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宜和,你到现在还不招供么?”许海风转头望向张宜和,得意的笑了。
张宜和见到自己指望的救星竟然这么不堪一击,心中大骂陈信宏的无能,知道今日只怕难以善了,只好道:“许将军,老朽确实有错,并不知道那人与您有关。老朽这就替他聘请名医,此外,老朽家中备有些许财物孝敬将军,决不让将军失望。”
他无奈之下,只好答应治疗许海天,并许下钱财,但他心中早有定数,只要错过今日,他便将家人转移,然后全力与许海风周旋,以他张家百多年来积蓄的实力和人脉,就不信奈何不了区区一个新任偏将。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时候并不是全部倚仗武力的,钱的作用同样强大。
“哼。”许海风冷哼道:“张大员外,您说的是什么啊,本将军怎么听不懂呢?”
张宜和心知此刻万万动怒不得,他忍气吞声地道:“老朽晚年丧子,一时思虑不周,动了妄念,派人伤了您的亲友,还请将军恕罪。”
“咦?”许海风故作诧异的道:“原来还有此事么?怎么我不知道。不过,本将军从不以权谋私,断不会以此为借口难为你们。”
张宜和等人同时在心中破口大骂,你率人浩浩荡荡的强闯沧州城,不是以权谋私,难道还是大公无私了。真是见过不要脸的,但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只听许海风接着道:“张宜和,你不要心存侥幸,快点把你如何勾结恺撒人,出卖机密,累得我大汉军士折兵陨将的事实交代清楚。”
这句话如同晴空霹雳,炸得张宜和好似五雷轰顶,他伸手指向许海风,颤抖地道:“你……你血口喷人。”
许海风看到他一改方才的那副从容自若的模样,变得如此气极败坏,心中起了一种莫名的兴奋感,他笑得愈发愉快:“血口喷人?张员外啊,你说话可要三思而行,小心我告你诽谤呀。”
张宜和气得一口气几乎接不上来,他大声地喘了几口,怒道:“许将军,究竟是谁在造谣诽谤,大家心知肚明,曾大人就在此处,就请他来评判一下。”
曾志宏正要指责许海风,突然看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不由地顿了一下,只觉得面前这张笑意晏然的面庞充满了诡异,让人不寒而栗。他迟疑了一下,终于缓缓地道:“许大人,你说张员外私通敌国,不知又有何证据?”
“证据么?”许海风故作惊讶地问道:“难道我说的话还不算证据么?好吧,既然是曾大人开了金口,我就把证据找出来,免得让人说我栽赃嫁祸,。”
看到许海风说得如此肯定轻松,曾、陈二人对望一眼,心中嘀咕,莫非还真有此事不成。
许海风回过身来,大大咧咧地吩咐道:“秦勇,你派人给我一个个的挨个打,直到有人招供了为止,我就不信那么多人,就都是难啃的硬骨头。”
曾志宏一怔,终于按捺不住,叫道:“许将军,你这哪里是找什么证据,这根本就是屈打成招。”
许海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耻笑道:“曾大人,我已经给了你面子,帮你找证据了,至于其它事么,那就不必劳烦大人您费心了 。”
曾志宏怒极,大声道:“许将军,你若执迷不悟,陷害忠良,我定要到皇上面前参你一本。”
许海风别过头来看着他,目光越来越冷,眼中的杀气亦是越来越盛。曾志宏带来的二个随从见状,立即从他身后抢出,挡在曾志宏面前,以防许海风突起发难。
看着他们二人矫健的身手,许海风立即知道遇到江湖中人了。打量了他们一下,问道:“这二位是……”
曾志宏面带得色,介绍道:“这二位是我沧州城的武学名家贺氏兄弟,不知许将军可曾听闻。”
许海风双眉一扬,这贺氏兄弟是沧州一带的顶尖好手,他们的大名许海风从小就有所听闻,只是想不到今日却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了。不过以许海风此时的势力而论,这种地方级数的高手已经无法对他构成任何威胁了。
“贺氏兄弟?你们是一定要趟这次的浑水了?”许海风问道。
“不敢,天下人管天下事,只要许将军能够悬崖勒马,我们兄弟绝对不敢为难。”贺老大抱拳说道。他们二兄弟一直跟着曾志宏,并没有看到安德鲁兄弟的身手,否则肯定不敢逞强出头。
“什么东西,既然给脸不要,那么,安德鲁,给我……”再次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许海风的嘴角遁出一丝嘲笑,仿佛在嘲弄他们的不自量力,随后,从他的二片嘴唇中缓缓地,漫不经心地吐出了二个字:“杀了。”
