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养分开始滋生

那人拼命的从漆黑的脸中挤出一个字：“时……”

　　“时？”

　　再次用尽力气：“辰！”

　　藏鬼拼命的联系有关时辰的事情。一直在开口问他，一些他能想到的事情。那人焦急的摇摇头。

　　“是不是想说时辰到了，这株莲花就凋谢了？”

　　那人拼命的点头，示意他抓紧时间去把它采摘下来。

　　藏鬼问他有没有冷器，让他攀岩起来不那么难。他转动眼珠，很快就不见了，但很快又回来，递给他一双皮套。藏鬼看了半天，也没能明白是什么。

　　在他的催促下，藏鬼再一次下去岩浆深渊中。前面那十丈，他非常快，不想在这种地方浪费一些气力。但再往后，就越来越热，是灵力无法平复的热量。

　　他身体上的衣物都快烧了起来。速度越来越慢，越往下他灵力消失的越多，是被蒸发的那种消失。

　　他在岩浆深渊中，已经看不到上面的怪人。

　　那株莲花开的妖艳，全身是岩浆那种色彩，花瓣也在燃烧着，屹立不倒的扎根在岩浆表面三丈高的地方。

　　只差几丈，他就能摸到那株莲花。他浑身的衣服也都烧尽，身上除了左手没有被灼烧，其他地方看起来异常可怖，仿佛在溶解。这种疼痛，目前为止只有他可以忍受。

　　“啊——”

　　他的右手攀附的地方，突然被岩浆喷到，一个侧滑，整个人贴着岩浆壁，下滑了好几丈，刚好立定在莲花的旁边。

　　浑身的血液，沾染在莲花上，刚才燃烧起来的花瓣，如今燃烧的更加厉害，它的经脉因吸过藏鬼的血液，延伸的很长。

　　在他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整个花朵直接插进藏鬼的腹部，在一点一点吸收他的血液。藏鬼左手的龙骨，瞬间感觉到了危机。但没有他解除封印，无法逃脱那层黑皮，在左臂里沸腾。

　　藏鬼感觉自己的身体下一秒就要自爆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岸上的怪人，突然跳了下来，捞起藏鬼往黑暗处跑。

　　那朵火莲花还贪婪的吸着他的血液，舍不得离开。经脉没有离开根部，只是无限的在延长。

　　他们落地时，怪人放下藏鬼，同时抓住了火莲花的脖颈部位，从他腹部拔出。刚才还散发出岩浆的色彩，此刻完全变成了一朵血莲花。它贪婪的笑着，像是舔了舔嘴巴。

　　下一刻怪人的手就被血莲花染红，烧了起来。血莲花仿佛吸够了，经脉迅速的萎缩，再次回到了岩浆表面处。

　　藏鬼在地上奄奄一息，听见从岩浆底部发出浑厚的声音：“几百年了，你还没有放弃？”

　　不知是谁在说话，但音落后，火莲花凋谢，枯萎了下去。但很快又在原地发出了芽，生长的很缓慢。

　　怪人又一次争夺失败，咿咿呀呀了几句，抄起藏鬼就离开了岩浆处。

　　等藏鬼恢复知觉时，他再次回到了第一次见到易小白的地方。易小白还在拼命的挖掘，拼命的炼丹。

　　他在易小白去炼丹时，捡起地上的竹牌，注入所剩无几的灵力，打开了他的储物空间。摸索了许久，找到一些丹药，还有佳品冷凝霜，以及一些保命的符纸之类的物品。

　　喝下了他的灵液，用了他的灵药，服下了他高价换来的高阶丹药。盘膝而坐，调理着丹田内的灵气。

　　丹药很快就发挥了作用，百息之间，就把他流失的血液补充回来，灵力也在体内滋生。他突然生出突破的念头，面前的易小白他救不了，可如果突破了也许九宗山的掌座们有方法救他。

　　他四下观察，没有看见怪人。开始波动丹田内的灵力，冲破那一层阻挡灵力出去的薄膜。不管他怎么努力，他竟然冲不破那一层。这是他没有意料到的，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之前在白天那面时，他一直抑制自己的灵力冲破。可在黑夜这一面，用尽全力也无法冲破。

　　他尝试过百次，依旧失败，终于知道原因：“压制修为！！！”

