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木桌上的茶杯皆被岳之川愤怒的砸到地上,碎的不成样子。
而在这岳之川的会客厅内,早已是满地狼藉,摔碎的杯子,砸烂的古玩,杂乱的铺了一地。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啊...。”岳之川仰天长啸,泪水顺着眼角流下,伤心人流伤心泪,定然遇到了伤心事。
岳之川相信,相信自己永远也忘不了五天前的那一晚,那一幕所有男人都不愿意看到和接受的景象。
在自己的院子,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床上。自己的女人竟然和别的男人纠缠在一起,发出令自己心碎的呻吟声。
多么痛苦。
这种事没有人能忍受。
“白冷崖。”岳之川紧紧的咬着牙齿,从牙缝中挤出这个欲除之而后快的男人。
“他比你英俊,比你有地位,比你武功高,我凭什么不能跟他睡?”狠心的女人临走时所说的话像一柄利刃,插进了岳之川的五脏六腑,洞穿了灵魂。
无奈,失落,不甘...。
“吱呀”院内木门被人推开,接着书怀恩和李清走了进来。
两人一眼便看到站在屋内的岳之川,亦看到了一地的碎片。
“老岳,到底怎么回事,传言是真的?”李清沉声问道。
岳之川擦了擦眼泪,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
“你有没有信心?明天就是约定好你和白冷崖的决斗日期了,你现在这副模样,会死的。”李清见岳之川不说话,上前双手按着岳之川的肩膀,语气充满了关切之情。
“哎,我和清弟刚回到雾都,便听闻你的事了,身为男人,确实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但是你约他决斗的时间定的太短了,你的杀气可还没回复吧。”书怀恩在岳之川的对面坐了下来。
“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我的杀气便瞬间恢复满了,我差点控制不住想要宰了他,可是那个女人竟然挡在他身前。”岳之川说着说着眼泪又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令人切身的感到岳之川的心痛之情。
“她竟然拦着我...。”
李清暗叹一口气,看来岳之川确实被伤的很重。
“变了心的女人就好像泼出去的水,再也回不来的,伤心也没有用。”书怀恩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是过来人,你懂我的。”岳之川猛的握住书怀恩的手,一副“我们同病相怜”的表情。
书怀恩深呼了口气,压制住了给岳之川脸上来上一拳的冲动。
一旁的李清看了看岳之川,又瞧了瞧书怀恩,突然大笑起来,接着书怀恩和岳之川也跟着大笑起来,直笑的流出眼泪这才作罢。
“到底有没有信心。”书怀恩调整了下情绪,严肃的问道。
“那晚似乎他身体不在状态,又有那混蛋女人拦着,我们没有交上手。至于信心,我一直都是满满的。不过虽然杀气恢复了,但经脉的创伤依旧暗藏,速战速决可以,时间一长便会出问题。”岳之川冷静的分析着,显然愤怒并没有摧毁他的理智。
“这白冷崖陪晴大人闭关三年,也不知道学了什么武功,出来时一身的妖气,还仗着相貌英俊,到处沾花惹草,就连宋大夫人的四个贴身婢女都与其关系亲密,可以想象。”李清放开岳之川坐到另一边的椅子上,将打听到的情报说出来安慰一下岳之川。
这宋大夫人便是宋清心的生母,亦称作忧夫人,出身于南疆,性格相貌一概不知,但其四个贴身丫鬟和三尸蛊虫则闻名于雾都,无人不知。
“就是那四个长相不同,性格各异,但皆为绝色的春夏秋冬?”岳之川露出艳羡的神情,心里更是将白冷崖列入了必杀的名单之内。
李清一副就知道你会如此问的神情,接着又道:
“白冷崖不知从哪弄个杆枪,据说与寻常武器不同,甚是厉害,还起了个挺威武的名字:妖神枪。
