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杉像一阵风从二楼跑到一楼,他看见了武林名宿那张有些僵硬的脸。
杨杉对他笑了笑,也想让那位名宿脸上也挂着笑意。
只要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满怀着笑意善意去对待他人,那该是多么美好的场景啊!杨杉心中暗想:“可惜有些不现实。”
杨杉一闪而过,留下脸庞更加僵硬的名宿。
外界,月正高悬,将月光轻轻的洒下,将整灵元山给笼罩起来,朦朦胧胧,似披上一层薄纱。
一阵风吹来,风中似乎夹杂着白光。
“这月光在灵元山也变得奇异起来,竟然会动。”有长者看见白光飘过对左右言。
左右皆称是。
杨杉在远处停下身影,看了看自己腰间别的断剑,又回头看了眼大坑中矗立的宫殿,暗道:“不知道明日还会不会产生异象。”
“也不知他们会在里面获得什么收获,能不能抵消掉他们这次损失。”
杨杉又看了眼自己受伤的拳头,叹气道:“各有各命,那值得为你们操心?”
他笑了一声,纵身离去,往城中酒楼赶去。
灵石在身,又有断剑在手,在加上从戒指那里获得的精华,何愁长寿不得?
若长生,先长寿。
开窍境,一窍两年寿,一百单八窍就是两百一十六年的寿命,再加上作为人的基础寿命,少说也有三百年可活。
杨杉心中顿时火热起来,痒痒不已。
“只是戒指只给了我水、木、金三种精华,剩下的两种如何去寻?”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先将这三种炼化了,实在不行等弟弟或妹妹出生之后再去寻找。”
杨杉想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月离城高大的城墙对杨杉而言如同虚设,他不过轻点几下,就跃了过去无人发现。
等他放慢身形临近酒楼后,白天的那位中年人从暗处显出身形:“秉公子,没有发生意料之外的事情。”
“嗯。”杨杉将脸上那半块面具取下点点头:“做的好,等有时间,定会嘉奖你们一番。”
“月离城无事,你带着众兄弟赶回西风城吧。”
“我父亲那边缺不了人。”
那中年人点头,又转身往旁边的阴暗处走去。
杨杉先是去马厩看看自己的那匹马,才施施然的往楼上走去。
大管事还在原来位置坐着,两只耳朵塞了布条捏成的圆球,而那玉盒就在一旁放着,丝毫未动。
杨杉哑然失笑,声音稍微大了些:“良伯太过谨慎了,我岂是你想的那种人?”
大管事听见有人叫他,睁开眼睛看见杨杉正笑眯眯的看着他,如同那日杨杉罚了陈先一样的笑容。他心中一突,连忙将耳朵里的两个圆球取出,站起小心翼翼的说:“公子,我完全按照你说的做的。”
杨杉点点头,拍了拍大管事的肩,笑道:“我知道,做的不错。”
大管事闻言顿时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特别是杨杉拍自己的地方,竟有种温润的力量缓缓侵袭,更是舒坦。
“想来良伯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杨杉笑了笑,收回手掌坐在椅子上。
大管事拱手后退,刚刚下楼梯就觉得自己腹部有些燥热难耐,脑子里也都是想的混乱之事。
“今日竟然有感觉了?”良伯大喜,脚下速度都快了几分:“幸亏十八岁小妾还没有走,定要让她尝尝我的威风,省的平日里说我。”
……
杨杉将断剑放在桌子上仔细看去,只见断剑若白玉锻成,但又锋利无比,断裂处十分光滑,剑柄倒是有些奇异,布满花纹,杨杉看不懂。
“我记得异象里断剑会有道韵,怎么在现实中就这么平平无奇呢?”杨杉托腮纳闷,他将玉盒打开笑问:“前辈知识渊博,可知为何?”
戒指幽幽道:“这会想起我了?也不知道是谁防我如防贼。”
杨杉正色道:“我这不过为了小心行事罢了。而且前辈也有诓骗我的地方。”
他扯了扯自己胸前的衣服,道:“我这有一道大疤,禁制所伤,前辈请看。”
戒指言:“大伤?我只看到了一道浅疤。”
杨杉怔了怔,又伸出右手道:“前辈请看,我右手骨茬都被轰出,受伤十分……”
这话还没有说完,杨杉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杨杉右手的伤口也差不多愈合了,只是还有些使不上劲,骨骼在内部还没有愈合。
“呵呵。”戒指呵呵。
“前辈。”杨杉眨眨眼,笑问:“若是将断剑之中的道韵恢复过来,我需要做什么?”
“上道。”戒指笑了声,语气中充满感慨:“这断剑算来算去也是我的老伙计,虽然最后坑了我一把,可终究共事过上百年。”
“他意识虽然散去但应有残念存在,等我安抚一二应当可以唤出他的残念,有他的残念在就可以唤出道韵,供你参悟。”
“你平日在空中看到的道韵都存在它剑柄处,就是那些奇异花纹。”
“和你身上那些花纹一样?”杨杉看了眼戒指身上那些稀疏的花纹,问道。
“没错。”戒指言:“只是功用不同。”
“你还太小,修为太低,不用明白。”
杨杉撇撇嘴,吐槽道:又是这套路。
戒指嘴中念念有词,想要唤起断剑中的残念。
杨杉面色一变,想到了那声‘不’字~
“奇怪啊。”戒指疑惑道:“应该有残念存在啊!”
“它那日攻我,明明还有余力……不过几百年,竟会孱弱至此?残念都消散?”
杨杉面色有些尴尬,他想将张三的面具给戴上,可又觉得动作幅度太大。
“前辈可想到了办法?”杨杉讪讪道:“不知断剑前辈的残念可在?”
戒指沉默了许久才说出话来,它语气有些凝重。
“有些麻烦了。”它又叹道:“多年老友,你竟然这么走了~”
“竟然这么走了啊~”
杨杉也沉默下来,不再催促。
月光从窗外轻轻的飘过来,飘在戒指上,飘在断剑上,飘在杨杉的脸上。
断剑晶莹剔透,若美玉,像极了一个观赏品,美轮美奂,不像战斗之器。
戒指表面锈迹斑斑,破烂不堪,只有那锈斑下隐藏着的纹络才诉说着它的不凡。
杨杉十八岁了,看起来很大,时不时那眼神中还有沧桑神色,其实他也不过是一个十八岁刚刚成年的孩子。
他一步步的往着长生路去,步履蹒跚,弱小的四顾张望,用谨慎包裹着自己内心。
过了良久,戒指才道。
“小孩,你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