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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学

吕里牺和任玖就租在离大学城几站路的一个小区,楼栋不多,绿化倒是挺好,大学城来往车辆也少,平时晚上都十分安静,楼下草坪小道散散步,既惬意又舒服。不过,他们俩从来没在晚上下来过,除了泡面没存货了的时候。

  胡希扶着吕里牺在走廊走得稍慢一点,任玖则蹦蹦跳跳地先去开门。任玖进去之后,只听她发出了“呀”的一声,弄得吕里牺一紧张:“怎么了?进贼了?”

  任玖扒着门框,从屋里探出半个身子:“那个,你们先等会儿,希哥,你带吕里牺……在楼道里多走走,复健复健。”说完“砰”一声关上了门。

  “……”

  任玖这丫头,平时就比较跳,指不定在屋子里又干什么,吕里牺松开胡希的手,一瘸一拐地加速走过去就准备抓她个现行。胡希笑着摇了摇头,紧随着他的步子跟在身后。

  吕里牺推门一看,任玖正呼哧呼哧地从空房间里往外搬一个大箱子,牛皮纸包裹着,露出一个古木雕花的角,看上去很重的样子。

  “你这是弄了一个什么玩意儿?装的什么啊?”那个空房吕里牺平时也没进去过,这个卧室就在他隔壁,不知道为什么,住过来这么久他每天经过也没有想推门看看的冲动,反正一回来就窝在沙发或者自己房间,他也从来没有见过那个箱子,也不知道任玖什么时候弄进来的。

  “要你管,不帮忙还问东问西的。”任玖一边略显艰难地挪着箱子一边说,“我还不能有点自己的私人物品了?”

  “我这样怎么帮你啊,我是病号诶。”

  任玖听了白了他一眼:“没指望你这个伤残人士!”

  胡希一进来见到这场景,拍了拍吕里牺:“你先过去坐着。”然后走去任玖那边就要帮忙,“我帮你吧。”说着便去弯腰去搬,手刚碰到露出来的木角,突然停了一下,抬眼望了一下正咬牙使劲的任玖,若无其事地问道:“挺沉的,放的什么?”

  “没什么呀,就一些淘来的老物件儿。”任玖暂时歇了下,甩了甩手腕,“有时候去逛城西那个古玩市场,看见喜欢的买得起就买了。”

  “哦?那里没什么秩序,混乱得很,很多东西来路不明,也不安全,还是少去的好。”胡希一把把箱子抱起来,“我就给你放门口。”

  “谢谢希哥!”任玖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我学历史的嘛,对这些古玩意儿比较感兴趣,要不下次去叫上你一起?”

  胡希放下箱子认真地说:“好啊,那我去,可能就是查封去的了。”

  “哈哈哈,别呀……”

  吕里牺躺在沙发上,长长的腿占满了整个三人座,他闭上眼睛说道:“你就别理她,我都不知道她整天跑些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

  任玖瞪了他一眼,自己慢慢地把箱子挪进去。

  胡希看了下这两人的住处,客厅就一个三人沙发,几个单人椅和一张茶几,茶几上摆着几本书和昨晚任玖吃剩的泡面。起码就大厅来说,虽然没有特别整齐,但也算干净舒适,他走到吕里牺旁边坐下:“感觉怎么样?”

  吕里牺把脚收了收,抓起一个抱枕塞在头下面,侧了个身:“还好,就是有点饿了,几点了?”

  “1点多了,”任玖从房间里走出来,“你点外卖吧,我下午有课就不跟你们一起吃了。”说着从冰箱拿了三盒果汁递给他们。

  “你们总是点外卖吗?”胡希问道。

  “外卖方便啊,有时候也自己做。”任玖叼着吸管,大大地吸了一口,“渴死我了,终于消停了。”

  “哎哎是你做还是我做啊你讲清楚。”吕里牺摇着手说。

  “是你是你,要不然您老人家现在起身去露一手?”任玖又趁机戳他,然后一脸期待地问胡希道,“希哥,你不吃外卖的话,那会做饭啦?”

  “啊……我……”突然被问,胡希尴尬地说道,“不会做……”

  “哦……”任玖听了眼珠一转,立马追问,“不吃外卖,自己也不会做,那是有人照顾啦?希哥你是不是有女朋友啊?”

