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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公平公正

安府。

  “老爷,夫人,不好了。”

  温文君此时正和安阳,安若吃饭,听见有人大呼小叫眉头不悦的皱起,“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快说出了什么事?”

  “胧月楼的人说,公子出事了,被人…被人……”

  “弟弟被人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安若见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心中也有些不悦。

  “被人……阉了。”

  温文君一头站起来,不敢置信的反问,“什么?”

  她们到胧月楼的时候安渝还被人团团转转的围着,温文君此时哪还管什么仪态端庄直接扑过去抱着安渝痛哭,“渝儿,你这是怎么了,别吓娘啊!”

  老鸨忙跑过去拉她们,“夫人,这……我们也不知道……”

  “你这腌臜东西,别碰我。”温文君眼眶通红,看着有些癫狂,“渝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都去陪葬。”

  “都还愣着干什么,将这胧月楼给我围住,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脸的下贱胚子将渝儿害成这样。”

  老鸨满脸怒气的甩着帕子,众人面面相觑,此时一群官兵冲进来就问,“哪个是安渝安公子?请跟我们走一趟。”

  温文君见安渝昏死过去哪里还能去的了衙门,支使人将他抬回安府,自己跟着官兵去了大理寺。

  “不知大人唤我们来是为何事?”

  温文君见堂上跪着的都是些老弱妇孺,村野莽夫,简直粗鄙不堪。

  端坐在堂上的人见温文君来了忙拉过她,低语道,“安夫人有所不知,这些人击了鸣冤鼓,要告贵府公子草菅人命,今日叫公子过来就是走走过场夫人不用担心。”

  温文君见面前的人手掌摩挲,一双小眼睛闪着贪婪的光,“那就有劳大人了,等我回去就让人将谢礼给大人送来。”

  大理寺卿见银子到手了端坐在堂上惊堂木一拍,“堂下何人,所谓何事?”

  “草民孙家庄人,三年前将女儿卖到胧月楼,本想着凑够了银子就去赎人却被告知半年前女儿已被折辱致死,凶手正是户部尚书家的公子。”

  “草民李家沟人,儿子原是安府的马夫,可那安公子不把人当人,当街将我儿活活打死。”

  “草民……”

  大理寺卿见底下人七嘴八舌,惊堂木又是一拍,“好了,这些本官都知道了,这其中必有误会,你们先回去本官自有决断。”

  “俗话说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想来说的就是大人啊!”

  温皓修双手背在腰后,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这开堂,只有原告没有被告也是稀奇。”

  大理寺卿听见温皓修说的话后额头上都在冒冷汗,颤颤巍巍的走到温皓修身边,“本官断案不精,让少将军见笑了,少将军请坐。”

  温皓修真是不知道温景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非要让他今日来趟大理寺还告诉他有好戏看,这大理寺卿长的肥头大耳让人看着着实倒胃口。

  “本将听闻大人断案最是公正,就想着今日来看看,想来是不巧,大人这案子审完了?”

  跪着的人也有些眼力劲,见这贪官怕温皓修忙跪爬到温皓修脚边,“请大人为我们做主。”

  温皓修看了一眼温文君,又看着那位肥头大耳的大人,“想来这案子还有冤情,大人还得接着审哪!”

  大理寺卿还以为温皓修是来帮安渝说话的,现在看这情形怕是来拖安渝下水的,这一个户部侍郎,一个将军府,他哪个也开罪不起啊!

  “少将军请坐。”

  温皓修见大理寺卿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他坐,招人搬了把椅子过来,“这位置还得大人坐,我在边上看着就行。”

  大理寺卿用袖子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刚要坐下温皓修一声咳嗽吓得他立马又弹起来,脸上的肥肉一抖,见温皓修没看自己又才战战兢兢的坐下。

  高高举起惊堂木又轻轻放下,“堂下何人?所谓何事。”

  温皓修看了他一眼,长的丑也就罢了,脑袋也不怎么好使,不知道怎么坐上大理寺卿这个位置的。

  “大人刚才不是已经问过了吗?那个,孙家庄人,女儿被杀了,旁边那个儿子被打死了……”

  大理寺卿又用袖子擦了头上的冷汗,“是,是,是,被告安渝何在?”

  温文君上前一步,“大人,安渝受了伤怕是没法上堂。”转眼又看着温皓修说,“皓修,你表弟他……”

  温皓修没等温文君说完,眸光一暗,“安夫人,现在是公堂,你还是称我少将军的好。”

  “既然安渝自己上不了堂,让人抬着总能来吧!大人觉得呢?”

  大理寺卿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一点头,满脸肥肉乱颤。

  “将军说的对,来人去把安公子抬上来。”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安渝被人用一张软塌抬了过来,安府在城北大理寺在城南,他也算被全城的人观摩了一遍。

  “渝儿,没事吧!”温文君见安渝脸上毫无血色,嘴唇煞白,心疼的不行,她们没有报官就是怕让人知道安渝被……现在倒好不仅让人知道了满城的人都瞧见着他这幅模样……

  “这人也来了,大人接着审吧!”

  温皓修翘着二郎腿,见安渝腹下还有血迹……啧啧,估计子孙后代无望了。

  “你们说安公子草菅人命,有何证据?”

  堂下跪着的人说,“安公子杀人,胧月楼的人都知道。”

  大理寺卿看了眼温皓修见他面不改色,他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

  心想这两家人斗法就斗法,干嘛把他夹在中间,实在是太难了。

  “来人,去将胧月楼的人带来。”

  “有人说安渝在胧月楼杀人,你们可知道。”

  大理寺卿惊堂木轻轻一拍,“实话实说,不然板子伺候。”

  胧月楼老鸨忙跪下,“安公子是和姑娘们闹着玩,一时失手……”

  “你只用回答有还是没有。”

  “有。”

  “本案已水落石出,安渝错手杀人,依照我朝律令……”

  大理寺卿不敢说判安渝重刑,见温皓修坐在边上又不敢徇私,他好难啊!实在是太难了。

  “等等,我打死的人都是自家奴仆怎么算草菅人命?”安渝从怀中掏出卖身契,“请大人过目。”

  大理寺卿让人将东西拿上来,看完又交给温皓修,“少将军,你看这……”

  “大人公事公办就好。”

  “既然打死的是自家仆人,那安府就付给死者家人些银子,金额是买下死者的十倍。”

  大理寺卿侧头问温皓修,“少将军看这样处置可以吗?”

  温皓修长袍一扬,“寺卿大人办案果真公正。”

  然后用手扶正大理寺卿的官帽,“就是这帽子有些歪了。”

  “姑姑,皓修就先回去了。”

  温文君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今日这事未免也太过巧合,存心让全城人看她安家笑话。

  十有八九和温景卿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