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两桶红烧牛肉面,两根肠,两个卤蛋,两大桶农夫。”
秦键是真饿,早知道上午多吃点了。
拎着泡面乐呵呵的回到宿舍,一进门看着满桌子的吃的。
又是烧烤又是麻辣烫的,秦键一愣。
接着胖子一翻从床上爬了起来。
胖脸一呲牙。
“开饭!”
秦键这明白了,看了看手里的双人豪华泡面套餐,直接扔到了一边。
胖子听秦键没吃饭,赶晚自习下之前的半小时从琴房溜出后门买了两个人的饭。
一顿饱餐过后,两个人并排靠在秦键的床上皆是一脸大满足。
胖子:“饱了吗?”
秦键:“以后别这么干了,半夜没法消化。”
胖子:“其实我还能吃。”
秦键:“...“
胖子:“键嗝~”
秦键:“...“
胖子哈哈一笑,起身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机,“键哥,我晚上走的时候录了几遍曲子,你帮我听听我这段时间练的怎么样,我这一个月都没有这几天加起来练得多。”
秦键闻言也坐了起来,“米娘幻想曲对吧,放我听。”
“是滴,我的小米娘~”胖子嘚瑟着打开了视频,将手机立到了桌子上,“先说好哈,不许笑我。”
秦键:“放心。”
手机频幕上的画面开始了,正对着琴房的墙。
没过几秒,一个猥琐的身影拿着一只纤细的长笛出现了,还占据了大半个画面。
秦键咳了咳,算是忍住了。
胖子嘴巴一吧唧,“严肃点。”
可是当秦键看到画面中的猥琐身影对着镜头歪着脑袋挤眉弄眼,还顺带扒拉了两下头发时,终是没有忍住。
“哈哈哈————”
好爽朗的笑声。
“秦键!!”胖子急了,他本来也不想给秦键看这个视频,可无奈这是他觉得这是自己今晚录的最好一遍了。
“咳咳,好了好了,不笑了,认真认哈哈哈哈哈————切过去这一段好吗,我求你了。”
胖子只又觉的自己很委屈:可恶的家伙!
时不时响起的欢乐笑声伴随着清脆明亮的长笛,显得也很协调。
笑归笑,闹归闹,不拿兄弟开玩笑是不可能的。
不过秦键听得很认真。
曾经他听过不少长笛的专场音乐会,大学期间也给一些长笛专业的老师和同学弹过钢板。
大概是因为艺考结束后和胖子两人分开了,对于长笛这件乐器,他还是有些个人情怀的。
保罗.法塔内尔为长笛所创作的这首迷娘幻想曲秦键很熟。
作为一首浪漫主义时期的主调木管作品,胖子在吹奏的过程中所展现出的音色实际上是过关的,这一点秦键曾经就这么认为,胖子有吹长笛的天赋。
只是在作品的表达上,胖子没有真切的领会到浪漫主义时期作品的特点和速度,而且在基本的演奏法上,秦键虽然不会吹长笛,但是他听得出来胖子的基本演奏法是存在问题的。
一些需要演奏吐音的地方他没有做到音乐表情,一些需要用连音来拉伸音乐线条的部分他又吹的断断续续。
快板的快速乐句基本没法听,光看视频中两只小胖手按的飞起,可出来的乐句连滚带爬不说,还错音一大把。
一遍听了下来,秦键心里也差不多有数了。
视频播放完毕。
胖子忙看向秦键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看着眼前这张充满期盼的大脸,秦键思索了片刻:“音色有进步,不错。”
胖子一喜,不过也没敢多得瑟,他知道以秦键说话的风格,后面必然还有但是。
他等待着。
可是。
“真的很棒。”
秦键拍了拍手,给了胖子一个鼓励的掌声。。
胖子一时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难以置信的抖动着不大的瞳孔激动道:“真的假的,你别骗我!”
秦键点了点头,“真的,没和你开玩笑,你听着。”
胖子的大头点的像个大鼓一样。
片刻。
“我觉得在现在的基础上,你完全可以做的更好。”秦键捋了捋思路,接着说道:“比如从演奏法的角度来说,你可以再用点心,有些连音线你得当回事,有些带点的音你也要留意。”
“对对!键哥你说的太对了,老王就经常骂我连吐音不分。”胖子像是找到了知音。
秦键摆摆手,“所以你想,如果你用正确的演奏法将整个谱面上的所有音符都注意到了,那你演奏的这首作品一定会利马提升一个档次。”
胖子再次猛点头。
“我不知道王老师给你讲过多少关于浪漫主义乐派别的作品特点,不过我可以给你分享点我的经验,我最近打算重新练习肖邦的黑键练习曲,同为浪漫主义的作品,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自由。”
“浪漫主义乐派的作品不能演奏的太过死板,一些表情术语也不能安全按照古典主义乐派的方式来处理,比如说’rit’这个...”
胖子突然插话道:“呃,键哥,你等一下,我不太懂什么是浪漫主义,不过古典主义音乐我知道一点,就莫扎特贝多分他们吗?”
“嗯——你说的不确切”秦键嘴一抿,停了下来,心道似乎现在给胖子讲这些确实有点早,对方还没有接触学习到那么深入的层次,这些东西都是到了大学才学习的。
“没事没事,你继续讲,我听着觉得听着有意思的,从来没听老王给我讲过。”胖子嘿嘿一笑,鞋一脱盘腿直接坐到了床上。
秦键见状,向一旁挪了挪身子,给胖子腾出了更大的空间:“那好,今天就给你讲讲浪漫主义乐派的故事。”
秦键顿了顿,他决定用自己的方式来讲述这一段:
“你可以把浪漫主义乐派想象成一个衣着华丽的多姿女人,虽然她的外貌遗传到了她那个严肃的古典乐派父亲,但她有着自己对待这个世界的态度,它在十九世纪初,降临人间。”
“那一天,有一个叫做舒伯特的男作曲家出现了...”
...
...
不大的宿舍,一张小床,一个讲着,一个听着。
秦键沙哑的声音讲起音乐史来,让人听起来觉得格外放松和阵阵舒适。
他并没有像在讲一段历史,而是像在一段故事。
让人不由自主的就走进了他的故事当中。
直到夜深人静。
...
“那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又有一个叫做德彪西的作曲家出现,他的出现意味着浪漫主义的晚期几近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