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顿了顿,他已经抓住了兰斯洛特的弱点,他大可用这个弱点来利用他,亦或是击垮他,但不知为什么,他不想这样做。
“兰斯洛特爵士,往事已无法挽回,过度的执着只会害人害己,告诉你个秘密,塞西尔姨妈常常去教堂的忏悔室。”
“你说的是真的?”兰斯洛特的表情有些意外。
“亲眼所见。”艾伦揉捏着指节,爱德华与爱丽丝离婚的事件对他有些打击,今天的他变得不那么理智,说的话都是有感而发。
“但是格尼薇儿不一样,她还小,却被强行安排过比你更悲惨的人生,兰斯洛特爵士,你忍心看着这种事发生吗?”
“你到底知道多少?”兰斯洛特显得有些疲惫。
“一切,侍从与贵族小姐,青梅竹马,互生爱意,再到帝国皇后与第一圆桌骑士,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我有那么不会隐藏吗?”兰斯洛特苦笑。
“这不重要,兰斯洛特爵士,我想你是最能明白我心情的人。”
“当然,在你扇查理耳光的那一刻,我都忍不住要为你喝彩,可是那又怎样,看看现在,查理依然是皇位继承人,而你却要在这个偏远小镇度过余生。”
“或许这两件事情都不会发生,”艾伦低声的说道。
“什么意思?”兰斯洛特嗤笑了一声,“你还要做什么?你还能做什么?”
“我能做到的很多,很多,远比你想象的要多。”艾伦喃喃低语,他想起了梅林的预言,如果他真的拥有毁灭帝国的力量,那么他一定会用这股力量去改变一切,而不是去毁灭一切。
“话谁都会说,”兰斯洛特摇了摇头,“但是不得不承认,你说的很漂亮,我期待你未来的表现,但是在那之前,我身为圆桌骑士并不会偏向你和查理之间的任何一人!”
“换而言之,只要我证明了自己,你就会转而帮助我吗?”艾伦敏锐的抓住了他的措辞。
“或许吧,”兰斯洛特微微笑了笑,“你真是聪明的令人害怕。”
“我会把这句话当做是夸奖,”艾伦端起了茶杯,发觉茶杯是空的,又放了回去,“感谢您愿意与我聊这么久,兰斯洛特爵士。”
“如果没有其他事,我想先去休息一下。”兰斯洛特漫不经心的理了理衣服,艾伦却看得出他心事重重。
“好的,我会让佛伦管家给你安排房间。”
“谢谢。”
安排好兰斯洛特,艾伦重新泡了一杯茶,坐在椅子上捧着杯子发呆,直到茶水冰凉,他才缓慢的起身,默默的朝卧室走去。
一夜的噩梦,醒来时,艾伦已经记不起自己梦到了什么。
穿好衣服没多久,打扫房间的女仆便如往常一样准时到来。
“少爷,昨晚没睡好吗?”
“还好,”艾伦揉了揉额头,“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应该不是吧。”
“那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女仆穿着颜色艳丽的丝质长裙,脚踩高跟白色皮靴,头发特意盘了起来,她平时工作时从来不会打扮的这么漂亮,这勾起了艾伦的好奇。
“那个,少爷……”女仆撩了撩头发,羞涩的看了艾伦一眼,“来做客的真的是帝国第一骑士兰斯洛特吗?”
“呃,雷亚,不是我打击你,就算你脱光了站在兰斯洛特爵士面前,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艾伦跟庄园里的人早已混熟,彼此之间也经常开类似的玩笑。
“……”
出乎意料,雷亚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应艾伦的玩笑,她咬着嘴唇低下了头,仿佛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眼看着雷亚快要哭出来,艾伦慌了神,“别这样,我跟你开玩笑的!”
雷亚摇了摇头,抹了抹眼睛,俯下身擦起了桌子。
“要不,我在兰斯洛特爵士面前专门介绍你?”艾伦明白自己的玩笑伤到了她,所以想要尽力弥补一些。
“不,少爷,不用了,”雷亚背对着艾伦说道,“我难过只是因为你说得对,我只是区区一个女仆,往后最好的归宿也只是嫁给一个农夫,过完平庸的一生,我不该抱有任何的幻想。”
艾伦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雷亚只是个女仆,骑士这两个字对她来说太过耀眼,何况还是帝国第一骑士,她注定不会与兰斯洛特有任何交集,铁一样的事实摆在眼前,任何的话语都是苍白的。
看着雷亚,艾伦想起了阿加莎,那个因他而死的女仆,因为她只是个女仆,所以她死后没有人为她悲伤,包括大方邀请她一起用餐的皇后,大家都只关心凶手,因为身份的卑微,连死亡都显得那么的渺小。
“雷亚小姐,中午记得过来和我一起用餐,我会邀请兰斯洛特爵士一起参加。”艾伦说完便走出了房间,没有给雷亚拒绝的机会。
艾伦今天约了一位魔法师见面,他想尽快的处理月光之证的问题。在这一个月里他找遍了布拉诺的铁匠,所有铁匠的回复都是出奇的一致,月光之证是一把废铁,最好的修复方法是熔了重做,但很显然这达不到詹尼的要求。
既然物理方法不行,那就只有依靠魔法了,艾伦托米琳儿四处打听,终于约到了一位深居简出的大魔法师。
米琳儿告诉艾伦,魔法师也是有等级划分的,从刚开始的魔法学徒,到魔法学士,再到魔法师,大魔法师,魔导师,大魔导师,虽然外界没有专门的评测标准,但魔法界内部对此看的极为重视,他们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制度。
宫廷大法师里根便是一位大魔导师,也是从里根开始,魔法师这一职业才开始被世人所熟知。
大魔法师,听起来就有一股威严的感觉,而当艾伦见到本人的时候,也确定了这位大魔法师有着不输里根的气场,这使他有了几分信心。
“咦?这把剑可是个罕见容器啊!”大魔法师透过厚厚的镜片,惊叹的望着眼前的剑。
“灵魂容器?”艾伦试探性的问道。
“虽然有点以偏概全,但确实是这样没错!”大法师捋了捋胡子,气定神闲的说道,“如果你用不到的话,可以拿来卖给我,我愿意出一千金币买下来。”
“这不是我的东西,我……”艾伦愣了愣,“等等!你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