　　怪不得那个怪人的修为，看起来并不像一个练气五层的人，而是早就超过练气五层，也有可能是筑基修为。

　　但在暗渊，不管多少修为，都被压制成练气五层。这也就意味着，想要离开这里，必须回到白天那半球上。

　　眼下，他找到了易小白，又用了他的丹药，更加不可能放他一人在此地沉迷蛊术。如今他的修为已经回来一大半，至少不会被易小白一掌拍出去。

　　拉扯着易小白的手链，控制住他的行动。易小白立刻暴怒，眼中仿佛可以喷出火来，他口中还发出‘嘶嘶’的声音。

　　藏鬼口中念念有词，一些蛊虫立刻爬上了他的身体，顺着易小白的头发，蔓延上了脑袋。

　　易小白痛苦的闭上眼睛，失去力气，倒在藏鬼的背上，蛊虫一只一只死在地上，他还是没能从蛊术中醒来。

　　此刻，他脑海里的画面正巧是他娶了一房妻子，所有的村民都替他高兴，正在院子庆祝。闹闹哄哄，催促他进去把新娘的盖头掀开。

　　“易小白！你中蛊了！”

　　“易小白！”

　　藏鬼双手拍打着他的脸，试图唤醒他，他还沉浸在梦中的画面里，无法自拔。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他家院子，他才跌跌撞撞的推开房门，看见新房内的盖着红盖头的妻子。有些恍惚的听见有人喊他：“谁……谁喊小爷？”

　　这边的藏鬼拼命的摇晃昏厥的易小白，喊他名字的声音也从苍穹而降。

　　带着醉酒的气息，扶着门，仰头不耐烦道：“谁啊，谁喊小爷！”

　　“到底是谁啊？还让不让人好好成亲了？”

　　他指着天大骂道：“谁啊，给小爷滚下来！”

　　藏鬼的声音一直不断。

　　直到被怪人推开，他的声音才停止，怪人发出咿咿呀呀不悦的声音。

　　易小白喊了半天，也没有人理会他，再次跌跌撞撞的走进新房，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掀开盖头的称。

　　“怎么回事？小爷成个亲，怎么都如此不顺心？管他的，称不称心只有小爷自己知道。”

　　高高兴兴的抬手去掀盖头。

　　不知怎么回事，他心中迟疑了片刻。手停在半空之中，没有掀开盖头。他心中意识到，竟然喊不出面前新娘的名字。

　　仿佛如鲠在喉，就在嘴边，却喊不出，哪怕是个乳名也好。

　　“不——”

　　他突然酒醒了一大半。

　　“不——我我……我去修仙了，我要娶的不是她，不是……不————”

　　随着他一声怒吼，他所在的那个世界一片一片在剥落，全部在崩塌。他刚才宴席上的宾客早就不见，灵玉源的灵玉山也瞬间崩塌。

　　“不——这不是灵玉源，这些都不是真的……”

　　刚才出现的人，全部变成了蛊虫，盘旋在他脚边。就像刚才藏鬼的蛊虫一样，四脚朝天倒在脚边。

　　他整个人抱着头，在崩溃的边缘。一时间他一直生活的环境，瞬间崩塌，他怎么也无法接受，因为他沉浸在蛊术里的时间太长了。

　　五个春秋，即使不是真实的，他也慢慢的认为那是真实存在。

　　他蛊术中的那个世界还在脱离剥落，一点点侵蚀他心底的防线。所有朝夕相处的人，全部变成的蛊虫，任谁都无法接受。

　　下笔来时已晚。

　　只在一息之间，易小白就从灵玉源中出现在了暗渊。一时间他根本无法接受，无穷无尽的黑暗。

　　藏鬼被怪人控制住，有些替他高兴：“易小白你终于活过来了！”

　　易小白五年的记忆全无，只有刚进入暗渊前的记忆，听出面前那人声音，和苍穹上发出的声音一样，他试探性的问道：“藏鬼？”

　　怪人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阻挡他们两人继续交谈，看向易小白时，怪人的双眸瞬间变为猩红。而在转向藏鬼时，猩红瞬间消失。这样看起来倒是有些滑稽。

　　易小白发出的声音也开始变得咿咿呀呀，嘶哑着，仿佛百年没有开口般，喉咙又干又涩。

　　藏鬼逃离怪人的范围圈：“你到底是谁？”

　　易小白拼命的挤出两个字：“快，逃！”

　　他感觉自己浑身干渴的要命，没有任何滋养，注入一道灵力，唤起了地上的竹牌，拿出几瓶灵液，飞快的吞了下去。

　　刹那间，身体中的养分开始滋生，除了灵力以外，血液和水分全部在新生。刚才还骨瘦如柴的他，瞬间活分起来。

　　抬手切断了拖地的杂乱不堪的长发。从怪人手中，夺过藏鬼。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两人已经合力开始往山上跑。他们都知道试炼之地，是个球体，往上跑总能到达白天那半球。只要是下坡，他们立刻转过方向。

　　虽然在暗渊中，分辨出东南西北。但最好的辨别方向就是上坡，上坡了就是正确的路线。

　　他们两人拼命的逃，怪人拼命的在身后追。

　　藏鬼提醒他道：“易小白，在这里的修为全部只有练气五层……”示意他不要再被抓回去，一定要逃出暗渊。

　　易小白点点头：“明白！”

