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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个杀手不够狠

他乃视财如命的富二代,名声极响;他为一寒如此的瘟二神,名声极坏。在王不留十八岁那年,他被父亲连骗带赶的轰到问鬼卿身边当保镖。   王不留用头发和红线结了个假的平安符,被他开过所谓的光后问鬼卿便带了一生。   王不留身高矮几寸,年纪少两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个正形,但一直是他“只有关键时刻才靠得住”的存在。   问:名声?我的名声从未有过好的,只是在你眼里是一片好而已。和你一起,无论在哪里,无论如何都是好,不会是坏。   王不留抛弃了装腔作势的大氅,在每件衣裳上都安分补上了一个大帽,为的是逮着机会就给他披上衣裳。   王:卿哥,来。这个鬼天气,指不定一会儿又要乱下雨什么的。   问:我知道你的世界里会有很多重要的人,可在我这里,唯你一个。我会紧紧牵住你,你尽管往前走,我会一直跟着你的。   他喜甜爱钱,问鬼卿袖中有兜,兜里时时刻刻藏着一糖两钱。   冬天与下一年的新春一起到来。   “他要跟我回家。”话一出众人惊愕,王不留换了种通俗易懂的说法,“我说我要带卿哥回家见我爹娘。”   王不留:我不会离开你。我怕你夜里不知冷,怕你受伤不知疼,怕你吃饭不知口味冷热。   

千三万 · Général
Pas assez d’évaluations
266 Chs

第12章 煞桃花儿

杀月刀的分量太过真实,王不留的虎口掐了掐,空的。

  肯定是噩梦!!!

  单不说沾满血的杀月,就肩头上的那一个小妖女——难不成王不留这么缺心眼,占着良家穷男手无寸铁把他养得小媳妇抢了,还趁热造了一个小的出来。关键是,王不留的血脉居然那么正!

  “这里真够邪门的。”王不留按了按发痛的太阳穴,爬出了窝——仨男人都不叠被,倒了的那个不算。

  刀也没拿,懒得费力摆设。出院子去捡了井边上的铁护膊,干净,明显不是那根棍能做到的。但有些实在去不了的红锈,上头还换了一根很长的红绳。

  管他谁洗的,老子捡的就是老子的了。王不留脸上的薄肉一横,将大袖子抠进了铁护膊里拴紧——并不是他想维护小女人易受伤的小心脏,而是怕脏。

  面积小点儿,沾的灰少。他也没必要问自己来这儿干什么,休假,晨跑,看沙,变形,反正他老子只想着把他弄得越远越好,最好也越久。

  绑了护膊,红绳子甩了一大截垮垮在挂在胳膊上。王不留反手向上抄了恣意潇洒的半长发,均在头顶拉了个高探马。右手捏着,左手扯着红头上去绕了几圈,拴了个活结,左臂拉着剩下的红绳卡在牙里,牙齿左右一磨,绳子断了。护膊上的绳子长度也恰好达到了王不留眼中“别人觉得好看”的长度,毕竟他多半是给别人看的,对着镜子我夸我,多没劲!

  凭一个高探马,本就高挑的王不留更往上提了四五寸。头发一拢,王不留那张少年稚气的小白脸轮廓全给了出来,七三分的碎发刘海加了分痞,抹额又改了分斯文,活脱脱一副斯文败类要去祸害良家小女的小贱样——只叹这里只有一堆公母不分的沙子,连只雌鸟都绕着飞。

  王不留实在想不到在梦里居然会给瘟二神戴了那么一顶大绿帽,那问小仙儿……王不留会被雷劈成嘴冒黑烟的乌鸦。

  脸色有些难看,不可言说。

  一抬头,小白脸果真祸到人了——宛童抄着铁锈老剪刀,卡钝的尖正对着王不留,杀人一般,停滞在王不留身上的眼神呆滞。

  “喂!”王不留大吼,虎牙放开了咬住的红绳,把胳膊放了下去,下颌的红绳妖娆荡了荡。

  宛童一激灵才清醒过来,上一次看到这么惊艳的少年还是在问鬼卿十六岁之时——在问秋石成人典礼上一身朝服的少年,让人一眼便终生难忘。王不留不喜在鼻子耳朵上钻个孔插金钉——他要敢他老子一定把他戳成筛子。更多的是少年人该有的朝气,英俊,当然别人看出一点实则数不清的自负。

  “你要看你去看人家小姑娘去,看我干什么?”但随即又冲宛童摇了摇左臂,“值钱不?”

