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我求你的一件事吧。”问秋石笑了笑,“君迁不知道心疼自己,总是把我看得比他的性命更加重要,这也是我担心的。”
王不留慢慢松了拳头,点头。
“倒是你。”问秋石望向他,“公子犯的条条是死罪——扰乱成人礼,惊动了圣上,劫持二殿下,拐带二殿下,还喜欢……二殿下,也让二殿下喜欢你。连你的身世,于三殿下那里,生来便是死罪。你逃得了一个,逃不了全部。”
这样一听,似乎这世上有他一个人就是罪过似的。
王不留倒是不骄不躁,也望向他:“那我便再犯一条——彻底灭掉那些逼二殿下认命的人,所有人。”
“你说这话……可也是一条死罪。”问秋石道,“你果然不同于常人,常人遭遇这样一劫,或许早已崩溃,你却还能平静的与我讨论——如何再将你罪加一等。”
或许奔溃了太多次,已然成为了习惯。
“随大殿下如何想。”王不留依旧平静。
问秋石掀起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快到了,“你也是当哥哥的人了,有些地方需要收敛和忍让。”
“什么……哥哥?”言至于此,王不留的眼底才掠过一丝震惊,攥紧了拳头问道:“他……没死么?”
“嗯,但是我暂时不能让你们兄弟相见。”问秋石低下头,“我有顾忌,君迁还在里头,我也要保证他的全身而退。”
“知道,您大可放心,我不会跑的。”王不留也道。扔下所有的一切,利利落落的甩手就跑可不是他喜欢的风格。
“嗯。”问秋石看了他一眼,马车慢慢停了下来,外头有人说到了。
“我们下去吧,君迁。”问秋石淡淡一笑,王不留起身为他掀开帘子,捂起口鼻将他扶了下去。
一路向着一处简单的院落走去,不大不小,从门外便可看到院落里头的一棵常青的樟树。问秋石与时君迁过来,每每赶不回去需要过夜的时候,都会来这里,极少在问家宫里。
“这里也算我在南岭的家吧,偶尔来一次,也能有一个稳定落脚的地方,不至于无处可去。”
“嗯。”
王不留跟着他进去。
踏进了门,王不留的心才有了一些知觉。就好比先前因他父亲的万般阻挠,必须从正门走进去一般。
脚下很实,宽敞的院落里只有偶尔来来去去的几个丫头而已,和以前的王府极像。
跟随着问秋石向着一处房间走去,王不留知道开了门,他便可以看到他的母亲。
想念,可是又害怕。
问秋石的脚步在门口停了下来,间隔三步远,王不留往前轻轻迈了一步也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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