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 出发
当我们看不清前路的时候
就迈出一步
即使，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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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响了，2：00。
古寒慢慢睁开眼睛，起身穿好衣服，把闹钟放进口袋里。他不打算和任何人告别，总觉得那会很尴尬，也会让心里很不舒服，所以才把离开的时间定在了这个时候。
夜深人静，呵呵，黑夜，永远是这样。
推开门，冰冷的风吹进古寒的领口，古寒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嗯，舒服。
但是，还没来得及迈步子，几个黑雾涌动的人影就已经出现在他身边。
黄山的脸上还是一贯的贱笑：“怎么着，还想跟我玩什么不辞而别？”
虽然古寒想独自离开，但是看见黄山，王柱，九妖还有吴殇出现在自己身边，心里还是有些感动，咧嘴一笑，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要在这个时候走？”
王柱上来一把搂住古寒的肩膀，说道：“那你看，你们三个要走了，大哥我还能不来送送？”
古寒一愣：“三个？还有……”
他不由得看向一直没说话的九妖和吴殇，这几天二人一直在指点古寒训练，也算是十分熟络了。见古寒看过来，吴殇微微点了头，九妖平静地看了古寒一眼，抬起手把一缕洁白的发丝轻轻揽到耳后，看他二人的样子，应该是早就准备要一道去东风城了。
古寒摇头苦笑，到头来，被蒙在鼓里的好像还是自己啊。
黄山走上来，把一小包黑果递给古寒：“财不露白，黑果体积小，也好保存，不容易被发现，你初到东风城还是低调为好。”
古寒点了点头，王柱随即接道：“但是呢，咱哥们不惹事也不能怕事，要是真有人玩阴的，古寒，回矿上，咱带人砸了东风城的场子！”
“哈哈哈！”三人相视，开怀一笑。
“行了古寒，如果我没猜错，东风城主必然会提前到黑雨城那里等候，算算时间应该等了有几个小时，你差不多也该过去了。”黄山收起笑容，说道。
一直搂着古寒的王柱忽然低下头，悄悄说道：“明昭让我和你说一声，三成。”
古寒会心一笑，点了点头，看着黄山和王柱，后退一步，说道：“就此别过。”
说完就转过身，黑雾涌动，向着黑雨城的方向掠去，九妖吴殇向着黄山二人点了点头，也随后跟上，几人速度展开，几个呼吸间就没了踪影，只剩下黄山和王柱依旧站在古寒家门口。
“王柱，你没把东风城的情况告诉古寒，真的没问题？”
“嘿嘿，没必要告诉他，我相信他能应付过来，咱俩是他的兄弟，可不是他亲爹，哈哈哈。”
黄山微微一愣，随即点头：“是啊，咱们是他兄弟，他也是咱们的兄弟……”
黑雨城废墟。
萧狂平静地坐在一面倒塌的墙上，莫莲坐在旁边，紫色的头发轻轻飘动着。二人的周围还有十几名夜卫或坐或立，不过奇怪的是，这十几名夜卫都会下意识地不去看莫莲。
已经等了四个多小时了，夜卫们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不耐的神色，他们可是夜卫，结果被调到这里来等什么黑雨城的幸存者，呵呵，真当他们是做慈善的啊。虽说城主大人的命令必然有他的道理，不过，等下黑雨城的几个人来了可不能便宜了他们，必须得让这几个人知道，到了东风城，不管你有多大能耐，尾巴也得乖乖给我夹起来。
有这种想法的夜卫绝对不止一个，大家互相交流一下眼神就知道彼此的主意。
一直闭眼假寐的东风城主忽然睁开眼睛，莫莲也慢慢站了起来。随着二人的动作，三道人影向着这边疾掠而来，等候的夜卫们互相使了个眼色，聚集到城主身后。
古寒远远就看见了东风城主一行人，不由得一笑：“阵仗还不小呢。”
旁边的九妖轻轻哼了一声。
下一秒，三人落在东风城主面前。
古寒就像没看见夜卫们不善的眼神一样，上前一步说道：“萧城主，萧夫人，因为和伙伴作别，耽误了一点时间，见谅。”
萧狂温和地笑了笑，说道：“无妨，也是我来的早了些。唉，本想着黄队长几人也能加入，不过现在看来倒是只有你们三位愿意屈尊来我东风城，既然这样，咱们就不耽搁时间了，这就启程吧。”
话虽然说得温文尔雅，但是说完，萧狂就直接转身向着城外走去，莫莲深深地看了古寒一眼，也随后离去，只剩下随同的十几名夜卫一脸得意的看着三人。
