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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相识

苏上锦的前前世,是个厨子。

  她爸是个厨子,认识了同为厨子的她妈,两人一见面,据说是天雷勾地火一见钟情,仅仅认识一个月就闪婚。

  十二个月后,她火速出世,取名聂椒倩。

  为了顺利接过父母的衣钵,聂椒倩可是吃了不少苦。人家小孩不是被逼着学钢琴就是被逼着学跳舞,她被逼着学做菜。

  在她的印象里,她人生的三分之二都是在厨房度过的,背菜名比背英文单词麻利,拿刀的时间比拿笔还多。

  好不容易二十二岁从厨校毕业,刚光荣当上她家饭馆总经理的头一天,“砰”的一下瓦斯爆炸,她家饭馆热烈起火,她壮烈挂了。

  然后,在另一个世界醒来。

  成为了另一个聂椒倩。

  醒来之后她发现她的新父母特别有钱,据说是皇商,家大业大,挥金如土。

  聂椒倩偶然捡了这么个有财有势的爹,可不使劲地抱大腿。她为自己上一任的父母伤心了一月后,立马兴高采烈的出门逛街,立誓要将以前买不起的金银珠宝全买个遍,晚上抱着睡觉。

  “这个,这个,这个那个......我都要了。”

  聂椒倩甩下一张银票,闭着眼睛瞎指,那叫一个财大气粗。

  店老板那张嘴巴都快笑到耳根了,拿东西的手那叫一个飞快。不像以前,让服务员拿个37码的鞋试试,人家刷手机刷了半天才去仓库看看,又磨蹭了半天才出来,告诉她:“没货了”。

  炫富必定遭来仇富,于就有人就讽刺她:“这些东西,精致是精致,可一沾了铜臭味,再精致的东西,也变得廉价了。”

  聂椒倩“哟”了声,道:“是啊,我买的东西是廉价,某些人啊,连廉价的东西都买不起。”

  那人不服道:“我倒想知道,有什么廉价的东西是我买不起的?”

  聂椒倩指着桌上老板拿出来的十几个盒子,有簪子,有金钗,有镯子有项链,有珍珠有宝石,琳琅满目。

  “这些都是我要买的廉价货,你要买吗?我让给你。”她道。

  那人看着桌上的东西,眼睛怔了怔,嘴角抽了抽。

  她道:“个人有个人的品味,当然像你这样满身铜臭味的人,这些东西倒是很适合你。”

  她指着那项链:“金光闪闪的,带出去炫耀,就怕人家不知道你有钱似的。这簪子,颜色暗沉,倒是适合我母亲。这金钗,样式确实不错,不过这颜色,倒似天仙坊里姑娘头上戴的红牡丹......”

  她每评价一件,老板脸上的笑纹就少一条。到最后,只剩一脸的苦大深仇。

  买不起也不要乱损人东西。

  “这白玉镯子倒是不错。”那人拿起镯子,对着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

  玉镯洁白无瑕,晶莹剔透。

  她转头对老板道:“老板,我就要这个了。”

  店老板不耐烦道:“这镯子,是这位小姐先看上的,小姐要不去别家看看?”

  十几件东西里,就这镯子最不值钱。

  况且人都聪明,假设摆在你面前的是个一百万的大单,和一个十万的小单,你一定不会花费精力去应付十万的小单,而得罪一百万的大单。

  那人道:“我可以加价,三十两。”

  聂椒倩道:“五十两。”

  那人:“一百两。”

  “二百两。”

  “三百两。”

  “五百两。”

  到最后,聂椒倩以八百两的天价,买下了价值二十两的镯子,带着胜利的姿态,昂首挺胸的离开。

  那人大概斗富斗不过,心生嫉恨,于是在聂椒倩走出大门时,一只脚拦在了她前面。

  聂椒倩正得意的昂首挺胸,不妨被她一绊,整个人朝门外栽去,手中的玉镯盒子也飞了出去,华丽丽地掉落在地,“哐当”一下,一分为二。

  那人看着她狼狈的样子,笑了笑:“哟,怎么这么不小心,那可是八百两的镯子,都摔坏了,真是可惜。”

  聂椒倩被摔得七荤八素,五脏六腑一个劲的叫嚣着疼。她缓了好一会,才艰难地站起来,看向正春风得意的那人。

  她一字一顿道:“你、阴、我。”

  那人不置可否,假装关心道:“哟,没摔疼吧,瞧你,脸上都脏......”