　　至今为止，他们谁也不知道怪人到底是谁。藏鬼的好奇比易小白更重些，因为他可以料定怪人绝对是西峰出去的弟子。而且和自己族氏，存在一定的关系。两人拼命的往山坡上跑。

　　突然易小白道：“封闭气息！”他想起自己被抓时，就是闻到了一股清爽之后，倒地不醒。

　　易小白边跑边道：“那个人会炼怪丹！”

　　“怪丹？”

　　他没有过多解释：“对，东峰弟子都知道的怪丹。”要如果放在平常，他肯定会在藏鬼面前炫耀，那些怪丹全部都是他炼出来的。

　　现如今他只想让藏鬼知道一件事，怪丹永没有想象中那样弱势。

　　藏鬼虽不太明白他说的，但明白此时的易小白绝对没有说谎。

　　比刚才更加拼命的往山坡上跑，在黑暗中他们俩人只能听到对方的脚步声和呼吸声，辩别位置。

　　身后的怪人，似乎只用了五息不到的时间，就追了上来。并非是怪人的本体，而且他的幻影。藏鬼一眼就看穿，提醒易小白道：“小心他的幻影！”

　　在他的提醒下，易小白往前跳跃一丈，躲开了身后幻影的一击。但很快，他就感觉脚下越来越深。仿佛踩进了泥潭，下半身很快就没了下去。仔细一感觉，并不是泥潭，而是一群黑色的虫子，在吞噬着他。

　　“啊——这是什么？滚开！”他感受到了爬动的感觉。

　　藏鬼立马明白，那些全是蛊虫。可又不知道蛊王虫的位置，无法解除他此刻的危险。

　　暗渊实在太暗了，一丝光亮都看不见。如果不是易小白身上贴着符纸的原故，藏鬼根本无法辨别。

　　几息之后，易小白完全被蛊虫淹没。虽没有吸他精血之类的，但他却还是感觉到异常恶心。

　　符纸的玄光消失在蛊虫中，藏鬼幻影已出，从蛊虫海中把他拉了出来。即便他被拉了出来，蛊虫也还在他身上不停的滋生，直到再次把他吞没。

　　易小白想从竹牌内拿出火焰符，把这片林子全部烧掉，就还不信逃不出去了。藏鬼仿佛探知了他的心思，开口道：“不可！蛊虫遇火即怒。你想用火，正中那人下怀。”

　　他有苦难言，不敢说话，被蛊虫缠着变成了一个虫人，看起来异常恶心。不管他们怎么逃离，蛊虫依旧在他身上爬动。

　　百息后，藏鬼突然停下脚步，冷声道：“我也中了蛊术！”

　　易小白闻声，立马崩溃。刚想开口，却又怕蛊虫钻进自己身体里面，紧紧的闭着嘴。

　　他们此刻都中了蛊术。易小白的是蛊虫术，而藏鬼脚底的肌肤都在崩裂。每走一步就是一步血脚印，但只要他不动，脚底就和平常一样。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藏鬼不敢动，易小白不敢说，谁也没有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突然在安静的深渊中响起了欻欻的声音，一条不见天日的藤蔓，从地下钻了出来，缠住他们俩人的脚，直接把他们拖倒，快速的往更深处拉。

　　易小白意识到身上的蛊虫在褪去，藏鬼同样意识到脚底不在崩裂。但此时的感受并没有太好受，他们被藤蔓拉进了泥土之中。无限在下降，仿佛有了一个通道。

　　藤蔓速度太快，两人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吃了几口的泥土，潮湿又苦涩。

　　几息之后，他们两人又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怪人咿咿呀呀的说话，他们俩人也不明白。下一刻，他们两人身边就浮起了一层光晕。谁都明白，怪人是在囚禁他们二人。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小爷我技不如人，算小爷倒霉！”就着那一束炼丹的光亮，见易小白全身凌乱不堪，灰头土脸。从地上站起，放弃抵抗道：“小爷不想死在那些蛊虫下……要是能让小爷选一下的话，那就让小爷中那个回灵玉源的蛊。”

　　藏鬼喝斥：“易小白！”

　　他一脸无所谓生死的态度道：“藏鬼如果你换做是我，肯定也想回去……你是不知道，那些日子有多美，太想回去了。”边说边沉醉在自己的回忆中：“还娶了一房媳妇儿。要不是你的话，现在应该儿孙都有了……”

　　怪人一直不停的咿呀。易小白也没有理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反倒让藏鬼感到自己的多余。

　　最后怪人实在有些被他逼急，一手捂住他的嘴，努力挤出两个字：“不……死……”

　　怪人发出混厚难辨的声音，一直在重复：“不……死……不……死……”

　　易小白甩了甩头，挣脱他的束缚：“什么不死？你会说话？”

