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江虞像块木头一样,直到被带进了云州的别院也没有回神。
楚温沨抚着她面上的黑斑,从额角啄到衣襟里,一寸也没有落下。
他抛了碍事的衣裳,粗略地冲了冲,把人拘在怀里,给自己上了药,将人翻来覆去品了个遍。
暮江虞睫毛颤了颤,在他起了坏心思的时候慌乱地按住他的手,不知所措地蜷了蜷。
是楚温沨,他认出她了,没有侥幸。
楚温沨打量着她瘦到皮包骨的身躯,挑眉抽出手,修长瓷白的指尖和泛黄的肌肤颜色鲜明,捻了捻指下小小圆圆的黑斑,在上头印了下。
暮江虞下意识瑟缩,手脚并用推他,在他腕上咬出了血,无所顾忌,自损八百,如一只走上绝境的枯蝶。
楚温沨没敢用力,也不忍她这样,一时没察觉竟差点让她从榻上跌下去。
他胆战心惊地按着她,扑通扑通的心跳有些不真实,握住她的手放在心口,锥心的空洞依旧喧嚣。
暮江虞挣扎不开,很快就喘起了气,浅浅的呼吸让楚温沨深了眸色。
两人坦诚相见,暮江虞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反应,后知后觉不动了,唇咬出了血才扛住湿意。
楚温沨撬开小小的白贝,抹开嫣红的血珠,一下一下哄着她,身上很快湿润了大片。
暮江虞眼泪肆意而出,指尖留下一道道白痕,带着哭瞎眼睛的气势,却发不出一声呜咽。
楚温沨清浅的吻密密地落下,侧身将人笼着,哪还有半点气,疼到眼眶发红,四肢百骸如有千钧重。
这是他捧在心尖,拿命去宠的人,受了多受罪?
手臂收到不能再收,怀里的人那样清晰,还是怕这是场错觉,再找不到她,他会疯。
即使被她弄昏,知道醒来人就不见了,他也没有慌到疯癫,人在岚宸皇宫,在岚宸的疆域上失踪,能走到哪去?
他假意出征,想不到第一个阻拦的是太傅,他的老师。
两三年,他靠这句话支撑着一口气,但他追逐而去,寻遍所有可能也找不到她。
堂堂天初帝被人玩弄在掌中,甚至不知道身边还有哪些人能信。
太祖真是好布置,六百年过去,依旧为江家织了张密网,牢不透风地守护着江家,连他这个继任者都碰不得。
平心而论,如果是他,也会如太祖一般,殚尽最后一滴心血,护其永世无忧。
他顺势而为,忘记了她,面上身体每况愈下,讳疾忌医,隐隐有油尽灯枯之感,更是大张旗鼓地选妃立后,逼她出现。
暗中则派人细查,但无论从哪里入手,用什么手段,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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