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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A货?

“这是什么?”小安趴在茶几上,盯着面前的小瓶子,里面装了一根暗红色的线,隐隐地发着光。

  宋杰看着闭目养神的朱九龄刚想开口,吕里牺推门进来了,小安连忙招手:“快过来快过来,都等你呢!”

  朱九龄听到动静睁开眼,拿起小瓶子摊开手掌让大家看。

  “这根红线就是从死去的那个女生食指上取下来的吧?”吕里牺说,“居然是固态的,不像上次的黮气是雾化状,飘来飘去。”

  “如果不是它发着光,扔角落里就跟一根红绳差不多。”陈情盯着看了一会儿问,“老朱,这是个什么东西啊?”

  “你刚刚说了。”朱九龄慢条斯理地说,“红绳。”

  “红绳?”

  “嗯,更准确地说,这叫姻缘线。”朱九龄将瓶子放回桌面,“三生石,你们都是知道的。”

  “女娲造人时用来计数的沙粒?”陈情问。

  传说女娲造人时用沙粒计数,造的人多了就累积成一巨石。

  但吕里牺却不认同,这些天他也阅读了不少古籍,有很多传说都带有很重的个人主义色彩,细究起来其实有很多漏洞,比如讲女娲造人,何必要计数呢,轮回建立之前,人都是一批批生老死,最终又成为泥土,计数毫无意义,远古上神闲的去做这么多余的事?

  所以他觉得三生石是补天时剩下的五彩石这一说法更合理一点,他在那本《远古秘闻录》里看到的,这剩下来的五彩石为陀螺模样,底尖身粗,被女娲遗留在了西天灵河河畔,因立于天地初生之时,又吸收了日月之精,灵性渐通,竟愈长愈大,有破天而出之势。

  女娲知晓赶到之时已不可毁,于是用两条天藤捆住,加以灵符压制。虽抑制了它的生长,压缩了它的体积,天藤却在此石上勒出了两条裂痕,将石头分成三部分。女娲思虑再三,人虽造出,却独缺姻缘轮回位,便赐名“三生石”,将其三段定为“前世”、“今生”、“来世”,并刻上三生诀,定天下姻缘。

  “人说姻缘天注定,不无道理,”朱九龄说,“人即出生时起便携姻缘线,不管线两头的人相聚多远,总会指引他们走到一起。”

  “那……这女孩……这?有什么关系吗?”小安结结巴巴的,表达不清自己的意思。

  朱九龄看了他一眼:“三生石的姻缘线,是系在人七魄之一的幽精魄上的。”他指了指桌子上的小瓶子:“这段姻缘线,系在这女子的食指指腹,而且,还泛着黑光。”

  “啊?”小安一脸茫然,完全没有明白朱九龄的意思。

  “也就是说,”宋杰若有所思,“这段姻缘线是一个……A货?”

  吕里牺听了在一边陷入了沉思,宋杰摸了摸下巴,对吕里牺说:“这事你在查的,这女生,什么情况?”

  吕里牺:“这个女生叫段婉莹,家庭条件很好,为人蛮横跋扈……”他想着刚刚宋杰和朱九龄的话顿了一下,“生前……抢了另一个女生的男朋友,而这个男生前不久也死了。”

  吕里牺把主要的一说,实则也像在给自己梳理事件脉络,他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却又说不清。

  “这么说,她是伤心过度?”陈情问。

  “段婉莹确实是自己跳楼自杀的,但奇怪就在于,她跳楼之前没有任何征兆,很突然就……”吕里牺回答,“我觉得她是自杀,但不是自愿。”说着看向茶几,目光停在那个装着红绳的小瓶子上。

  “我认为要查一下她男朋友。”半天不作声的宁桓开口说。

  吕里牺点点头:“上午我和胡希去查了,接到你们的电话我就先回来了。”

  宋杰:“有什么发现?”

  “这个男生是交通意外,平时遵纪守法的,突然过斑马线闯红灯,被撞死了。”吕里牺说,“我和胡希觉得有些蹊跷,他应该还在查吧……另外,”吕里牺喝了一口水,“地府是真的忙得不可开交啊,这男生都过了头七了,今天上午居然在他家里出现了。”

  “哦?”宋杰眼珠一转,忽然坏笑了一下,“那我们去逮他吧。”

  “这怎么抓?”陈情说,“你当他还用身份证啊?”

  “你傻啊,”宋杰白了她一眼,“你说,他在上面还不走,是舍不下谁?”

  小安恍然大悟,连忙举手抢答:“他爸妈!”

  宋杰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赞赏地给小安竖了个大拇指。

  “还有赵悦。”一旁的吕里牺补了一句。

  不管什么时候,医院总是这么多人,这个人间建筑是最矛盾的地方,每天有死有生,既是生命的起点,又是生命的终结,你来我往的,阴气也极重,一色的白色更是将恐怖的氛围推到了极点,特别是晚上。

  陈情的SUV停在住院部的楼下,三个人在车里刚刚吃完盒饭,陈情受不了车里的饭菜味儿,虽然热得不行,还是关了空调打开车窗。

  “哎,那个赵悦会不会来啊?”陈情问。

  “我做事你放心,只要她还有一点点恻隐之心,”小安一边打着饱嗝儿一边说,“她就一定会来。”

  吕里牺眼也不眨地盯着住院部大门,他让小安掩盖真实号码,伪装成吴征的妈妈给赵悦发了条短信,大意是说希望她能来医院看看吴征的爸爸。吕里牺顺便抽空给胡希说了一下情况,不回去吃饭了。

  等到快九点的时候,终于看到赵悦拧着一袋什么东西出现在住院部门口,低头摁了摁手机就走了进去。

  “来了!”吕里牺打开车门就追了上去,陈情和小安也赶忙跟上。

  他们跑进电梯口,赵悦的电梯刚刚上去,小安飞快地按下了所有向上按键,三人在电梯门口等了起来。

  “要不我爬楼梯吧?”小安说。

  “没这么着急,我们又不是不知道是哪个病房。”陈情说着,转头去看吕里牺,却发现他神情阴沉,面色冷得吓人。“怎……怎么了?”陈情第一次见吕里牺这种表情,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没发现吗?”吕里牺低声说,“从我们进入住院部,周围安静得吓人,一个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