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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想想

“好好,”李安年哭笑不得道,“那……你什么时候能跟我解释解释,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我……喘口气。”哪吒颤悠悠地呼出一口气说,“好累,没想到第一个找上门的就是那种角色,也是老冤家了,唉。”

  “那你就……”

  “还装死。”

  翁旭然冷冷说出这句话后突然拎住哪吒脖子上那挂着长生锁的金圈把他粗暴地拖起来,哪吒啊地嚎一声被迫离开李安年的臂弯。后者立马蹦起来喊道:“轻点儿!他受伤了!”

  “他的伤要是有事早就死了,”重又穿好衣服的翁旭然冷冷把哪吒拽到一边说,“你真要恢复元气的话就应该立刻找个僻静处自己呆着。”

  哪吒拽了拽金圈恨恨地瞪着翁旭然说:“看在你捞过我的份儿上,不跟你一般见识,哼。”

  说完哪吒就一瘸一拐走向隔壁,李安年忍不住出声又喊:“你真的没事儿吗?”

  “没事儿,”哪吒在门口扶着墙回头冲她笑道,“明天你就又能看到活蹦乱跳的我了。”

  说完他就关上门离开了,李安年站在阳台上呆呆望着门口,这期间翁旭然也在阳台上四处查看一番,自顾自感慨道:“还真是……没有惊醒任何人。”

  然后他回头就看到李安年正在舔手指。

  “……你在干嘛?”他皱着脸问,李安年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又看看自己的手指尖才说:“原来神的血跟人差不多嘛。”

  “……你比我想的还要变态。”

  然而李安年恍若未闻,垮下肩来叹息道:“唉大半夜的得去洗澡了,洗完澡估计可以吃早餐了,好困……”

  说着她就打着一个接一个的哈欠拖着脚步拿上干净的睡衣去浴室了。翁旭然抱着胳膊仍旧站在阳台上,望着现在已经恢复正常的,正在翻出鱼肚白的天穹陷入沉思。

  李安年洗完热水澡出来的时候,已经听到晨鸟在此起彼伏的鸣叫了,她看到翁旭然还背对着她站在阳台上,于是也打着哈欠走上前,站到他身边问:“你怎么看?今天晚上的事?”

  “你先说?”翁旭然瞥她一眼反问。

  “虽然我不知道被哪吒弄死的到底是谁……但我想……他的理由很充分吧,”李安年摸了摸鼻子又说,“伤最重的反而不是目标。”

  翁旭然苦笑了一下说:“我即是防范对象,也是被保护对象,我有直觉,这种局面就快被打破了。”

  不知为何李安年总觉得翁旭然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嘴角闪过一丝古怪的快意,那也只是一闪而过而已,快到让李安年只能认为那是错觉。

  “而我只是累赘,”李安年自嘲地笑笑说,“保护我嘛,只是出于人道主义考虑,其实并没有必要。”

  “……倒也不必这么说,”翁旭然终于转头看她说,“其实……”

  “难道不是吗?我这样一个凡人,死不死对你跟哪吒并没有实质上的影响,这件事里跟我有关的部分全都来自于误会。”李安年无奈地摇摇头笑了,“我只是个累赘。”

  翁旭然站到李安年跟前挡住了她的视线,口气笃定地说:“我们不如换个说法,无辜的涉事者?”

  “现在也不无辜了。”李安年挠挠头说。

  “……你真的不必那么想。”

  “瞧,你也无话可说了。”李安年耸耸肩说,“我看到今天晚上的夜空了,好像有一个连的兵力在保护我们,保护这个地方,他们弄了个防护罩类似的玩意儿,只是为我们没必要做那么大,但如果是为了保护这一带所有的……人……”李安年说着说着双手啪地锤在大腿上颓然道,“我觉得我住在这里就是个错误,但是搬家并不能改变任何事。”

  “那我只能再次觉得我没有死在河里也是个错误。”翁旭然又抱起了胳膊。

  “不,这不一样,”李安年摇着头说,“你从河里上来,事实证明结果是积极的,而我继续保持目前的状态,后果可能是……灾难性的。”

  “你真的没有过分忧虑了吗?”翁旭然耸耸肩说,“而且你不保持目前状态还能这样?别告诉我你还想乱吃药,隔壁那位已经跟你说的很明白了,最轻也是残疾。”

  “那只是……最坏的情况,”李安年试图纠正,“他的原话是搞不好的情况下这是最好的情况……”

  “可那种办法根本就不是给人用的!”翁旭然猛然拔高音量打断了她,“就像你不能给宠物吃人药一个道理,你不能试!”

  “如果是这样哪吒根本就不会提出来这个办法,他那么说肯定还是有操作可能的,”李安年也大声起来,“等他好了我就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行,”翁旭然连连摇头,“你不能冒这种险,事情还没有到这种地步。你也看到今天晚上的事了,为什么不能认为是这里的防卫力量足够强大,根本不需要你操心呢?”

  “然而这里的防卫力量的顶尖战力正在隔壁疗伤呢,”李安年无奈笑道,“我只是想提高一点自己生存的可能,给别人少舔点麻烦。”

  “首先,今晚这里遭到攻击不全是冲着你来,其次……”

  翁旭然说到这里局促地喘了口气,绷紧了脸,李安年探了探头,问:“其次什么?”

  “我能保护你,”翁旭然注视着她的双眼说,“即便……不能跟隔壁那位比,即便不算是顶尖战力,但至少带你脱离险境没有问题。”

  “但你没法在我上厕所的时候跟我挤在一个隔间里,”李安年苦笑着说,“也不能将我禁足,或者说,只能家和上班两点一线。我虽然是个宅但……不可能一直待在办公室和家里。”

  “你当然不用,”翁旭然又走近了一些,目光避无可避,“真的不是非得挤在一个隔间才能保护你。”

  “我知道,我知道,让我想想,”李安年抱着胳膊摇着头说,“我得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