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嫌低的话我可以出到一千两百金币,”这位大法师掩盖不住迫切想要得到月光之证的心情,“这是我的极限了,我目前只能凑到这么多钱,反正你也用不到,把它卖给我吧!”
“我,我考虑一下,”艾伦拼命按耐住想要卖掉它的冲动,在布拉诺过了一段拮据的生活之后,他对金钱变得极为敏感,“冒昧的问下,这把别人眼中的破铜废铁为什么会值这么多钱?”
“我还以为你知道它的价值呢!”大法师扶了扶镜片,“珍贵的不是它本身,而是它身上附着的魔法,器具与灵感的完美结合,造就了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容器,它能容纳你口中所谓的灵魂,也就是灵体生物,思想,五感,能量,血肉,一切的一切,只要你能够想到的,它都能储存。”
“储存物品?”艾伦感觉有些荒诞,难不成这把月光之证能像多啦A梦的四次元口袋一样,随时取放物品吗?
“对,不过现在的它无异于破铜烂铁,因为它还处于干涸的状态,它在渴望高阶的魔法来滋润,不信你听!”大魔法师将剑抱在耳边,仿佛听到了什么美妙的音乐,深深的陶醉在其中,艾伦好奇的凑了上去,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我什么都听不到啊?”
“你当然听不到了,你又不会魔法。”大法师略带鄙夷的看了艾伦一眼。
明明是你让我听的!艾伦很想这样吐槽,但他还是忍住了,他不想对一名年迈的大法师表现出无礼。
“您能够修好它吗?”艾伦试探性的问道。
“纠正一下,它并没有损坏,它只是耗尽了能量而已。”
“那您能够为它充能吗?”艾伦扶着额头问道。
“当然可以,只是花的时间可能稍微有点久。”大法师捋了捋胡子。
“要多久?”
“二十多年吧。”
艾伦有些无语,这些法师通常都一个德行,对时间完全没有概念,他们大多都会废寝忘食的学习钻研魔法,各个不修边幅,喜欢穿宽松的袍子,所以才会给人们留下刻板的映像,二十年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是小半生,但对于魔法师来说却无关紧要,他们根本不在乎时间,魔法对于他们来说胜过一切。
“我可能等不了那么久,”艾伦尽量委婉的说道,“有没有什么能速成的方法,效果差点也没关系。”
“嗯,速成的办法也不是没有。”大法师慢悠悠的说道。
“那就麻烦您了,”艾伦喜出望外。
“但是我不会啊。”
“你,……”
“不要着急,我认识一个人擅长这种工作,我会把她介绍给你认识。”
“这里还有比您更优秀的法师吗?”艾伦询问的时侯还不忘记拍马屁。
“毒蛇派女术士,梅里甘·吉薇艾儿,她擅长草药以及能量器具,我给你她的地址,你去找她,她会对这份委托感兴趣的。”
“梅里甘·吉薇艾儿?”艾伦甚至在考虑重名的可能性,“我有幸受过她的治疗,她不是个牧师吗?”
大法师闻言四处望了望,随后低声说道,“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外人,梅里甘是毒蛇派法师的唯一继承人,是魔法界的天才新星,她去当牧师也是因为受到了业内排挤,毕竟在早年间毒蛇学派是最为臭名昭著的学派,法师的名声也都是他们给败坏掉的。”
“那您是什么学派的啊?”艾伦忍不住问道。
“纯法派,”大法师幽幽的叹了口气,“当年年轻气盛,认为其他的学派都是异端,到老了才明白,魔法没有界限,所有的互相排挤都是愚蠢的行为。”
兜兜转转回到原点,原来解决月光之证的办法近在眼前,他当初早跟梅里甘求助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麻烦您了,感谢您的帮助,这是我们商量好的酬劳。”艾伦取下挂在腰间的钱袋,放到了大法师面前的桌子上。
“唉,我也没帮到什么,怎么好意思拿这么多呢?”大法师用袖子挥过桌面,钱袋瞬间消失不见,“如果你有出售这把剑的意图可以来找我,一千两百金币,我绝不会反悔。”
“好的,请慢走,”艾伦目送着大法师离开,心里在纠结个不停。他的心里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快把这把破剑卖了,足足一千两百金币哎,另一个说对啊对啊,赶快把它卖了!
但是艾伦明白,他不给詹尼一个交代,詹尼是不会放过他的,卖了这把剑,就等于把麻烦惹上身。
快要到午餐时间,艾伦想特意把气氛弄得浪漫一些,好给雷亚一个机会,可惜现在是冬季,买不到玫瑰,他只好忍痛买了两瓶皇后之吻,摆在了餐桌上,权当点缀。
艾伦抱着本书在餐厅里静静地等待,先到的是雷亚,她穿的是早上那套衣服,只是化的妆更精致了一些,她迈着细小的步伐走了过来,仿佛一个真正的贵族小姐。
“你很漂亮,雷亚小姐。”艾伦礼貌的说道。
“是吗?谢谢你,少爷。”
又是开门的声音,这次进来的是兰斯洛特,他大步的走向自己的椅子,在中途四处看了看,“唔,用餐的就我们三个人吗?”
“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一餐,兰斯洛特爵士,”艾伦合上了书,站了起来,“你不远万里从帝都而来,我作为主人当然要好好招待你一下。”
“你……”兰斯洛特将“你”这个字拖了很久,仿佛是在思考措辞,“我记得你不是不能站起来吗,什么时候治好的?”
“就在不久前,”艾伦表面上在微笑,心里却在吐槽兰斯洛特的观察力,昨天他明明没有坐轮椅,兰斯洛特却没有发现。
“哦,这样啊,恭喜你。”兰斯洛特仿佛对这件事并不感兴趣,他在桌子上扫了一眼,看到了桌上的醒酒器,他弯下腰闻了闻,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唔,没想到你喝酒还挺有品味的,”兰斯洛特端起醒酒器,猛灌了一口,红酒从他的嘴角留下,滑落到脖子里,将他衣领的一角浸成了红色。
“皇后之吻,入口柔滑,唇齿芬芳,回味无穷,这酒虽然是给女人喝的酒,但是我并不讨厌它。”兰斯洛特喝完还不忘评头论足,搞得艾伦都快忘了谁是这里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