  “啪”的一声脆响,吓得老板一个趔趄。

  那人不可置信地瞪向她,怒道:“你敢打我。”

  聂椒倩也怒:“你敢阴老娘,看老娘不打死你。”

  又一巴掌往那人脸上招呼去。

  那人反应也快,截住了她的手腕。聂椒倩急得手脚并用,踩了她一脚,那人也踢了她一脚做回应。两个人你来我往,最后扭在地上打了起来。

  店老板急得要哭了:“两位姑奶奶,你们快别打了,要打也出去打啊!”

  女人打架,无非扇巴掌揪头发挠脸蛋,打到最后,鼻青脸肿,蓬头垢面,两败俱伤。

  回去一打听,才知道那人姓木,名春棉。

  自那后,两人算是结了仇。京城小姐的聚会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你不嘲讽我几句你浑身不自在,我不戳你几根脊梁骨我晚上睡不着觉。

  如此大概过了几月。

  中秋那日两人巧合的都出了府,又巧合的在风雨桥上撞见,于是少不了的又一番冷嘲热讽。

  谁知正讽得起劲时,一匹快马突然直冲过来,周围人都惊慌逃窜,她俩也吓傻了。

  以前网上有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同样是有辆车失控的朝自己撞来,男人大多反应迅速,然后逃离。女人大多要么是原地尖叫,要么是呆若木鸡。

  聂椒倩和木春棉,现在就是呆若木鸡。

  马上的人急吼道:“快让开。”

  聂椒倩最先反应过来,伸手推了木春棉一把,两人迅速分开,那马直直从她们中间踏过去。

  聂椒倩看着那一骑绝尘,后怕地拍拍胸口。

  尼玛刚才要是站在原地,她现在身上肯定破了个窟窿。

  抬头看向对面的木春棉:“咦,人呢?”

  耳边有人喊道:“有人落水了。”

  聂椒倩顿时有股不详的预感,走到石桥边缘往下一看,那水里扑腾的,可不就是木春棉。

  她刚才,把人推河里去了。

  木春棉在水里扑腾,喊着:“救命。”

  周围有人喊道:“谁会水,快下去救人。”

  聂椒倩积极举手:“我会。”英勇无比地跳了下去。

  八月里的水虽不算冰冷,却也有股浸骨的凉意。聂椒倩把人拖上岸后,两个人都冷得瑟瑟发抖,你看我我看你,心情莫名复杂。

  有人给她俩披了披风,聂椒倩抬头看去,不免被眼前的美景晃了满眼。

  好俊的少年郎。

  少年郎道:“对不起两位小姐,刚才是在下的马失控,害两位落水,在下在此赔不是了。”

  聂椒倩跨越了两世的灵魂,突然有种被触电的感觉,完全沦陷在他那一张隽美的脸皮之上。

  她道:“就你了。”

  少年郎:“啊?”

  聂椒倩猛地清醒过来,收回视线,若无其事道:“我是说,刚才就是你......的马,差点踩了我的脑袋。”

  少年郎愧疚道:“对不起,在下必定登门道歉,赔偿两位小姐的损失。只是现在,两位刚落了水,不如先找个地方换身衣裳,再找大夫看一看。”

  聂椒倩无缝衔接他的话:“好。”

  少年郎:“如此便请两位随在下来。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在下姓张,单名一个哲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