城主大人既然先行离去了，那就等于默许了他们的试探，不是么？
虽然心里明白这一群人必然是要找麻烦，但古寒实在是懒得和他们计较，催动黑雾就要向着城外赶去。这时候，为首的夜卫邪邪一笑，不着痕迹地打了个手势，一名夜卫身上黑雾猛然催动，手中长刀直指古寒，看这架势，竟是要把古寒直接斩于刀下！
古寒真心没想到对方会下这么重的手，仓促之间闪身，险而又险地躲过了这一刀，这还要归功于明昭陪他练了一个月，否则刚刚这一刀就算杀不死他也会给他留一道伤口。
躲过了这一刀，古寒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哎，你干什么？”
东风城为首的夜卫先是一愣，看到另外两个人都没有动手的意思，更加肆无忌惮了，讥笑着说道：“呵呵，我还以为是怎么样一个人物，原来竟是个软蛋，哥们不干什么，东风城好心收留你们几个，进了城里你们还得靠兄弟罩着，但是呢，我最近实在是太忙，城里黑果紧缺，很多兄弟都不够用啊，你们初来乍到，是不是得拿出点干货来，给城里做点贡献呐，嗯？”
说完，夜卫更加确定眼前的这个男的就是个软蛋，因为他连手都开始抖起来了，心里不由得一阵开心，看来以后有什么活都可以让他去做啊，这么怂的一个人，不欺负简直是浪费嘛。
攻击的夜卫见到古寒直接被自己一刀吓哆嗦了，也就没再进行攻击，毕竟要真是把这几个人弄出点伤来城主那边也不好交代。
九妖和吴殇不动声色地走到古寒身后，他俩自然不会被这阵仗吓到，只是古寒的状态看起来似乎有点不对，所以才没有贸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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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服吧……退缩吧……
反正，无人在意……
你看那前方的岔路，各奔东西
最后，还不是，一同归去？
放弃吧……承受吧……
为何要还要前行，拥抱荆棘？
难道就为了，一无所有后的
鲜血淋漓？
沉沦吧……睡去吧……
梦里没有欢乐和痛苦，没有微笑和哭泣……
只有……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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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吟唱如同夜半的噩梦，悄悄缠上了古寒的思维，以至于他本能地躲过了那一刀之后直接陷入了无意识的状态，如果这个时候再有人来攻击，古寒可能就会下意识地跟着自己脑中那怪异的想法，默默承受下去，再不会还手了。
头目看见古寒以一个姿势站在那里半天都没动，对于自己刚刚说的话更是半点回应都没有，顿时失去了耐心：“呦呵，这位兄弟架子不小啊，还是说你以为你不动咱们就看不见你了？兄弟们，帮这位新伙伴清醒清醒！”
怒火中烧的小头目一挥手，身边的夜卫们直接扑了上来，吴殇和九妖也知道古寒的能力应该是和心灵有关，这时候必定是卡在了什么关键的地方，一旦被打断了不知道会产生什么后果。
而且，最重要的是，东风城的这帮玩意，还真是嚣张得很呢。
二人的身影瞬间消失，下一秒，寒光在星光里闪烁，扑向古寒的夜卫无一漏网，拿着兵器的手上全都出现了一道细长的伤口，兵器顿时把握不住，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吴殇的身影慢慢在古寒身前浮现，手中双刺反射点点寒光。
一帮人被一个人卸了兵器，夜卫们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起来，有几个恼羞成怒的夜卫飞快地捡起掉落的兵器，疯了一样朝着古寒和吴殇杀了过去，不过，这一次吴殇没有动，反倒好整以暇地把双刺收了起来，负手而立。
“你你你……你们几个！快快快……快给我住手！”
一个颤抖而且急促的声音传来，夜卫们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如幽灵一般诡异的白色身影正站在队长身后，一纤细的手正扣在队长的脖子上，这只手的五根手指，指尖上都长出了锋利的骨刺，鲜红的血正顺着队长的脖子流下来，只要这只手稍微一紧，队长绝对死不瞑目。