  “啊?”宛童连忙把老剪刀藏到身后过去。

  “值钱,这些老玩意儿珍贵得很,之前好些人都争着到大漠里头去捡,都打起来了。小仙儿也捡到过几枚铜钱,打了好几架,现在里头只剩光秃秃的沙石,没想到财神跟着小王爷过来了。”

  宛童乐颠乐颠,讲的话中听。王不留自来熟的搭了只胳膊到宛童肩上:“你长得好,以后指不定就要娶到哪家的小美妞当媳妇呢,可别糟蹋了啊。”

  “真的吗,小王爷真是好眼力。”宛童也是这么想的,转头就和王不留唠叨起来——两个自以为魅力不错的老光棍。

  “真的,所以啊,以后少盯着男人看,煞桃花,以后娶不到漂亮媳妇儿!”罩了宛童乖巧的后脑勺一把,王不留一抬头就看到了也跟着出来的问鬼卿。想起夜里的半搭子鬼事梦魇的,脸掉了一层皮下去,手从宛童身上尴尬撤下去。

  宛童:“殿下,小王爷用不着剪刀了。”

  “嗯。”问鬼卿自然看到了,今天气色也不错,想来是昨晚睡得好。隔壁房间吱嘎一声裂开一条缝,低低处钻出一个破烂的鸟窝来。

  “殿下哥哥,小仙儿的衣裳坏了。”鸟窝从门缝里钻了出来,两只手高高向上举着,小仙儿打了个呵欠,两眼泪汪汪的。她也不知道衣裳怎么了,非要两只手举着才舒服。直接白眼给了换半身造型的王不留——他凭什么要把自己的殿下哥哥给勾过去,径直投着降去找问鬼卿。

  王不留:“……”她衣裳是上下颠着穿的,这样居然可以把腰给捆上,那个大白眼再用力一点儿就全翻过去了,王不留,服。

  小仙儿放下了大白眼,极为倾斜的一撇:“王扒牛!”起床气无缘无故撒到王光棍上。

  “叫我干什么,衣裳又不是我缝的,袖子我也没说不能朝上翻,你去掀他们的棺材板儿和他们打架去啊,不是挺能的么?”挑衅。

  问小仙儿:“哼!”

  王不留也哼,他两岁的时候,穿的还只是一片小小的红肚兜——他老子的丢人!她别忘了,睡在她哥还是爹旁边的人是谁。

  哪天老子非把人压了不可。

  “哼。”王光棍懒得看。

  苦情戏,白莲花,小三儿。

  “哼!!殿下哥哥,王不留欺负殿下哥哥的小仙儿了。”小白莲一脸委屈,娇嫩嫩的喊着冤枉钻进问鬼卿递下来的怀抱里。

  “宛童你先带王公子去吃些东西,我去教小仙儿换衣裳。”宽阔怀抱把小女人卷了起来,抱回房里去,门被关上。

  “哼。”她也不听听她老爹先关心的是谁。

  “小王爷,走吧。”吃食压火,王不留和宛童过去吃饭。桌上一盘两个大白馒头,一小碗稀粥——那小妖精的。

  “小王爷,您吃吧,先垫垫肚子,一会儿就做饭。”宛童道,没有一起坐下去吃的意思,“今天二殿下起得早,特意给你热的馒头。”馒头上冒着诡异的白烟,蹿出来一扭,没了。

  “殿下夜里常常睡不安稳,昨天夜里应该睡得很好。”宛童非要多嘴,讲一讲王不留对这个家的“贡献”。

  王不留:鬼上身。

  “宛童接着!”王不留扔了一个馒头给他,“以后是兄弟了,东西当然一起吃,别和娘们一样婆婆妈妈的。”把宛童说出一半的“这”字给堵了回去,宛童说话中听,顺道防着瘟二神下毒——谋财害命。

  “谢小王爷。”宛童也没再推辞。

  可……那么一大包袱他为什么只热两个——三个人怎么分?不把瘟二神当兄弟吧,王大爷心里过意不去——尤其是梦里还吃了他一遭。当兄弟吧,就得分馒头,指头压着馒头的中线转转转,王大爷肉痛。

  小仙儿收拾完毕,绑了粉色的襻膊,上头有几朵白花黄芯的小雏菊,在身后打了一个蝴蝶般的结。眼皮掀上去瞟了一眼,哼,小女人觉得好看,王不留眼里:一坨发霉发透了的馊粽子。

  “哼,殿下哥哥让我来吃的。”小仙儿摆好面子不情愿的在王不留对面坐下。

  “喂,你家殿下哥哥哪儿呢?”王不留掐断了手里的馒头,靠,他在那儿匀了半天,一掐,靠,六分半和三分半,求了。

  “殿下哥哥当然是在小仙儿这边的!”拿着勺子搅了搅粥,王不留正想告诉她真相“喂,小崽子,昨儿你爹是和我睡一起的,服不服”,但问鬼卿一进来,王不留怂了,把六分半的馒头块丢给了他,刚刚匀了半天的那个圈全套在那一半上。

  问鬼卿本能的接过馒头,王不留已经闷头把三分半全塞进了嘴里。他只是一笑,是那种别人看了会舒服的笑。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