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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火，就再多给你们些火！”

　　我用桨狠砸后舱盖卸下两条长木板，扔给三哥一条，点燃了朝空中挥动，船板比灵牌易燃，火借风势，很快烧成两条呼呼燃烧的火棍。燕子突然受惊，先是四散飞逃，旋即又纷纷返回，聚集成群围绕着火棍飞，火棍挥舞到哪里，它们就一窝蜂的跟到哪里，有的燕子翅膀被火舌燎着，竟浑然不怕痛似的依旧紧追不舍，一时间大批的燕子都被这明旺的火焰吸引过来，不再去攻击火势微弱的灵牌。

　　光亮陡增，视线拓展不少，我们看见了更多的燕子盘旋在船的周围。头顶的燕子密度最大，越往下便越稀疏，它们不怕火，却好象很怕水，生怕被汹涌的阴湖吞没了似的不敢太接近水面。

　　我透过燕群的空隙向远处搜寻，想找一处可以暂时躲身的地方。突然间，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我认出了它，吃惊得大叫起来：

　　“看哪，是那条船！它没有被独相吃掉，它又来了！”

　　“是它，真是它！……”

　　“天哪！……”

　　神秘的白船，不死的幽灵，又出现了。它没有被水鬼吞吃掉，它也来到了阴湖上，漂浮在不远处的水面，雪白的身体在漆黑的波浪，在穿梭如电的燕子之间起起落落。它永远是我们阴魂不散的影子，永远和我们难舍难分。它又一次跟上了我们，不远不近，不声不响的瞧着我们被燕子围攻，被阴湖玩弄，就象我们在象鼻洞前观看它被水鬼扑杀的惨况时那样从容不迫，那样置身事外。

　　“李度，你说它是一条真正的船，它身上的白色其实是一层白苔藓？”舒薇直勾勾的瞪着那鬼船问我。

　　“是的！”

　　“那末它也是可以烧的了？”

　　“当然了……对呀，要是能把那条船烧起来，就可以引开燕子！”我醒悟道。

　　“咋个过去？”三哥道，燕群攻击甚急，根本无法划船，“除非游过去！”

　　“我去！”舒薇操起一支火把就往船外跳。

　　我急忙拉住她：“不行，太危险！”

　　“行不行都是它了，你们掩护我！”

　　舒薇挣开我，趁着一个浪头跌落的空子跳进水中，阴湖浪大如海，游泳非常艰难，她举着火把，只露出一个头在波浪间沉浮。

　　燕子见到水上有火光，纷纷飞过去包围住舒薇，在她头顶盘旋嚣叫。我和三哥一齐把燃烧的船板伸出船外乱甩乱晃，尽量把燕子吸引过来，两根不够亮就再点两根，明晃晃的火焰吸引了大批燕子，仍然有一小群死缠住舒薇不舍，闪动的黑影把那丛本不明亮的火光遮盖得更微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