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音跟屁股上长针了一样,一坐下就忍不住站起来,在屋内在屋内走来走去,活像只踩了兽夹的兔子,瞎蹦跶。
“别晃来晃去的,我看得头疼。”傅燕钧坐在桌前,手中握着茶杯,冷静至极。
“你…不着急吗?”贺音抠着脑袋,问道。
“着急?”傅燕钧喝了口茶水,缓缓道:“着急有用吗?如果真的连太子都解决不了,你去了有什么用?送人头吗?”
“可是你很强啊!”贺音有些急了,跺着脚说道。
“你若是少了根头发,恐怕太子都能让我死一百遍。”傅燕钧极其淡定,仿佛是别人家的太子:“你敢动吗?反正我不敢。”
“你你你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他吗?”贺音气得发抖。
“担心?”傅燕钧又一口茶水下喉:“我担心他就没事了?还不如省点力气应对接下来的事。”
“你你你!”贺音说不出话了。
傅燕钧突然不理会贺音了,安静至极,耳朵抖了一下,而后眼睛又眯了起来,简直像极了狐狸。
“回来了。”傅燕钧突然说道。
贺音一听,急急忙忙推开门往楼梯口跑去。
他二人在傅燕钧的房里,离楼梯口极近,贺音一冲出去,就看到累成狗一样的道士,和他背上背着的人。
“今夜风景不错。”太子看着贺音,语气平淡至极地说道:“只可惜刚刚赏月的时候被苍蝇咬了一口。”
贺音一脑子水突然崩出眼睛。
泪水决堤了。
“呜呜呜呜…我,我刚刚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贺音边说话便抽泣,口齿不清至极,好在在场三人都不是聋子,勉强能分辨出她在说什么。
“你先去洗洗睡着。”太子伸出手来摸了摸贺音的脑袋:“我同燕钧有事要说。”
“哦。”贺音揉了揉眼睛,让开道路。虽然太子脸色白到惨无血色,不过既然他们有要事商量,贺音不便在场,她也只能回房洗洗睡去。
道士背着太子走进了傅燕钧的房间,傅燕钧几步走上前来,掩上房门。
贺音一个人被关在走廊外,无端有些凄凉。
她的鼻子又开始一阵发酸。
她本来想好好跟太子解释一下的,刚刚她真的不是故意躲开太子的手的,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一说话就想哭,一哭就什么都说不清了。
洗洗睡去吧,明天好好跟太子解释一番。
太子受伤了,显然伤的不轻,但是他不想让贺音看到。
贺音也知道太子那非人的恢复能力,看到太子没少胳膊少腿的,到也放心了不少。说不定明天起来他就能活蹦乱跳了。
贺音满脸忧愁地回到自己房间,心不在焉的简单洗漱一番,躺在床上想着太子,滚来滚去睡不着。
还是去看看他好了。
贺音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身,穿上鞋子就朝傅燕钧房门口跑。
她站在房门前准备敲门的,手伸到半空就停了下来。
房里传来断断续续的谈话声,内容太过劲爆,令贺音不得不静静地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