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徒弟

夏然赢了，通过这一战，他夺取了对手所有的灵气。

　　灵气的风暴涤荡了夏然的全身，他感到周身经络尽数被冲开，修为上有了肉眼可见的提升。

　　这就好像在RPG游戏中，初始等级的主角刷了中boss一般，等级自然是飞跃式的提升。

　　“我现在多少级？”夏然问系统。

　　“练气19阶。”重版出来答道。

　　因为兜帽男是筑基三阶，平均来讲，练气怎么也有十阶左右，加上筑基期提升小境界需要的灵气数量远大于炼气期，所以夏然一口气升到了19阶。

　　通过这一战，夏然切身感受到，抢夺别人的灵气确实要比自己修炼高效得多。

　　不过夏然看过那么多修仙网络小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突破了十阶却还没有突破大境界的，偏偏还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修仙这事很看资质，要生气也只能跟自己个儿生气。

　　“主人你刚才怎么赢的？”重版出来好奇地问。

　　夏然得意地拿出手机，让系统看清了微信上的内容：

　　他将一首叫做《Lost Rivers》的歌曲发送给了赖阿姨。

　　这是一首十分十分特别的歌，一名女歌手用各种不同的声音，哀嚎了整整一首歌。这本是一类十分前卫的艺术，原本能接受的人就非常少；想当然尔，赖阿姨这种中老年人是不可能接受的。

　　夏然只做了一件事，他先进行好前置操作，最后抓住兜帽男的手，让他按下了“发送”键。

　　如此这般，在“天道”看来，这首歌就是兜帽男给赖阿姨发送出去的。这样一来，兜帽男就同时满足了两个条件：正在使用仙术（封绝），并且伤害了普通人。

　　所以他要承受天罚。

　　“没想到啊，主人您真厉害。”重版出来赞叹道。

　　夏然欣然接受了系统的赞赏。看着昏迷不醒的兜帽男，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明明打赢了就能夺取对方的灵气，这家伙为什么说自己不知道呢？

　　他不像个嗜杀成性的人，更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说谎。

　　那么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这个家伙，从来就没有赢过！

　　就在这时，响起了玻璃破碎的声音。楼上传来嘈杂的人流声，因为兜帽男的晕厥，封绝也失效了。

　　密室逃脱的店里也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开启的棺材全部自动关闭，打斗过的痕迹也统统消失不见。唯一的变化，是屋子里多了两个人。

　　夏然小心翼翼地将兜帽男抬了出去，扔在一家饭店门口等位的长椅上。即便过会儿他不能醒来，也会被保洁人员发现。

　　匆匆离开地下一层后，夏然方才意识到，如果兜帽男报了警，警察再调出监控录像，自己岂不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

　　幸运的是，一上午都平安无事。

　　没有警察叔叔上门调查，也没有街道办的工作人员过来问这问那。工作还是一如即往地根本干不完，各路神仙的来电还是一如既往地接个不停。

　　要说有什么异常，那就只是封姐早上接了个电话，就慌慌张张地跑出去了，一上午都没有过来。

　　午休期间，夏然找了个没人的空地，试验了一下自己练气19阶的实力。

　　老实讲，他非常失望。

　　练气一阶到二阶，他就能轻松做50个引体向上了。现在19阶，哪怕能力是线性增长的，好歹也能赶上蜘蛛侠的水平了吧！

　　更何况修仙世界，哪里有过所谓的“线性”？

　　但实际上，他的身体能力确实有提高，但依旧停留在“人类”的水平上。按照夏然自己的估计，大概和李小龙差不多吧。

　　至于技能方面，更是毫无建树。按照系统的说法，如果习得了技能，自己能第一时间感觉到。那种感觉十分明显，就是“会了”，不存在会了却没有察觉一说。

　　“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天赋不应当是体能方面吗？”夏然径直问道。

　　“抱歉主人，即便是修仙，你的身体也还是由肌肉和脂肪构成的啊！你凭什么觉得肌纤维能当压夜泵用？”

　　重版出来的解释到是简单易懂。

　　简而言之，就是你修仙没关系，但还是不能违背物理世界的规律。

　　“即便是剑修或者虫修，也要等到了筑基境，凝聚出自身的飞剑，或者改造肉体结构，才能拥有超越人类的力量。”