这次任务他和安烈两人表现亦十分不俗,据说两个人便完成了本应四人完成的任务,单是一流高手,便杀了十几个,还有那个自称‘燕州老怪’的刘陵山,在安烈手底下居然没走过五招便被一枪送去见阎王了,此战亦彻底打破了两人绣花枕头的传言。
“听你一说,我都没信心了...。”岳之川情绪大起大落,又颓丧起来。
“我或许可以帮你。”书怀恩想起了那个自己想杀又不能杀的捕头,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帮助岳之川赢得明晚这场决斗,否则岳之川这辈子都没法在武功上有所寸进了。
“不可能的,决斗地点设在宋晴府宅的后院,到时我们所有的‘同僚’都可能会去观战,并且宋晴自己也会到场,更别提还有个武功看上去不差于你的安烈,在那样的情况下,唯一能做的恐怕便是为我摇旗呐喊了。”岳之川摇了摇头,否决掉这种诱人的提议。
“若是这样呢。”书怀恩将手放在岳之川的手上,闭目凝神。
邪派内力,不同于佛门内力的稳重深厚,不同于道家内力的自然洒脱,且有着种种危险和隐患,令人望而却步。
但瑕不掩瑜,邪力也有着其他内力无法比拟的特殊性,单看玄策那令人诧异的感应之术便可见一斑。
书怀恩以邪力在体内运转一周,然后经过百会,神庭两穴后,以手臂为桥梁,缓缓渡入岳之川的经脉之中。
岳之川完全信任书怀恩,是故收敛自己的内力,配合着书怀恩。
就这样过了片刻,书怀恩猛的睁开双眼,喜道:
“成了!”
“这...。”李清在一旁看的不明所以。
岳之川细细感受片刻,这才惊讶的说道:
“邪派内力果然神奇,明明晓得其隐藏在我的晴明穴内,亦能感受的到,控制的了,可是一但我以内力去查探,却好似消失了一般,咦,这内力似乎在渐渐消散。”
“不错,这是我在心魔秘术中学到的一招,名叫‘易邪目’这些藏在你晴明穴内的邪力可以助你使用一次‘邪目摄魂’,优点在于无须你自己动用内力,以及心力去控制,只要心中一动,邪力便会自发的于你眼中射出邪光,摄人心魂。
缺点嘛,便是这些邪力只能维持半个时辰,且在不断减少,而且随着邪力的减少,威力也会渐渐降低。以我的估算,一旦过了小半个时辰,对于白冷崖这种高手,效果就会差上许多。”书怀恩为两人详细的讲解道。
“果然神奇,高手相争,胜负往往眨眼既定,这突如其来的一招有时甚至能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李清拍手笑赞道。
岳之川长叹一声,眼中神色复杂,将后背靠向座椅,语气落寞:
“让你们费心了,归根究底还是我太不争气了。”
“自家兄弟莫说两家话,咱们三个自训练小谷便在一起,相识这么多年,我早把你俩当做亲兄弟来看。”书怀恩眼中现出缅怀的神情。
李清和岳之川对望一眼,均从对方眼神之中感到那种浓浓的兄弟之情,这是一种能令人感动到热泪盈眶的温暖和依靠,使人即使身处绝境依旧无所畏惧。
岳之川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眼中的泪水,然后将手平放在三人中间,手心朝下。
李清和书怀恩一脸为难,但又不得不配合着先后将手放在岳之川的手上,然后一起大声喊出了令两人羞于出口的口号:
“为了活着...。”
真是...没脸见人啊!李清和书怀恩暗想以后若是有外人在,打死也不会喊的。
“其实,我觉得我们的口号还不够完美。”岳之川左手摩沙着下巴上的胡茬,细细思量着。
李清和书怀恩大喜,这货终于开窍了,于是均点头称是。
“这样,既然当初你俩愿意将想口号这种重任交付于我,我怎能辜负你俩对我的期盼?我刚才心中一动,想出了这个口号的加强版,只要在口号的后面加上‘哦也’两字便可,这两字要以特殊的语气喊出才行,你俩听我...。”
书怀恩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把捂住了岳之川的嘴,李清则铁青着脸勒住岳之川的脖子,两人齐声怒吼道:
“你怎么不去死...。”
三人顿时闹成一团,怒吼声,嬉笑声,响彻整个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