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与白的四肢陡然僵硬,眼里含泪,偏头皱了皱眉,狭长的眼睛,流露出无法面对的神色。
楚陶然扯着他的衣领,把漆与白一寸一寸地拽回到自己面前:“她,怎么了?”眼睛里赤红一片,映着漆与白微微抽搐的脸。
“小然……”
医院里冷意肆虐,从门外刮进的风,还混着血腥气。
那是谁的血,又是谁的心,楚陶然攥着拳头,在嘴唇上咬出了血痕。
他终于还是克制不住,对着漆与白的脸,砸上了一拳,直把他冲撞得后仰贴上了墙壁,楚陶然扑了上去,拎着他的衣领把他按在了墙上,弥漫着杀伐之气的眼睛,牢牢锁定着漆与白的脸。
楚陶然的声音,好似夹杂着血雾,整个空间里亮如白昼的灯,都变成了干脆而毫无精神力的片面存在。
“你明明知道,她非我不可。”
漆与白的眼睛里陡然混乱起来,那一拳打得不轻,可他觉得那是他该受的。
“第一次的时候,你们就该告诉我。”
这样怨愤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漆与白以为楚陶然会与他彻底决裂,甚至刀剑相向。
“楚陶然,不是我看不起你,要是你看到江依依那样求你,你连命都会给她。”
漆与白闭上了眼睛,冷光打在他的眼上,显出赤红颜色,后脑靠着医院墙壁,一切都冷得彻骨。
那日倾盆大雨,雨幕里,江依依站在S市的旧宅楼下,漆与白看见从她左手上流下来的血水。
他其实对江依依不甚了解,因为在他心里的排位,楚陶然在前,而江依依在后。漆与白顾及这个小妹妹,也只是因为她是楚陶然的心上人。
气味相投便一起玩笑,事事都肝胆相照倒也不至于。
他也不愿去了解,一是因为是好兄弟的人,他没必要走近;二是因为江依依太聪明,就连他,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对这个机敏绝顶的女人有所把握,不如就保持一些距离。
得知她和楚陶然分手,漆与白第一个反应是不信,第二个反应便是江依依一定抽风了。他向瞿苒瞿荏确认了消息的真实性后,为楚陶然感到十分地不值。
但这一点,后来他才明白,因为他只了解楚陶然,所以知道楚陶然对江依依的付出,而他不了解江依依,也不知道江依依的付出。
他有半年的时间都为着这事和江依依的关系很僵,偶尔遇到,起了性子地对她加以冷嘲热讽:“我瞧着顾赋之不错,只要不出国,你们一定能天长地久……诶,顾赋之有房子吗?要是有就好了,生活上也方便,你还能和以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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