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张苗心头的存疑更大了:“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瞒着我?”
秀秀抿了抿唇,没出声。
“你倒是说呀!”
掉在深海里的渔网逐渐浮出水面,他伸手一捞,模糊的一切逐渐浮现在眼前,“你其实……看到了他的脸,对不对?”
清亮的日头逐渐攀升,日已近午时,落下的光线也渐次变得眀烈灼热。
芰荷神色愣愣站在一处荒废多时的庭院门口,满院颓败,地板也相继皲裂,荒芜的杂草蔓条沿着各处疯狂生长。
她静静地站在地坪上,好似一尊岿然不动的雕像,眼神紧紧盯着前方的门廊,咿呀作响的门在风中左摇右摆。
为什么心会这么的疼?
她捂着胸口,好似被乱刀砍得四分五裂了般,眼泪扑簌簌涌出来,止都止不住。
“哥……”
她无助的喊着,每一声,都像是从骨髓深处挖出来。
脑海闪出一帧血腥又残忍的画面,夜黑风高,凛冽的枪声应和着狂风的肆虐,刺中了猎豹的心脏。
“不——”
她揪着髣髴停止跳动的心,跌跪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感觉整个人已经跌入刀山火海之中,烈火焚身。
身体都要被撕裂成两半。
“傻丫头,你哭什么?”
一双温暖的手掌伸过来,将她紧紧圈在怀里,指腹轻柔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珠。
芰荷愣了下,旋即抬起头,光线在他的头上浮出一个晕白的光圈,好似镀了一层缥柔的金纱,她咬了咬唇,喊他:“哥......”
“是我。”
他低下头,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浅风从耳边拂过,枝芽从树干上抽条,满地的杂草晃晃荡荡,却悉数在她眼前抹去,她只感受得到他的温度,真实存在的温度。
闵清流带着一众人赶到的时候,大老远便看到昏倒在荒芜杂草中的芰荷。自从芰荷回来,他就有种强烈的预感,至于出差,不过是一个借口。
果不其然,他前脚刚离开小洋房,她后脚就不见了踪影。不用猜也知道,她一定去了雪宿。
闹鬼的雪宿!
落日的余晖像画笔,跟随飘浮的云朵点缀在天际的一端。有飞机从上空扫过,留下一条如刀锋般的长线。
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漫长。
同济医院内,身穿大褂的医生从急诊室里出来,踩在地板上的步子有了蹬蹬蹬的回响。
闵清流再也按捺不住,直接冲上前:“怎么样?”
医生摘下防菌口罩,脸色凝重:“病人的身体是没有大碍了,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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