　　重版出来继续解释道。

　　行吧。

　　夏然叹了口气，原本他也没指望能去当个超级英雄什么的，现在失望的感觉，大概也就相当于辛苦打死的boss，没掉落任何装备吧。不过他很好奇，飞剑又是如何在不违背万有引力定律的前提下飞来飞去的？

　　不过他现在有了练气19阶的灵气，在大佬眼中，估计已经从苍蝇进化为蚕蛹了。

　　也就是说，危险系数更高了。

　　◇

　　下午班的时候，封姐终于回公司了，还带了一个人。

　　其它同事只是瞥了一眼就继续工作，但夏然可做不到。

　　熟悉的白色卫衣、兜帽，还有稀稀拉拉的寸头。这不就是上午袭击他的那个空修吗？

　　他来这里干什么？封姐受到威胁了吗？

　　胡思乱想期间，封姐已经带着兜帽男来到夏然面前。

　　“介绍一下，这位是田海，我们的新同事，文编组的。”封姐说道，“他原本早上就要来报道的，结果出了点状况，我在医院陪了他一上午。好在没什么问题。”

　　对夏然介绍完毕，封姐又转身对已经呆成木雕的田海说道：

　　“小田，这位是夏然，文编组的组长。他的编辑经验十分丰富，从今天起，就做你的师傅了。”

　　田海依然呆在那里，封姐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反应过来鞠了一躬：

　　“师……师傅好！”

　　封姐满意地恩了一声：“这家伙说话不怎么好听，但是个热心肠。你们好好搭档！”

　　封姐扬长而去后，工位处只留下了尬到极点的夏然和田海。两人都想开口，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人早上刚刚以死相博过，现在却成了同事，不尬才叫有鬼。

　　就这么呆呆地站了几分钟，田海大概是觉得身为徒弟应当主动些吧，抢先开口道：

　　“那啥，师傅……要不你先给我派点活吧，让我熟悉一下业务。”

　　夏然撇了他一眼，看得田海一哆嗦。

　　之后，夏然叹了口气，将带着刀口的公文包扔给田海：

　　“先去电脑城给我把笔记本修了吧，顺便买个新包，普通的就行。记得开发票。”

　　田海的脸部肌肉痉挛了一下，旋即又鞠了一躬：

　　“师傅放心，一定完成任务！”

　　田海没有注意到，这时全公司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俩人身上。

　　◇

　　田海回来得到是很早，因为电脑的主板和显示器都被刺穿了，根本没得修。

　　电脑城的师傅第一次见到坏成这样的ThinkPad，好奇地问道：

　　“这是怎么搞的？你们不会是把电脑当成拍戏的道具了吧？啧啧，真是有钱。”

　　无奈之下，田海自掏腰包买了一台。

　　看着开回来的一万多的发票，夏然皱眉道：

　　“你没走公司的采购，报销不了啊！”

　　“没关系！就当我孝敬……不，送给师傅您的！”

　　夏然上下扫着一头大汗的新同事，田海一身行头说得上牌子的也就是那件白色卫衣，优衣库的，想必也不是家里有矿的孩子。

　　不过鲁迅说得好：当你刺杀一个人的时候，没想过这个人有朝一日会成为你的师傅和上司吗？

　　活该。

　　或许是多少想要补偿一下的心理在作祟吧，夏然还是开口道：

　　“今天晚走一会儿，我给你接个风。”

　　◇

　　夏然原本选了一家价格不菲的日料，但田海反复推辞，最后拉扯不过，两人去往了七彩城里的火锅店。

　　夏然客气了一下，让徒弟先点菜，没承想他上来就要了三盘最便宜的羔羊肉，还有一斤装的大白菜。

　　“我就这些了，剩下师傅你来！”田海一脸幸福地递上菜单。

　　夏然点菜期间，田海又去自助区拿了满满一大盘子免费的炸虾片，用的从后厨顺来的装肉的大盘子。

　　身为上司的夏然无奈地叹了口气，在菜单上加了四瓶生啤。

　　两杯啤酒下肚，两人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我说你小子，为什么选我这么一个练气二阶的下手？专门捡软柿子捏吗？”

　　田海叹了口气，告诉夏然，他能感受到附近修士的气息，但也只能大概判断强弱。不过自己实在太弱了，所以只能捡着最弱的下手。

　　“既然知道自己弱，为什么不好好苟着？”

　　说起这个话题，田海开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