九妖慢慢转过头，清澈的眸子淡漠地看向这个小队长，小队长被九妖一看，吓得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忙不迭地大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退后！”
夜卫们虽然心中不甘，但还是收起兵器，慢慢退后。九妖身形一晃，直接带着小队长闪到了古寒旁边，刚刚要放手让他滚蛋，吴殇却突然出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队长本来已经感觉到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正在放开，刚松了口气，眼前的这个男子一个问题问出来，那只手一下子又收紧了。
小队长都快哭了，战战兢兢地答道：“我我我，啊不对，小的……小的叫曲言。”
吴殇慢慢走到曲言面前，说道：“我们没带黑果，来一百枚。”
我去你大爷的一百枚，你丫的见过谁没事身上带着一百枚黑果，炫富啊？
心里这么想，曲言可不敢说出来：“那个，这位大哥，我身上实在是没有这么多黑果，那个要不到了城里我给你凑您看怎么样？”
吴殇皱了皱眉头，不置可否，九妖的手又收紧了一分。
“哎哎哎，别别别，有……肯定有，必须有，那个，你们……你们赶紧把身上的黑果全送过来，快点！”
这话一说，远处的夜卫脸色顿时苦了下来，打架没打过不说，自己的黑果还要倒赔出去，这买卖亏大了啊。
完全无视夜卫们的苦瓜脸，吴殇变魔术一般拿出了一只小口袋，收了一圈下来，算上曲言身上的，也就只有三十枚左右的黑果，吴殇摇了摇头，慢慢看向曲言。
曲言的脸整个都变形了：“那个，大哥您也是夜卫，你也知道的，咱们夜卫出城哪有带着那么多黑果的，兄弟们身上真的也就这么多了……”
吴殇随手把袋子挂在腰间，修长的手指在曲言面前点了点，说道：“记着，他叫古寒，她叫九妖，我叫吴殇，而你，还欠古寒一百枚黑果。”
吴殇说完，九妖便松开手，催动黑雾在曲言后背上一推，曲言腾云驾雾地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要不是有黑雾护体，这一下就能要了他的命。
这下踢到钢板了，顾不得什么形象风度，曲言爬起来带着手下慌慌张张地朝着夜轨停靠的地方跑了过去，连头都不敢回的那种。
看着曲言一行人仓皇逃跑的身影，九妖和吴殇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站在一边眉头紧锁的古寒。
“走吧。”
吴殇说着，就向着废墟南边走去，但是走了几步一回头才发现，古寒还站原地没跟上来，吴殇心下奇怪，回到古寒身边拉了拉他，可是古寒却自然地抵抗，就是不动地方，而且在吴殇拉他的时候，还使劲地看着九妖。
几次下来，吴殇干脆放弃了，和古寒一样，看着九妖，不说话。
被两个大男人盯着看了将近一分钟，九妖终于受不了了，冷着脸走到古寒身边，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握住了古寒的手。这下，古寒动了，九妖尝试着催动黑雾高速移动，古寒也会催动黑雾跟上她的速度。
吴殇的眉毛不由得跳了跳，嗯，还真会挑人。
三人赶到夜轨那边的时候，曲言一伙人已经不知道哪去了，而萧狂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微笑着向三人示意。此时古寒正处在植物人的状态，九妖又要照顾古寒，所以吴殇虽然不愿意多说话，也只能勉为其难上去和萧狂打了个招呼。
萧狂瞥了一眼呆滞的古寒，随即笑道：“既然三位已经来了，那就和我同乘一节车厢去东风城如何，路上我也好向各位介绍一下东风城的大致情况。”
虽然九妖和吴殇都很想单独呆在一节车厢里，但是这个时候并不适合提出这样的要求，如果古寒没有变成现在这样子，想来他也一定会选择和萧狂同坐，借此多了解一些东风城的信息。
一行人有条不紊地进入夜轨中，随着稳定的电流声，夜轨慢慢发动起来，向着东风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厢里，萧狂正向吴殇介绍东风城的大致情况，莫莲坐在萧狂身侧，看着窗外荒凉的风景。九妖看似漫不经心，实际正在仔细地记忆着萧狂说的一字一句，只有古寒呆呆地坐在九妖身边，紧紧抓着九妖的手，没人知道他正在经历什么。
“两条路，你选哪一条？”
“我选择，第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