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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近墨者黑

“初中部的……”

  “周六的电影我请你!拜托啦,拜托啦。”

  “没有台词?”

  “保证没有。”

  “就一个画面?”

  许攸拍胸脯道:“一个!保证!”

  容淅不好再回绝:“录的时候叫我。”

  “嗯嗯。”

  这件事,算是应承下来了。

  云川二中。

  高二十五班。

  周五,物理课刚下,班里的学霸们都坐不住了。

  因为在刚刚过去的物理课上,封弋同学,被“铁公鸡”结结实实地表扬一番。

  “铁公鸡”是谁?

  何肆。

  高二十五班物理老师。(他只教十五班)

  云川二中新任高二年级的年级主任。

  洛城十大风云人物之一。

  有才华,有财势。

  云川二中,最有能力,最有后台之人。

  叫“铁公鸡”,不是说他抠门,一毛不拔,而是,他惜字如金,从不会动嘴皮子去夸奖一个人。

  哪怕是全年级第一的沐宜撷,也未曾得过一次。

  “没听错吧,封弋居然得了何老师认可?”

  “难以置信。”

  “是封弋耶,何老师是怎么了?”

  “对呀,不就是个子高点,人帅点。”

  “何老师又不是外貌协会。”

  “还有,他是男的。”

  “哈哈哈哈………”

  “不过,也是应该的。”

  “也对,那道组合题,沐宜撷都没做出来,也难怪何老师会对封弋高看一眼。”

  “你没看,沐宜撷脸色都变了。”

  “何老师今天是真下了沐宜撷脸面。”

  “第一次挫败吧!”

  “……”

  “宜撷……”

  “没事。”

  沐宜撷听了,没说什么,微微停顿,继续整理试卷。

  她这次的确没看出,这是道组合题。

  以她的水平,不该的。

  不该。

  “弋哥,你的大时代来咯!”江舒垚自然不会错过这个热闹凑,“能得铁公鸡夸奖,比遇着天上下红雨都难。”

  封弋勾了勾嘴角,心情不错:“算不得什么。”

  毕竟多活了几个头年。

  况且,他对物理一向感兴趣,没事多研究了一下罢了。

  “你看,沐宜撷脸色不大好哟。”江舒垚低头,贼眉鼠眼,好巧不巧,沐宜撷正弯腰捡不小心掉落的笔帽,他喃喃细语,“…真心不错……”目光呆滞,在沐宜撷身上打转。

  “往哪儿看?”封弋打了个响指,“非礼勿视。”

  “弋哥,真心不错,沐宜撷不笑,看着更幽若,娇媚。”

  封弋不屑:“流氓行径。”

  “你以前不也看嘛!”

  谁不是流氓?

  “我那是逢场作戏。”

  容淅之外,真心没认真看过谁。

  “况且……”

  “是,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

  “知道就好。”

  封弋一笑,倜傥如往昔,痞气十足。

  这一笑,却被沐宜撷看着了。

  沐宜撷扯了扯校服,盯着封弋看了几秒钟,更是不屑。

  *

  二中的周年校庆,一贯由学生会负责,各个部门负责人在一块儿讨论校庆细节。

  现在是定主持人。

  二男二女。

  女主持人定了高一年级的靳菲妍,高二年级的沐宜撷。

  男主持人定了校园广播站的副站长肖桓凯。

  另外一个,待定。

  还在商榷。

  候选人极多,却不能使各方都满意。

  有人推荐了封弋,说他最近在云川风头无几,形象上佳,自然不用说,定然碾压全场。

  “我不同意!”沐宜撷起身,否决。

  见大家不说话,沐宜撷说:“封弋近期在校表现不错是事实,篮球联赛为校争光也不假。但一个可以拿命飙车,风流史足够写成一本小说的人,不配站在云川的舞台上。把主持一百周年校庆的重任交给他,太过草率。”

  沐宜撷又说:“再说,他不靠谱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若是当天掉链子,谁能顶上?”

  众人:“……”

  这时,学生会主席莫叒非开口了:“那便先这样。我们二中人才济济,不愁找不着优秀的主持人。”

  “嗯嗯嗯!”

  众人点头。

  “沐部长,拜托下来费心留意。”莫叒非又说。

  沐宜撷知道莫叒非与封弋死党,见他没有偏袒封弋的意思,语气好了些,便点头:“好。”

  “现在讨论下一个流程。”

  散会后,莫叒非和沐宜撷最后离开会议室。

  “沐同学,请等一下。”

  沐宜撷转身:“有事?”

  莫叒非说:“天黑路滑,一起走吧!”

  沐宜撷没有拒绝,两人便同行。

  “这一路灯光过暗了。”沐宜撷说。

  莫叒非答:“明日,我让后勤部处理。”

  “嗯。”

  两人都沉默了。

  “你,对弋好像很有偏见?”

  沐宜撷也不否认,直说:“近墨者黑,莫同学没发现吗?我对你,也有偏见。”

  莫叒非:“……”

  沐宜撷真的很会!

  很会把天聊死。

  *

  “容容,回来啦!”容淅到家时,李明敏正在侍弄一束蔷薇,蔷薇花瓣因沾染露珠,饱满沉重,灯光之下,越是娇艳欲滴。

  容淅有点累,也有点烦闷。

  看着蔷薇,更是焦灼。

  想到苏木子说的话,容淅眉头一皱:“明姐,以后再有人送花,你别收了。”

  “怎么了?你不是很喜欢吗?”看容淅神色有异,李明敏关心地询问。

  “没什么,最近花粉过敏。”容淅瞥头,又说,“算了,放在客厅,不要拿到我房间。”

  “你心情不好,更需得它。”李明敏将花小心翼翼地插入水晶瓶,拿到容淅面前,“容容,你瞧,开得多好啊。”

  粉白颜色交相辉映,煞是迷人,容淅却更是烦躁,语气急了些:“我说了,拿来,拿过去。”

  她未曾注意,碰到了李明敏的手,李明敏也未反应过来,“砰——”水晶瓶摔碎了。

  “哟,这是谁惹了我家容容?”

  话落,便是一阵爽朗笑声。

  未见其人,未闻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