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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重头再来

以一百灵玉兑换一仙玉,而一百仙玉兑换一神玉的价格,一滴梦魂玉液在九重天阙的价格都是上百神玉。

  白七染一句话就要拿梦魂玉液来泡澡,这话若是未天或者楚游来说,离兮都能立即动手打人的,可偏偏这话是从白七染的口中说出,离兮有苦也只能往嘴里咽,面上还是恭敬的答应下来。

  看着平日小气抠门的离兮一脸憋屈的模样,未天和楚游一直在强忍着笑意,白七染似想到了什么,又对离兮叮嘱道:“那枚阴阳令符你不用取出。”

  离兮一脸疑惑,梦魂玉液都拿来泡澡,这没了作用的阴阳令还留着干什么?

  一直未说话的大管家夕日见离兮满脸的问号,但又不敢开口发问,遂在一旁解释道:“容与怕是想留着这枚阴阳令符日后好找神罚殿算账吧。”

  白七染不答话,算是默认了,他看向离兮,问道:“她原本的神元可能修复?”

  离兮一脸决然的回道:“容与君啊,她那神元都快碎成粉了,捏都捏不出一颗神元来,只能将另一颗神元重新融入神魂,让这颗神元彻底变成她自己的神元。”

  夕日出言道:“如此说来是要重新以灵修之身入仙道,成上神了。”

  离兮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白七染,而后接话道:“其实严格说来即便她伤势痊愈,也不能算作是灵修之身,只不过是拥有了神体和神魂的初阶修士而已,还未达灵修一步。”

  白七染朝着四人负手而立,语气随意的说道:“修士便修士吧,不过成神而已,能有多难,或许用不了多久忘川还能再多一位天尊了。”

  这话要是让让那些修道数千年都未能踏入仙道的灵修听到估计要被气得当场呕血而亡。

  夕日神情温和的笑言道:“看来容与对此女颇为上心,不知是谁家姑娘?”

  听到大管家夕日的问话,其余三位尊君也一脸好奇的竖起了耳朵,只听白七染言简意赅的说道:“烛日天,凤南歌。”

  凤南歌在北尊君离兮的药庐中泡了三个月的梦魂玉液后终是转醒过来,扑鼻而来的药香气和眼前烟雾缭绕的房间让睡了三个月的凤南歌一时间有些晕眩,直到听见一名少女的惊叫,她才渐渐回神。

  “凤姑娘,你终于醒了,北尊君当真是第一药尊,他说你今日必醒,西尊君和南尊君还说他信口胡诌了。”少女嘴里念叨着一堆人的名字,大大的眼睛忽闪着喜悦的光芒。

  “你……是谁?什么北尊君、西尊君、南尊君的又是谁?”

  “凤姑娘,我叫苏筱筱,是北尊君离兮的药庐的药使,三个月前你被北尊君带来药庐时,他就让我负责照顾你啦。”

  凤南歌打量着眼前活泼灵动的少女,似有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从少女体内透出,她微微皱眉道:“你……是妖?”

  筱筱乖巧的点了点头,“我是兔子精,五千年前才化作人形的,如今我也有八千岁啦。”

  “那你方才所说的北尊君不会也是妖吧?”

  “当然不是啦,忘川的四位尊君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天尊境了,不过我们忘川府除了四位尊君和城主外,就是像我这样的妖了。”

  “城主?”凤南歌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个眉心红梅的白衣美少年,“你说的城主眉心处可有一枚红梅印记。”

  “凤姑娘说的是玄血红梅印吧,那可是我们城主独有的标记,整个堕落渊乃至九重天阙都是以此印辨认我们城主的。”

  筱筱说得正起劲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苏药使,星辰殿有令到,传凤姑娘至星辰殿面见城主。”

  “好的,我知道了。”

  “凤姑娘,我先为你更衣吧,我们城主的心情时好时坏的,还是不要迟到的好。”

  刚醒来的凤南歌被苏筱筱折腾一番后一路带至了星辰殿,“凤姑娘,你自己进去吧,星河殿内除了四位尊君外,我们未得宣召是不能进的。”

  凤南歌拾级而上,轻推星门,一股吸力将她直接引入了星河殿,殿内似以阵法结下了浩瀚星空,和一般神府大殿不同,这里更像是星辰之下的无尽旷野。

  抬眼望去,有一人以星河为榻,慵懒的倚靠在星河座榻上,似是睡着了一般。

  凤南歌一步步走近,直至触手可及方才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美少年眉心的玄血红梅印竟不自觉的伸手抚了上去,就在她指尖即将触及那枚血色红梅的瞬间,美少年猛然睁开双眼,眼中流光溢彩,似有隐隐笑意。

  “你想要对我做什么?”

