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值得所有的美好,请不要把自己活成一座孤岛。
姜茶从未提起过母亲去世的原因,大自然的灭顶之灾就算是神通广大的伏妖天师也难以躲过。
漫天恶臭泥土掺杂着破碎玻璃渣扑面而来,殷红血液自大小伤口涌出,再度融入泥土中。腿部以下深埋动弹不得,愈想挣扎陷的愈深。
嘶吼声掩埋绝望。
黑烟笼罩,山河移位,满目疮痍。紧牵母亲的那双手早已没了温度。她尝试张口却如何都发不出声音,喉咙就像是被恶魔施过魔法。想要哭泣,却流不出任何泪水。
戾气笼罩。
“母亲。”她挣扎着从床沿坐起,心脏猛烈抽搐。
又陷入地震的梦境。
“阿茶,你醒了?”
门外响起九笙焦急嗓音,医生虽说身体并无大碍,但他还是放心不下。正瞌睡时,听到屋内动静便起身冲进屋来。
“你睡了两天。”
姜茶微愣,她忆不起好多事情。眸子转向红木雕窗外,下雨淅沥,无息浸润着万物,细密雨丝织起一张绵密幔帐。
窗边红烛盏盏,火苗随风摇曳,真可谓是少年歌雨听楼上,红烛昏罗帐。
“现在感觉好点了吗?”九笙侧坐在床沿,白皙手掌覆于她光洁额头,他悔不该让她一人呆在正殿。
“那你有没有帮我请假?”姜茶小手一摆,颇为贤妻的半推开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男人。
“蛤?”九笙被她一句话耿在原地,这什么神仙逻辑。
“看表情肯定没请假吧!”她小脸一皱,“我这个月工资扣的估计连花呗都还不起。”
见她脸上恢复血色,动作也不再僵硬,压在胸口的一块大石终于安心落地。肌理间传来的热度仿佛正催促着赶紧拥抱。
“小叔?”无人回应
“小叔?”姜茶又唤了声,男人还是作痴呆样。
“我就打你手,可没打你头,别给我……”
话音未落,她便被揽入一宽厚胸膛中。即使隔着衣物,暖意也逐渐传荡过来。
“适可而止……”声音越来越弱。她想还好没人在,当时自己肯定不太聪明的亚子。
九笙紧拥着好一会儿,半愧疚半心疼。她实在太瘦弱,双手能清晰感受到背部肋骨,甚至可以说有些胳人。
平日见她饭量都快赶上成年男子,怎么身上一点肉都不长。
“电话倒是没打。”耳边传来他嗓音,热气直搔的她想躲开。
“我就知道。”她没好气的长叹一口气。
“我给你们老板发过信息。”嘴角扯过一抹邪笑,“说你以后都不会去了。”
“什么?”她惊呼,狰狞脸上挂满不可思议。
九笙捂紧耳边,连退三步,或许给彼此空间才是最美好的选择。
“死姜九笙,你敢再说一遍吗?”姜茶气炸了锅,也顾不上什么身体疼痛,挣扎着就向他扑来。只是姿势僵硬,活像只丧尸。
“开玩笑,开玩笑,”他左躲右闪,连忙解释道,“二哥差芝麻亲自去事务所请假的。”
姜家谁人不知姜茶那犟劲,说什么自力更生,死活不肯用家里的一分一毫。若是正因为祭拜之事害她丢工作,估计他跟二哥就无安宁之日了吧。
“这还差不多。”她半弯腰,拼命喘着粗气。
“不过阿茶,”九笙伸手去搀扶,打闹归打闹,照顾人才是本质,“你手腕上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