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酒在那时懂得,只有真心爱你的人,才最感同身受。
沈安再次问起花酒时,沈期邈把那天的事复述了一遍,沈安沉默许久,那天的晚餐,妈妈谢繁漪吃得很少。
也不知道多少天,沈期邈再次见到花酒的时候,那个闷热的夏天已经结束了。
花酒一来,就被调成了沈期邈的同桌。
他忽然就明白了这天沈安在早餐时丢下的那句:“照顾好花酒。”
“哈喽!”花酒对他打招呼,阳光灿烂。
沈期邈把头扭过去,没有理睬。
花酒不忿地吐吐舌头。
于是那个上午,沈期邈先是发现自己的课本上被画了一只小乌龟,笔触笨拙,倒也惟妙惟肖,他刚刚看到时还情不自禁笑了出来,花酒当即瞪圆了眼睛。
之后她抓了一只飞蛾,塞进沈期邈的文具盒,起初他打开文具盒时确实被那巨大的昆虫翅膀吓得抖了一下,花酒刚想趁机奚落几句,却见沈期邈好奇地捏住飞蛾翅膀,兴致勃勃研究起那些黑色的花纹。
花酒赌着一口气,大模大样一个人占了一张半的桌子,把沈期邈挤得只能靠着墙写作业,她正得意冷笑,跋扈地用眼神示威。
沈期邈皱眉,挣扎了一会儿,缩在墙边的两只手踌躇地摩挲着铅笔,微微张开了唇。
“花酒,坐端正。”老师站在讲台上,眼镜下射出一道暗芒。
花酒不情不愿地缩了回去。
看着沈期邈慢吞吞把自己的作业本移回原位,老师松了一口气。
“今天花酒来上课了吗?”沈安又在餐桌上问,谢繁漪放下筷子,也看着沈期邈,两人都在等他回答。
“来了。”
“伤怎么样了?”沈安问。
“好了,有一点点疤。”盯着碗里的鸡翅,他答道。
沈安呼出一口气,仿佛终于放下了心。
沈期邈的胃口渐渐消失,似乎从“花酒”这个名字出现开始,家里的餐桌就变了气氛,左右绕不过“花酒”,就好像那人是这个家里很重要的人一样。
其实她不闹沈期邈的时候,沈期邈还是很习惯她的。
在老师把他叫起来回答问题时,花酒会在下面小声地提醒他;
在同学欺他嘴笨故意让他念绕口令时,花酒会气势汹汹地把他们全轰走;
在体育课报数时,花酒维护着他让他站第一个,而其他人总想看他出丑,故意让他站在最后,因为那个位置要陈词总结,大声说出“实到”和“应到”人数……
在沈期邈觉得这样过下去也挺好的时候,这一切也恰恰走到了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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