  凤南歌一惊,眼神本能的躲闪开来,往下一瓢,他素白的衣袍随意的披搭在身上,胸前露出一大块雪色肌肤,胸膛挺拔似有点点晶光泛在上面。

  “要不要我全脱了给你看个清楚?”

  凤南歌心下一慌,猛地往后退了三步,伸出玉指指着他道:“你……你衣衫不整的睡在外面还有没有个神仙样了。”

  他曲起右脚,以手肘撑在膝上,眼中戏谑更深,“那你说神仙应该是个什么样儿?如你这般被人碎了神元,落得如今连灵修都不算吗?”

  凤南歌眼中眸色一暗,方才在来星河殿的路上,她已经听苏筱筱说了她如今神体的情况,按照那位北尊君的话来说,只能从新以初阶修士的神体一步步重修神元,入主神位。

  就在她沉思之时,耳边猛地传来低沉之声,“从神坛跌落至修士,心里难受了?”

  不知何时原本睡在座塌上的白七染早已瞬移至她面前,她微一抬头,就看见他菱角分明的下颚线条出现在自己眼前,两人身体贴合,此刻以极为暧昧的方式站立着。

  凤南歌突然转身背对着他道:“大不了重头再来罢了,三百年前种种我皆记于心下,仇我会报……”她一顿,复又转身看向美少年,“恩,我亦会还,父君我也会亲自去寻,哪怕要破开混沌……”

  就在凤南歌说完混沌二字时,白七染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一个灵修都未触及的修士还要破开混沌?脑子是不是被离兮给泡坏了。”

  凤南歌本能的伸手打开了他捏住下巴的手,“你脑子才泡坏了,我自小天赋异禀,可厉害着了。”

  白七染看着被打红的手背,眼中透出一丝惊讶的说道:“你敢打我?信不信我……”

  “你要如何?你这么强悍的一个尊神要欺负我一个初阶修士吗?”凤南歌可不是什么温婉可人的神门之后,她虽颜值过硬,可自修仙入神以来在烛日天的行径可谓是劣迹斑斑,毫无上三天天君之女应有的神门仙姿。

  可白七染是什么人,那更是天上地下不讲道理毫无神仙做派的第一人,他眼眸一亮,如同发现瑰宝一般的盯着凤南歌,而后伸手抚摸着凤南歌的头,温柔的说道:“果真是深得我心啊,把你放出去定能祸害九重天阙千万年,不错不错。”

  凤南歌看着眼前之人,怕是天上地下再也找不出比他还妖孽的人了,当真是一个老妖怪。

  “对了,你找我来干嘛?”

  “报恩啊。”

  凤南歌狐疑的看着他,“你想要我做什么?”

  “昆仑宗出世,广招弟子,你须拜入烟明庭门下,做他亲传弟子。”

  “昆仑宗和洪荒时代上三天之首的昆仑天有什么关系吗?”

  “没太大关系,只是还没没落之前的称号罢了。”

  凤南歌看他说得云淡风轻不禁翻了一个白眼,从洪荒时代的上三天跌落到下三域普通道门仙宗,哪里是一句“没落之前的称号”就能概全的。

  看来这昆仑宗也是经历了一场大起大落啊,“你要我拜入昆仑宗帮你做什么?你莫不是觊觎人家洪荒时代留存的家底了吧?”

  凤南歌总觉得眼前之人亦正亦邪,做事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白七染一脸鄙夷的看着凤南歌,“他那些破铜烂铁我拿来作甚?而且……你脑袋不好使,耳朵也不好使吗?我让你拜入的是烟明庭的门下。”

  “烟明庭是谁?”

  “你去了就知道了。”

  “为什么一定要当他的亲传弟子?”

  白七染叹了一口气,一本正经的说道:“好让你气死他啊。”

  凤南歌无语的朝着白七染竖起了一个大拇指,随后转身离开,走到星门时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道:“虽然你这个人极为不靠谱,但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这般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只知道这里的人都唤你作城主。”

  半晌后也没能听到他的回答,凤南歌以为他不愿说便准备离开,身后突然传来他磁性低沉的声音,“白七染,字……容与。”

  她未转身,打开了星门,脚下一顿,“容……老妖怪,谢了。”

  “都跟你说了字,还乱叫人……当真是个小神棍。”他嘴角微微上翘,似是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