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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最大

凤容轻笑着拿出了一个镜子,唐欢宵一眼就看见了自己通红的嘴唇。

  唐欢宵一下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对着凤容怒目而视:“凤容!你还好意思笑!你个变态!色狼!”

  凤容眉眼都带上了半分笑意,轻轻拉开马车上的一个抽屉,翻找出一支软膏丢给了唐欢宵。

  唐欢宵正想找凤容理论,就见凤容已经合眼而眠了,这才想起来凤容晕车。

  思及此唐欢宵不由得发笑,一般来说,武功高强者平衡能力和身体素质都不是旁人能比,怎料凤容在晕车这事情上还真像个文弱书生了。

  主人合眼,唐欢宵不禁开始打量起这辆马车,上次唐欢宵才进马车翻了下棋谱就晕了,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这马车呢。

  今日一看,唐欢宵不禁咂舌,暂不说马车壁上那颗夜明珠为唐欢宵这些年所见之最,再看那一圈装潢就是低调不失内涵,最让唐欢宵满意的还是马车上的一个矮柜,据这两次仅有的观察,这个小箱子里已经出现了书,棋谱,药,镜子......

  唐欢宵扶额,谁来赐她一个一模一样的百宝箱吧!

  唐欢宵突然心里就起了一个主意,于是先慢慢移到凤容旁边,轻声唤道:“凤容?凤容?你还醒着吗。”

  唐欢宵细细观察了一下凤容,也没发现有装睡的痕迹,于是轻手轻脚的移到那个矮柜旁边,一层一层的浏览那些宝贝。

  凤容的确是睡着了,可是他睡觉总也是还绷着一根神经,在唐欢宵靠近他时,他就已经醒了,只是想看看唐欢宵想做什么,于是便就着睡意装睡。

  没想到小女人竟然放着他这么个大活人不管,反而去研究那个小箱子,一时之间,凤容竟然是有些抑郁,也不知在抑郁什么。

  于是一路上,马车里,一人兴致勃勃,一人抑郁满满。

  摄政王府离皇宫并不近,但是青一把车赶得又快又稳,竟是不一会儿就到了摄政王府。

  唐欢宵先一步下了车,把在府口迎接的青璃眼睛都看直了。

  凤容下车时,脸色比平时要白上两分,本来就如玉的公子竟然是越发苍白。

  唐欢宵最见不得的就是凤容的小媳妇样儿,这时一看凤容这文弱的样子,一时心又软了。

  于是招来青一吩咐:“以后上车前让你家主子喝杯温水,水里滴些食醋,车上备点生姜和橘子,可以缓解你家主子的厌车之症。”

  青一眼睛睁大,他从来没听过这厌车之症还有治疗方法,主子每次都是硬挺过去的。

  唐欢宵看出了青一所想,于是开口:“这不能治好你家主子,但是对当时是有减缓作用的。”

  说罢,唐欢宵就去找青璃了。

  青璃的性格摆在那里,又是摄政王府的管家,想要好屋子当然要巴结青璃。

  于是唐欢宵屁颠屁颠的就跑去拍青璃的马屁了。

  谁知唐欢宵还没和青璃说几句话,就被另一个人拎开了,唐欢宵皱眉转头看去,见是已经快要恢复的凤容,刚刚对小媳妇的同情顿时烟消云散,一时间没什么好气:“干嘛?”

  凤容一副温润公子的姿态又摆出来了:“欢宵你之前暗探慈安宫,想必是有什么消息了,不如交流一下,也方便我去寻烈焰蛊的解药。”

  唐欢宵看着凤容这清浅姿态,有气不知往哪而出,不过一想即将要谈正事,心下又冷静了半分,一时间,炸毛的唐大小姐就这么被安抚了下来。

  最后唐欢宵跟着凤容来到了其书房谈事。

  唐欢宵开门见山:“你母妃是河东裴氏人?”

  凤容听此一愣,慢慢点了点头,开口:“我母妃的确是河东裴氏的人,不过在她嫁入皇家时就与家族断了联系,即使是我,现在也无法打通河东裴氏的壁垒进入其内。”

  唐欢宵缓缓点头,决定自己解决和河东裴氏的恩怨,于是开口提了另一件事:“之前我听到玄真对一人说‘让王爷放心’,要害你的人必定是为王爷,谢挽之说,你的蛊多半是河东沅王下的,你怎么看。”

  凤容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开口:“五哥的确是好玩弄权柄之人,当年也是我亲手把他送出帝都,但......”

  “但什么?”

  “凤沅身边不说都是我的人,但如果他有什么异动,我一定是第一个接到消息的人,欢宵你也应该收到消息了,我们方才醒来,顾云就写了一封信给凤骁......”

  这下轮到唐欢宵沉吟思考了。

  的确,凤骁虽貌似纨绔,但是自凤容昏迷后,的确是他获利最大,监国至今,更何况自凤亦登基那么多年,唯有凤骁是除了凤容以外唯一一位能留在京城的王爷。

  凤容凤骁一起辅佐凤亦这么多年,事到如今凤容仍会怀疑凤骁,暂不说凤容无情,这凤骁必定也是有值得怀疑和不信任的地方。

  若说凤容的蛊毒是凤骁下的,那她唐欢宵是无论如何也要除掉凤骁的,清元朝堂已是不稳,为了唐家子弟的入仕,她也决不能让这清元再出变故。

  唐欢宵轻弯手指,用指节缓缓扣着桌面,最后开口:“清元国内自然是凤骁和凤沅嫌疑最大,烈焰蛊只有苗疆有,不过苗疆从不分封王爷,至于其他国家的王爷,啧。”

  凤容缓缓开口:“想要本王命的人这天下可是数不胜数,我已让人盯住了玄真和尚,至于解药,还是要去拜托越璞了。”

  唐欢宵看了一眼凤容:“我去和越璞说吧,让别国的人知道你的身体情况总是不好的。”

  忽而,唐欢宵又想起了自己答应谢挽之的事情,于是轻声询问凤容:“你当年为何不登基。”

  凤容把玩着腰间的玉龙佩头也不抬的开口:“名不正言不顺。”

  “那现在若是有机会,你还会推了凤亦自己登基吗?”

  凤容眼神一凛,再也没有回话。

  书房内的空气渐渐冷却下来,最后还是青一敲了敲门,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凤容召进青一,只见青一的脸色竟是从未见过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