  胡希被问得一窘,一下没反应过来。沙发上眯着的吕里牺突然睁开眼,看似不经意地瞟了一下胡希,没跟着起哄,心里竟也关心着他的回答。希望没有……吕里牺心里闪过这样的念头,把他自己吓了一跳,他装作咳嗽了几声,掩饰住自己内心的尴尬。

  胡希自然不知道吕里牺一连串的心理活动,听见他咳嗽忙问:“哪里不舒服吗?”

  “啊,没有,就……清下嗓子。”吕里牺摆摆手,闭上眼睛也不看他,心里却兀自突突跳个不停。

  “哎算了,我还是给你俩点好吃的再走吧。”说着任玖掏出了手机。

  “等等,”胡希有点犹疑地说,“要不……还是在家里吃吧,自己做的干净。”然后又转过去问吕里牺:“还有食材吗?”

  “冰箱里应该还剩一点吧。”吕里牺说,“你又不会做。”顿了顿,他就准备坐起来,“还是我去吧。”

  胡希起身按住了他:“你再睡一会儿,我来就好了,”又朝任玖说道,“有没有做菜的书,我看一下。”

  “咳咳……”听了这话,任玖一口果汁就给呛了,“现学现做?”任玖给了吕里牺一个保重的眼神,还真不知从什么旮旯里翻出一本破角的食谱,出门时深深地看了吕里牺一眼。

  吕里牺一脸黑线:“你真要做啊?”

  “嗯,第一次,应该没问题,你先躺下再睡一会儿,好了我叫你。”

  “做不好没关系,我就怕你把房子给烧了……”吕里牺顺从地躺下,嘴里嘟囔着,最后眼里的画面是胡希微笑的脸。

  最近怎么总是这么容易入睡……

  远郊不仅空气好,还非常安静,除了虫鸣鸟叫外什么噪音都没有,若不是来这里上班而是度假,心情估计会更好。陈情一把推开二楼会议厅的门,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说到哪里了?”

  “还没开始,等着你呢。”宋杰侧身靠在椅子上,手里转着笔,“吕里牺怎么样?”

  “已经回去了,恢复得很好。”

  “很好?”宋杰有一点惊讶,“你昨天说他被打得吐血。”

  陈情摊了下手:“可是,他就是活蹦乱跳的,说不定明天就能来上班了。”

  宋杰若有所思地咬起了手指:“难不成这天冲还拥有自愈功能,不应该吧。”

  “而且,今天在医院。”陈情接着平静地说,“吕里牺看到了我的真身。”

  闻言宋杰一不小心用了点力,咬了自己一口。

  宁桓伸手把宋杰的手指从嘴里拽出来,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宋杰做了个“好”的手势,转去问朱九龄:“老朱,天冲这事儿你怎么看?”

  朱九龄一直在凝神打坐,宋杰叫了他也没任何反应,旁边的楚越悄悄的在桌底扯了扯他的衣带,他这才眉头一动,缓缓地睁开了眼,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到宋杰面前。

  “这是?”宋杰接过来一看,小瓶子里有一点点什么东西的碎屑,闪着黑红色的邪恶光芒。

  “控魂咒。”宁桓接道。

  朱九龄略微意外地一皱眉,立马恢复成超凡脱俗的淡然模样:“你认得?”

  “呵,”宁桓望着瓶子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有幸对抗过……地府的东西。”

  “猲狙尸首的灰烬里发现的。”

  宋杰拿起瓶子端详起来,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有人,对猲狙施了控魂咒,想要夺取天冲,而这个人,恐怕跟地府有扯不清的关系。

  只是由于某种原因,猲狙第一次动手虽然杀了载体,却没得手,所以第二天跟着魂魄来取。

  “那这样的话,吕里牺会不会有危险?”陈情担心地问,“现在天冲可是在他的身体里。”

  宋杰思索了一下:“这还真的有可能……”忽然又眼睛一挑:“哟我们陈情才跟新同事共过一次患难就有感情啦?那在座的各位都是这么多年一起过来的,你准备怎么关怀关怀?”

  陈情抄起宁桓的咖啡杯碟子就扔了过去,宋杰只一个偏头,碟子就砸在了地上碎掉了。

  “那是我的。”宁桓无辜地说。

  “陈情,你可越来越放肆了,怎么能对自己的同志动手呢?”宋杰贱贱地笑着,看陈情一瞪眼又想发作,他忙举手投降:“得得得,我这就让小安给他做个什么装备,能定位,遇到危险又能及时向我们发信号的。”说着掏出手机,“也是该给小安打个电话了,这小子估计都要玩脱了。”

  话没落音,会议厅的门突然打开了。

  “hello,everybody!想我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