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探济世堂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坐落一间气势恢宏的店面，匾额刻着苍劲的大字，“济世堂”。
她一袭青衣素袍，襦冠加身，眉眼带笑间闪动着锋芒，飒立于街市，更显鹤立鸡群，给人一种傲世清奇之感。
[主人，就是这里了，怎么样，我的定位功能很好用吧。]
“不错。”她夸奖道。
说起来她家系统的地图定位功能挺齐全，几乎覆盖整个诸天万界。
[主人，我查到，素萝的医术为柳城一绝，有“鬼医”之称。]
“知道了。”
她迈进济世堂，一身穿绿衣翠竹裳的娇俏女子正在为人诊脉，旁边有两位小丫头在身侧陪侍。
“这位公子，您是抓药还是看病？”其中一小丫头礼节周到地问她。
她眉眼笑意，打听道：“我听说济世堂有位名医素萝，想拜谒拜谒。”
瞬间，那小丫头的脸色十分难堪，颇为慌张地说：“夫人已经殁了。”
“太可惜了，何时殁的？究竟缘何？”她故作伤心，接着往下深究。
“这……夫人……”小丫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
“清寒，你去照着我写的方子去抓药。”
绿衣女子起身走来，吩咐那小丫头，然后向她客气道：“公子，既是拜谒，请随我来。”
穿过清幽雅致的长廊，她随着绿衣女子去了后院里的灵堂。
“许家主，这位公子是来拜谒师父的。”绿衣女子一进灵堂，便向年纪稍长的男子说道。
灵堂里，百里萧寒和白叶也在。
见到她时，百里萧寒的眼光在她身上微微停留了片刻。
她拿捏好分寸，尽量不让百里萧寒从一些小习惯上看穿。
“碧云，你出去吧。”年纪稍长的男子摆手将绿衣女子打发出去，朝她拱手自谦道：“鄙人许无殇，素萝是我爱妻，公子是何人？”
“在下沈千绝，是夜城郡主府的官医，久闻柳城济世堂素萝有“鬼医”之称，特来拜谒，不成想竟这般无缘。”她还礼，感伤道。
“既是官医，请上座。”许无殇以礼相待，面露悲戚之色，声音惨惨淡淡地叙说着。
“我这爱妻，最喜解奇毒，有时会以身试药，她医术高明，我平时也不阻拦，没想到这次，她居然死在了试毒上。”
“敢问尊夫人试的是何种毒？”她坐在宾客位置上，继续问下去。
“五毒子。”许无殇摇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灵机一动，借机说道：“可否让我瞻顾下夫人的遗容，以表我心中的敬意。”
“这……”许无殇露出难堪之色。
百里萧寒接茬道：“公子来晚了，素萝鬼医的灵棺已经封住了，明日便要下葬。”
不由得，她暗暗庆幸，看这情形，百里萧寒并未认出她。
“那素萝鬼医是何时殁了的？我竟这般没福，见不得真人。”她故作遗恨地说，接着套话。
“十日前就去世了，收拾停灵三日后准备下葬时，正赶上柳城城主大肆做寿，七日内不得办丧下葬，故而耽搁至今。”
许无殇哀叹，眼底不经意一瞥间却掠过阴寒。
“既如此，谢绝相送，告辞。”她起身作揖，稳步离去。
不料，刚出济世堂没多远，百里萧寒也跟上来，却不见白叶。
“沈公子可是要查素萝鬼医的死因？”
还是那波澜不惊的声音，却卷裹丝丝冷意。
“不是死于五毒子吗？”她急欲摆脱百里萧寒，推脱道。
百里萧寒冷笑：“这你也信？”
“信不信自在我心。”她加快脚步，并不想过多纠缠，只想在百里萧寒之前赶回客栈。
“你是素萝鬼医什么人？”
“有缘人。”她随口答道。
“哈哈！”百里萧寒放声大笑，继而浸着寒夜似地说：“看在你这么有趣儿的份上，我决定先留你一命。”
什么？她驻足，望向百里萧寒那双幽深复杂眼睛，顿感冷戾孤寒。