　　怪人闻声朝他点头。但说话声又开始变的，混厚难辨。喃喃自语了半晌，两人再也没听出第二句话来。

　　互相看了一眼摇摇头，表示不明白他说的意思。

　　这下两人可把他急坏了，双眸中的猩红，变了又变。易小白见他双眸变红，就开始认真听，也认真猜。他才会降下目光散发出的猩红。

　　他小声嘀咕：“凭什么就对小爷如此？那藏鬼在边，话也不答，怎么就欺负小爷？”

　　怪人见他又不在认真听，双眸又一次变红。

　　易小白朝藏鬼发出求救的信号：“藏鬼……他到底要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是我太久没说过话的原故？”

　　藏鬼不理会他，直直的看着怪人，冷冷的问道：“你要我们俩替你摘那朵莲花？”

　　怪人总算得到了理解，不再咿呀，点点头。

　　“是不是我们不帮你摘，我们就出不去？离开不了这里？”

　　怪人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易小白抢话道：“你说话算数？只要我们摘了，是不是就放我们走？”

　　怪人毫不迟疑的点头。

　　得到了他的肯定，易小白转向藏鬼，脸上和目中充满了希望：“这么简单的事，早说不就成了。小爷最喜欢助人为乐了，何况只是一朵莲花？就算是天山上的雪莲，小爷也给你摘了。”

　　易小白这话很明显的拍中了怪人的马屁，怪人对他的态度甚过之前太多。

　　“真是天真！”藏鬼一盆冷水泼了下来：“那朵莲花不在天山上，在地下……”

　　易小白拍着胸口道：“那不就成了？只要它在这里，小爷也要给它摘下来。”

　　藏鬼二话不说，拉开自己的衣物，露出被莲花吸食过的腹部。擦过药后的皮外伤已经痊愈，但里面的伤并没那么好医。

　　他乍一看，什么也没看出来，但下一息，他就开始后悔应诺下来的大话。目光的尽头，他穿透了藏鬼的腹部，看见一大片的烧伤，甚至有些皮肉都缠在了一起。虽然服下过高阶丹药，但修复滋生也是需要时日。只从外面看起来，就能感觉到疼痛无比。

　　易小白咽了咽口水，看着他永远无情绪的脸小心翼翼问道：“不疼？”

　　藏鬼：“你去试一下就知道了。走吧，不是要去摘莲花？”

　　他立马感觉不对，往后退了几步，挥着手：“不了，不了……这样挺好的。”

　　怪人没理会他们之间的对话，于他而言，也不急于这一刻，何况离莲花盛开还有一段时日。他甩下两本古籍，咿咿呀呀了几声，人就没入黑暗之中。

　　易小白在他离开后，就去捡地上的两本古籍。

　　藏鬼盘膝而坐，调理内息，闭上眼开口道：“你的神智绝对是天资！”

　　“你什么意思？”

　　藏鬼再也没有开口，时不时的抑息生息。

　　许久他才明白，后悔不已道：“他的灵力混厚，抓我们俩人，随手一抬就抓回来了。还要我们给他摘什么莲花？这不是要让我们去死么？真狠！”

　　藏鬼听他自言自语，懒得理会他的后知后觉。

　　怪人的修为肯定比他们高出很多，否则就凭借一阵怪丹清香和几个蛊术就能把他们俩人困住？那也太小看了他们。

　　易小白突然开始思考这个问题：“这是一个圈套！十足的圈套！怎么就是我们俩？”

　　藏鬼一听，立刻感觉不对劲。和易小白有着同样被下了圈套的感觉。

　　“为什么偏偏是他们俩人？”

　　易小白：“不对，我左思右想，还是不对！他要是想杀我们，易如反掌。可为什么偏偏让我们俩帮他摘莲花？他修为高出我们许多，他自己摘不到，难道我们俩人就可以？这个就和他不想杀我们相互矛盾了。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给我们这两本古籍？藏鬼这本应该是给你的，这本是我的！”

　　藏鬼睁开眼接过他递来的古籍，翻看了一面，确实是他所学的神通。

　　易小白那本却是三阶丹药的丹方，记录的非常详细。就连发生意外的情况都有详细的记载，朱笔圈出了很多变化的地方。

　　藏鬼此时也心生疑虑：“他到底是谁？”

　　从见识过他的幻影开始，他就知道怪人和他们西峰脱不了干系。

　　易小白的想法和他的一样。至从他闻过清香，见识过他的怪丹后，他也认定怪人和东峰定有关联。

　　藏鬼：“你在这里炼了多久的丹？”

　　易小白：“蛊术是不是你们族氏的秘术？”

　　俩人同时开口问对方。此话一出，他们就立刻明白想到了一起。

　　“我没炼过丹。”

　　“是！”

　　至从易小白进来后，就中了蛊，根本没有机会去炼丹。

　　藏鬼点点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