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阿保机做不可置信状,演技真的值得竖大拇指。
他俯身把我抱起,把我放在不远处的软榻上,说道:“若是平妃有个三长两短,你这个皇后不用当了!”
朵古丽面色惨白,嘴唇颤抖了几下,屋中众人皆大气不敢出,她们很忌惮阿保机。
太医很快便被请了过来,一下子请了三个太医,皆都是白发苍苍的老者,定是医术高明,侍女也真是有心了。
朵古丽调教出来的人果然不一样。
太医一个一个为了诊治,最后皆望洋兴叹,摇着头说道:“可汗节哀,平妃的孩子保不住了。”
阿保机狠狠地踹了一脚太医,没把那个太医踹晕过去。太医真是高危职业啊,不过他这个爱踹人的毛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
阿保机说道:“若是保不住本汗的孩子,我让你们全家陪葬!”
为了配合他,我也挤出几滴眼泪,紧紧抓住阿保机的手,哭道:“可汗,您要为我做主啊!”
阿保机用另外一只手拍着我的手,似是安慰我,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和我们的孩子做主。”
他站起身,恶狠狠地看着朵古丽说道:“从今日起,剥夺皇后的封号,幽居棠梨宫,皇后一族皆剥夺封号,贬为牧人!”
此话一出,好几个人倒吸一口凉气。
朵古丽重重坐在地上,早已经泪流满面。她匍匐到阿保机的脚下说道:“可汗,臣妾是冤枉的,明明是她自己摔倒的!”
阿保机一下甩开她的胳膊,说道:“恶毒的女人,还有脸说这个,看来是我的惩罚太轻了!”
朵古丽哭道:“可汗,您当真这么狠心吗?我少时便嫁给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阿保机冷笑道:“正是你少时便跟了我,所以我才留了你的性命,这是本汗的第一个孩子,却因为你夭折了,你就是死千次百次也难赎其罪!”
朵古丽松开阿保机,跌坐在地上。
阿保机俯身将我抱起,大步向外走去,一屋子的人皆纷纷行礼。
出了棠梨宫,便是宽阔的甬道,旁边是高高的城墙。
阿保机低头看着我说道:“还能坚持吗?”
我感觉小腹钻心的疼,早知道就把药配轻些了,真是疼死我了。
我点了点头。
阿保机不再言语,而是快步向玉芙宫走去。
他咬了咬牙槽,很是生气的样子,我以为他刚才只是演戏,如今看着架势,是真的生气了,却不知道这气从何来?
难道是我打乱了他的计划,过早地暴露假怀孕的事实?!
到了玉芙宫,我被安置在床上,阿保机早已经喝退了众人,包括太医。他将门紧紧关上,转过身来,说道:“药在哪儿呢?”
他这么快就知道我服用了刺激月信的药物?
我指了指不远处的柜子,说道:“药箱里面,有一个白色的小瓶子,里面是药。”
阿保机快步走了过去,把柜子打开,柜门撞得“哐哐”响,这是得有多急啊。
阿保机很快取了来了小白瓶,走到床前,问道:“多少?”
“两粒。”
阿保机倒了一下,两个黑色的小药丸便滚到他的手心。
我用拇指和食指捏了过来,放在嘴里,一仰头便咽了进去。
阿保机见状,知道根本没有拿水的必要了,便索性坐在床边。
“真想看看你脑子里装了些什么?!”
我虽然吃了药,但是疼痛并没有缓和,而这个人还要在我耳边碎碎念,实在是不地道啊。
“怎么会傻到作践自己的身体?”
我翻身过去,不服气地说道:“我要是不用这个方法,你以为今天能躲过这一劫?”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想出办法。你跟我去梅园玩,动作幅度不小,若是说受了体寒导致滑胎,也不是不可。”
没想到他竟然都替我谋划好了。
我嘴硬道:“可是无论如何也得过了这关啊。”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我已经紧赶慢赶过来,你却早有了主张。”
“……”
“为什么不能依靠我呢?”
这话说得我心“咚咚”直跳,更不能让他再说下去,于是耍起无赖道:“哎呦,你别说了,我正难受着呢。”
“我说你……”
“哎呦!”
阿保机终于不说话了,没想到他也有吃瘪的一天,真是太有趣了。
世界终于清净了,我真的想好好感恩戴德地拜一下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