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松发问,凌寒抬眼看古松,他突然想到了,云冲霄让古松一切听自己差遣,打的算盘是让古松监视自己。
谁会放心将那么多金子交给别人?
而自己,一连两天,都是独自调查。
这会不会引起云冲霄的怀疑?
凌寒突然觉得,自己可能犯了致命的错误!
万幸的是,现在还不晚,自己也没得到什么实质性的线索,还可以补救。
现在,就必须要让古松参与进来了。
于是,凌寒对殷切看着自己的古松说:“凌某来此,就是想请领主帮忙的”。
古松闻听,非常高兴,抱拳施礼道:“古松但听先生差遣”。
凌寒说:“我查到于圣兴临死前,和一个女子在一起住过,于圣兴死后,那个女子就不见了。但是,她用的是夕烟锦,我们恒鹰盟用这种布料的人不多。请领主把恒鹰盟所有的绸缎布庄查一遍,看看是什么人买过这种布料”。
就放这条线索给古松吧,无关紧要的一条线索,就算古松能查到梨雨落的头上,也只是整个事件的一个线头。
再说,查恒鹰盟所有的布庄,非得古松来做才行。
不然,这么多布庄,他幽蝎门的密游们一查,很容易引起万丝堂信探们的注意。
古松疑惑地问:“于圣兴也参与过金子被劫这件事?”
凌寒点头,说:“不能确认,但是,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不是”。
古松连连点头,说:“对,对,我现在就带他们挨家去查”。
凌寒看着古松急匆匆走远的身影,心里合计:这个古松难道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这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呢?
如果是装出来的,那他的演技也太好了,都可以去唱戏了。
“旌旗指日冲霄汉,剑戟凌云贯斗寒”,畅音园的戏台上,正在唱《群英会》。
畅音园是恒鹰盟最出名的戏园子,这里荟萃了恒鹰盟的角儿,尤其是楼主串的那虞姬,比全恒鹰盟的女戏子们还百媚千红。
据说,看《霸王别姬》那一折子的客人们,都以为自己酥倒在了四面荷花三面桃林里。
只要畅音园挂出了《霸王别姬》的招子,一炷香的时间,戏园子里百十张桌子再也找不到空座。
就因为这个名气,畅音园的生意可想而知。
今日虽是演出《群英会》,但是,凌寒带着雪奴进来的时候,满眼的嘈杂。
喝茶的、嗑瓜子的客人,拎着篮子挨桌卖点心、落花生、核桃、杏仁的老人和孩子们,整个戏园子里鼓弦起伏,腔调换转,嘁喳谈笑。
雪奴无心看戏,也不管人多人少,她的主子来了这么一个繁杂的地方,她需要保护幽主的安全。
她冷冷地看着每一个人,挡着每一个挨近凌寒的人。
一个跑堂的看见了凌寒,提着把水壶就跑过来了,满面笑容:“先生,您来了”。
凌寒点头,跑堂的说:“先生,您楼上请”。
雪奴挡着跑堂的,任何人都不能不防。
跑堂的也习惯了,躬身施礼后退下了,凌寒迈步上了楼。
进了一间房子,一个伙计沏来一壶香茶,雪奴在门口接过茶盘来,伙计退下了。
雪奴将茶壶放到桌上,从袖子里抖出一根银针来,试了试,没有毒,然后退下了。
凌寒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喝着,说:“你既然找着河狼了,怎么也不通知叶叔?”
房梁上有个一身白衣的男子优雅地歪着,手里转着一把日月五行轮。
这名男子懒懒地说:“你亲口承认我是江湖最英俊最潇洒,我才去给你找河狼”。
凌寒慢悠悠地说:“你不是全江湖最娇媚最风情吗?恒鹰盟多少公子哥为你的虞姬醉倒”。
白衣男子没说话,雪奴简单地说:“幽主最英俊”。
凌寒笑着把茶杯放下,笑着说:“听见了吗?快下来告诉我,河狼在哪”。
一袭白衣从凌寒和雪奴的眼前滑落,翩若惊鸿,落在他们俩面前一位俊秀的男子。
此俊生虽不能用巧笑倩兮来形容,但是落在凡尘后,一招“临水踏波”,风姿绰约,连凌寒都愿意多看他两眼。
难怪那些纨绔子弟,为他大打出手。
凌寒心里感叹着!
罗阳坐下,看着摇头感叹地凌寒,问:“怎么样,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是全江湖最英俊最潇洒?”
雪奴扭头不言语,凌寒笑起来。
不过,不能不承认,罗阳肩若削成,腰如约素,那盈面、丹唇、美目着实艳的没有了王法。
但是,他就是不如自己玉树临风!
他是幽主,英俊的地位岂能动摇?
到底有没有把他这个幽主放在眼里?!
凌寒问:“河狼在哪?”
罗阳懒洋洋地回:“我还没去找呢”,然后歪在了椅子上。
凌寒看着他那副懒媚的样子,无奈地说:“那你手里怎么拿着河狼的兵器?”
罗阳坐直了身子,拿着日月五行轮问凌寒:“你知道这是河狼的兵器?”
凌寒又给自己倒了一个茶,说:“这个江湖上,有我不知道的人和兵器吗?”
罗阳承认了,说:“好吧,真是不明白,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记住江湖上所有重要人物的兵器和招式,你是怎么做到的?”
凌寒一笑,回道:“为了在你们这群武夫的威力下活下去啊”。
罗阳摆手制止:“把话说清楚啊,那群人才是武夫,我可是全江湖最英俊最潇洒”。
凌寒不再理他,问他:“你把河狼藏到罗灼了?”
罗阳捂着头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知道找河狼费了我多少气力吗?”
凌寒笑而不答,他身为幽主,如果对他手下的人不能了如指掌,还怎么创立并统领幽蝎门。
罗阳这等自恋的人,自以为自己的小居,隐蔽地江湖上无人知晓。
连名字都起得那么自恋,罗灼?灼过日月光华吗?
凌寒站在“罗灼”门口,看着名字,无奈地摇摇头。
罗阳问:“你打算怎么办?”
“把他放了”!
“把他放了”?
“对,把他放了,他的手上没有金子,所以,他对我们一点用处也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他的手上没有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