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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就因为她是他的员工,他就大转性了?

溪螺愣在原地,襄沐檀也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她。

  一只从树上掉下的青虫突然挨到曲溪螺的脚背,她才猛地一惊抬起脚,落下的时候怕踩到虫子差点摔倒。襄沐檀忙过去扶住她,看见她的脚上的伤后皱了皱眉,突然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抱起走到廊下让她坐下。

  “你这样很容易感染的。”他又是一副教训人的口气。

  “有没有消毒水,我帮你清洗下伤口。”他又说。

  曲溪螺指了指走廊地上自己的包,“那里面有……”

  她本来想自己拿的,可襄沐檀过去直接拿了过来,然后坐到她身边让她找出来。溪螺找出随身带的药膏和消毒棉,襄沐檀把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仔细的给她消毒了伤口,然后重新上药。

  “都是皮外伤,没事的。”

  看他始终绷着脸,溪螺嘟嚷着说。

  可襄沐檀的脸色并没好看一点,反而更阴沉了。

  “待会儿我去药店给你买点纱布,还是裹起来好,创可贴容易掉。”他说。

  “裹了纱布我穿不上鞋。”溪螺小声说。

  “那就不穿。”某人说话很干脆。

  “那怎么走路啊?”

  “不走路,你不是在休假吗?”襄沐檀抬起头说。

  溪螺撅着嘴,“我还没到那个地步,就是破了点皮肉就连路都走不了……你以为我是你表妹啊。”

  曲溪螺知道他会不高兴,可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没想到襄沐檀一愣,垂下眼竟然没有反驳。过了会儿他突然说:“你等着。”

  然后起身就离开了,溪螺正摸不着头脑,没一会儿他又回来,手里拎着一双拖鞋,而且还是双男士拖鞋,不过正因为是男士的,所以格外宽大,套到溪螺的脚上基本挨不着伤口,可是像两只小船。

  “这样缠上纱布就也能穿鞋了。”襄沐檀说,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曲溪螺看着自己的脚像是一尾鱼游在浴缸里,这么大怎么走路啊,不过也不敢反驳他,毕竟人家是好心,自己又没带拖鞋。

  曲溪螺拿出包里没吃完的半袋牛肉干,朝他让了一下,“你吃吗?”

  襄沐檀也坐到走廊上,拿了一个塞进嘴里慢慢咀嚼着。

  就这么和他坐在一起,曲溪螺觉得很平和,她偷偷看一眼他俊朗的侧面,弯腰趁他不注意捡了地上的一条青虫。

  “哎。”曲溪螺叫他一声。

  等襄沐檀转过头,就把青虫拿到他脸前。

  “啊!”

  他吓得整个人差点跳起来,溪螺哈哈大笑,原来他还是反应这么大啊。

  襄沐檀看她笑自己,忍着浑身不舒服的感觉依旧坐着,可身上鸡皮疙瘩此起彼伏。

  “快丢了啊。”他说。

  溪螺看看青虫,依旧拿在手里,“你还是那么怕啊,有什么好怕的,又不咬你。”

  襄沐檀皱着眉一脸厌恶,“浑身软绵绵的像没有骨头一样,不恶心吗?”

  “那怎么了,”溪螺把青虫放回到地上说,“我小时候就这样啊,我妈说我就是肥肉做的,没骨头还没脑子。”

  说完她吸了一口气撑起双腮,然后用手把腮帮挤上去,眼睛和嘴都成了半圆弧线,凑近他说:“布欧来啦。”

  襄沐檀定定的看着她,嘴角扬起弧度。

  一直没听见动静,曲溪螺觉得没趣,睁开眼看看他,对上他的目光时却突然有些慌乱。想撤回去的时候却猛地被他捏住了脸,他的一只大手轻易的把她的两腮挤到一处,脸上是邪恶的笑。

  “唔唔——讨厌!”

  溪螺手忙脚乱的打开他的手,抱着自己被捏疼的脸说。

  “怎么了,我还没看够布欧呢。”

  曲溪螺揉着自己的脸没好气地说:“你自己回去买个毛绒玩具看。”

  襄沐檀倾过身子歪着头说:“疼了?”

  见他大手又伸过来,溪螺赶紧躲开,扭过头看向院子一角,那里原来的两棵树如今成了两个树墩子,溪螺记得那里曾经有一架秋千,胖成球的她曾坐在上面,他在身后推着她。那时候真是无忧无虑,没有美丑观,没有任何成人的思想和烦恼,只是知道喜欢对方。两小无猜,说的就是这个吧。

  “怎么了?”

  他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让她一惊,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靠的这么近。溪螺忙低下头说:“没事……就是想起那儿原来有架秋千的。”

  襄沐檀随着她刚才看的方向望去,说:“树都砍了,秋千自然也就没了。你喜欢荡秋千?”

  溪螺突然不想说话了,扶着廊柱站起来说:“外面有点凉了,我回房间了。”

  说完她提起包又捡起自己的鞋子走了进去,襄沐檀看着好像突然就情绪低落的她,有点不知所以。

  过了会儿,溪螺正在房里填歌词,写了好几版还是不满意,纸张散了一桌子,襄沐檀突然过来敲了敲门。

  溪螺的门没关,见他来有些奇怪,“怎么了?”

  “车在门口停着,我载你去包扎。”襄沐檀说。

  “不用了吧。”溪螺觉得他简直太反常了,就因为她是他的员工,他就大转性了?

  襄沐檀走过去拉起她胳膊,“包起来不容易感染,伤势不快点好你回去怎么继续训练?”

  溪螺只好站起来,随便找了件外套披上。

  襄沐檀捡起地上的一张纸看了看说:“你的字确实不错,有练过吗?”

  溪螺穿上外套看他一眼,“很奇怪吧,像长成我这样的人,字应该写的鸡飞狗跳才对,字跟颜值怎么能相匹配呢?”

  襄沐檀一愣,不明白她怎么会说出这么一句,不过……之前他确实听过这种言论,好像是中学的时候听人说的……好像还牵扯到一个很过分的实验……

  襄沐檀突然想起来了,那时候沈威拿着别人写给自己的信带人去找了那个女孩……事后他也听人说过,那个女孩正是当时校花,曲溪螺。

  可是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去跟她道歉。当时说起那个女孩是曲溪螺的人也是满脸戏谑,说没想到她长得那么美字却写成那样,当时他也只是觉得对方轻挑的语气听起来有点不舒服,竟然没有觉得过分。

  如今看着纸上她娟秀的字,襄沐檀感到心里一阵紧缩,有些事虽不是他对她做的,可难道每次不都是因为他的冷漠和不在意,她才会受伤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