吗?”
江依依怔忪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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