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饮酒温克

“楚陶然，你心机太深了。”江依依皱着眉这一回忆，觉得大彻大悟了，“要是没认识你，说不准我也考上A大了。”

　　“我对你，哪有什么心机。”

　　江依依摇头，说：“实际上聪明人永远是聪明人，你太坏了。”

　　“你仔细想，我要是聪明，何必非得是你。”楚陶然玩笑扫她一眼。

　　江依依看着他微微一笑，眼睛锐利：“你就是聪明，才非得是我的。”

　　楚陶然的笑带了青年傲气，说：“对。”

　　又坐了一会儿，江依依冷不丁问：“你见过水码头吗？”

　　楚陶然摇了摇头：“没在现实里见过。”

　　江依依拉起他，指指马路对面。路面向下的斜坡里就是河流，参差不齐的台阶连接到河面。两人走过去时，烤红薯的临时小灶还塌在原地，只是青烟散去，草木灰被吹得飞出了砖块的约束，沿着河岸相互追逐。

　　“还喝酒？”楚陶然看见了台阶旁的空酒坛。

　　“梅子酒，一个阿姨家酿的。”她眼睛一亮，“你在这里等我！”

　　说着，她兴冲冲就跑远了。

　　楚陶然无奈笑笑，一时没来得及拉住她。他只好信步走下码头，看看四下风景，瞧瞧叶子稀疏的桑树。目力所及，是河中央随风荡漾的流水，河岸背阴里兀自冰冻的浅岸，千姿百态的水草芦苇枯影，对岸新旧不整的模糊房子……一处翻新不久的小楼上，一个明黄的影子晃了晃又消失。

　　乡野的风似乎比城中更为寒冷，无林立高楼，寒风畅行无阻，气势汹汹，桑树也晃动得更为单薄。

　　难怪她的手那样冷。

　　这就是她长大的地方。

　　今日初来，略去沿路看到的坐在门前板凳上闲聊的老人们，他认识了两位，一个憨厚朴实，一个庸俗懦弱。同一方的水土，却能供养出完全不同的人。

　　沿路看来设施简陋，村口的小卖部有着趴在柜台上要小鞭炮的半大孩子，个子不齐，抻着脖子指着店里墙上的东西。他匆匆掠过，孩子们欣喜的笑容却是真切的，扭头瞧见他的车，从未见过如此庞然大物般好奇地探看着。

　　她小时候，在阴影到来之前，也如此简单地快乐着吗？

　　“喂！”码头上方传来一声呼叫，“我警告你，要一辈子对我们依依好，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王大树狠狠挥了挥拳头，眼里的狠劲又交织着温吞的祈望。

　　“一定。”

　　王大树回头看看，确定江依依没回来，又扭过头来，强势地问：“你再说一遍。”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