“是,大人。”安德鲁应了一声,向贺氏兄弟走去。
贺氏兄弟虽然早有准备,但怎么也想不到许海风竟然会如此肆无忌惮,当场下令杀人。他们脸色大变,全神戒备,但还是不敢抢先出手,生怕惹了个袭击官兵的罪名。
安德鲁到了他们身前,随手就是一拳向贺老大击去。贺老大冷笑一声,反手一掌迎上。二人拳掌相交,贺老大立知不妙,对方的这一拳看似气势汹汹,带起的破空之声咝咝作响,但是乍一交手,贺老大却发现对方的这一拳没有丝毫劲力,反而隐隐生出一种古怪的吸力。贺氏兄弟成名多年,亦非无能之辈,贺老大立刻沉腰坐马,止住前冲的身体,然而,安德鲁手上的劲道再变,就在贺老大全力回收的时候,一股强横的内力汹涌而入。
贺老大脸色大变,噔噔噔地连退三步,全力化解对方入侵的内力。贺老二见势不妙,连忙出手,他万万未曾想到只是一击之下,兄长便已身受内伤。贺老二这次出手与兄长方才不同,他可不敢再有丝毫大意,一双手掌翻舞如飞,摆出一副全力防守的架势。安德鲁疾风暴雨般的攻了数招,都被他连消带打的化解了。
许海风不满的哼了一声,亚特兰大和奥克多几乎同时踏前了一步。
他们这一动,在外行人看来也没有什么不同,但身在其中的贺老二就叫苦不迭了。这二人的身形刚动,贺老二立即感到二股冰冷彻骨的杀意已经牢牢地锁住自己,他根本不必抬头,就知道这二股杀气是安德鲁身后的那二人所发,只看他们二人露出的这一手功夫,自己就绝对不是对手。他心中后悔不已,如果早知道这个许将军麾下有那许多高手,打死他们兄弟俩,也不敢与其为敌。
这时安德鲁一掌击倒,贺老二的精力在那一瞬间被亚特兰大二人牵制了大半,不加思索身形一闪,手臂外挡,将他这一掌格挡在外。突然,安德鲁的手臂在二人臂膀相交之处毫无征兆的向反弯了过去。贺老二一怔之间,安德鲁的这一拳已经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的胸脯之上。
贺老二跌跌撞撞地后退了数步,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膛,心有不甘的看着安德鲁,他至死不信,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能够无视关节的存在,任意转动手臂的方向,他最后的一个念头竟是,莫非此人没有骨头么?
贺老大刚刚调息完毕,就看见自己唯一的弟弟正七窍流血,缓缓躺下,看他的样子,那是十亭中死了九成九。他怒喝一声,正要前去与安德鲁拼命,突觉胸前一痛,低头一看,胸口正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碗口大的窟窿,全身的力气随着鲜血狂泻而出,他勉强抬起手指,对着许海风的方向点了几下,嘴巴嘀咕了几句,终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其实以贺氏兄弟联手之力,虽然还是无法赢得了安德鲁,但是支持个百儿八十几招的还是没有问题。只是他们二人多年来在沧州自大惯了,贺老大一时轻敌,被安德鲁击成内伤,破了二人的联手之势。随后亚特兰大和奥林多主动发出杀气扰敌,贺老二担心他们偷袭,起码一半的注意力放在了他们身上,没想到安德鲁奇招突起,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含冤而死。如果他早知道安德鲁有这等绝招,定然不会上当受骗,
安德鲁兄弟的瑜珈功出其不意的使用,效果最好,如果有了防备,那威力就大打折扣了。也是贺老二倒霉,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至于给贺老大最后致命一击的则是神箭手哲别。
从贺氏兄弟出头到他们失败身亡,前后不过数息功夫,在场众人,除了许海风一方,其余人等尽皆脸色大变。以他们兄弟俩人的武功竟然还是不堪一击,黑旗军能够在短短数月内闯下赫赫之名,果然是名符其实。
曾志宏的脸色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此刻的他终于体验到了瞬息万变的深刻含意,看向许海风的眼神中充满了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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