原来，他只有在对着梦未艾那副容颜时，才会入骨温柔。
而她在取回凰灵石后，终是要离开这世界的。
倘若她不是梦未艾，他还会不会那般深情。
这一刻，她方觉和他在人海相望，却是如此陌生。
远处，白叶赶来，抱拳行礼道：“世子，暗卫首领赵云龙从天璇都城来此复命。”
“走。”百里萧寒的声音不带一点温度。
她看着百里萧寒逐渐远去的深沉背影，突然，就不着急回去了。
热闹非凡的街市上，她一人缓缓地闲逛，在路边发现一卖扇子的小摊贩。
倒不是她需要扇子，而是这摊中所摆之扇，皆配有不同的瑰丽画景，可谓清奇。
她用手拂过一排排扇面，打算挑选一个。
“公子的手纤细白嫩，真真堪比女儿家呢。”卖扇子的男子夸赞道。
她抬眼打量此人一番，白玉般莹润的面孔，配上细致的线条勾勒，宛若行云流水，特别自然。
尤其是流云清水衫这等极为轻奢的衣裳穿在他身上，竟也失色了几分。
“摊主相貌温润如玉，才真像个女儿家。”她顺口夸赞回去。
却没想到这人真的红了脸，尴尬地低语：“原来不止他一人这么认为啊。”
“何人？”她低下头，继续挑选扇子。
“没什么啦。”摊主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一面画有夜晚淋雨海棠图的扇子映入她眼中，她伸手去拿，却和同一人同时按住了扇面。
她抬头看向来人，竟然是，百里萧煜。
“这扇子，我要了，你放手！”百里萧煜暴躁地冲她喊道。
她睥睨了百里萧煜一眼，飞速抢过扇子，拿在手中。
从小她就有这毛病，别人大呼小叫要她想得到的东西，她偏不让。
“你……找死。”百里萧煜气急败坏，向旁边的侍卫命令道：“十三，拿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她嘴角微微翘起，幽幽地向摊主说：“能借我一根绳子吗？”
……
“喂，你这小子，快放开我。”百里萧煜望着被捆得像个粽子似的自己，冲她发火喊着。
而街头这扇子摊前，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她一仰头，讽刺道：“哟，刚才不是还说要拿下我吗。”
“二世子，十三这就来救您。”
地上，易十三挣扎着起来，却又软绵绵地倒下去。
“中了我的软筋散，你还想怎样？”她瞟了侍卫一眼，得意地说。
软筋散是她按梦未艾记忆调出的一味香，为的是在危急时刻派上用场。
易十三狠狠地瞪着她，声音毫无力气道：“二世子，是十三无能。”
“哼！”她摇着海棠扇，大摇大摆挤出人群。
后面，那摊主立刻跑过去，给百里萧煜松绑，呆呆道：“客官，您若喜欢这扇子，我再做一把画上一样的图送给你。”
“走开。”百里萧煜并不领情。
而围在一旁的人群，窃窃私语好像在议论那摊主。
“这柳城城主私养的儿子抛头露面，当街摆摊也就算了，每天还装作一副清纯模样，给谁看！”
“还不是城主根本就不承认他，连口饭都懒得给。”
她听后，不禁感慨这里的人也是这么八卦，算了，还是走好啦。
可刚出了这条街，百里萧煜撇下刚才那侍卫，又追上了她。
“你，不许走，我可是梦华城二世子百里萧煜。”
“你还想干什么？”她不屑一顾。
哪知百里萧煜张口说道：“看你功夫不错，我要你做我的暗卫。”
“……”她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陡然，一条好计策涌上脑海。
她眯着眼看着百里萧煜，鬼笑起来。
百里萧煜不知何故，有些发毛。
她走一步，百里萧煜退一步，直到将百里萧寒逼到无人处，她挑眉问道：“百里世子，帮我个忙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