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青衿心上意（5）
“你和昭衿实为双生，你是姐姐，她是妹妹。在皇家看来双生是不吉利的，所以你的母妃才会选择捂死一个，说谁要先出来就先捂，要杀的那个是你，但那个宫女心软，没有下狠手而是请求你的母妃把你带到她的家乡，那个离锦州十万八千里的地方。”
赵子楚说到这还偷偷看我一眼，被我看到，又若无其事般说下去：“你母妃也不忍，就同意了。那个宫女在路上不幸染了病，把所有身家都放在你的襁褓里，选择把你丢弃自己独自离开，在往返的路上身亡。襁褓里面是什么，想来你也知晓。其实要不是你突然出现在锦州被我瞧见，那么这些年来没有人会知道。”赵子楚缓缓道来，讲述我的身世。：“毕竟当年知道的人除了你母妃和宫女，只剩一个产婆。”
其实与我料想差不多，我这些年来什么可能都想过，唯一没想到是我是皇家女。可我却没有一丝一毫动容，我一笑置之，并不在意这些：“然后呢？”
“你阿嬷的事也打听到了。”赵子楚停顿了下，怕我在意，跳过阿嬷那段继续说：“你是该庆幸的，有钱而且还是自由身。昭衿被困在四方天地，昭衿虽然身为公主却没有自由，有的是宫规制度，她所学的一切皆是她母妃为了讨她父皇开心逼着学的，她向往自由自在的人生，却要被送去和亲……”
“所以你动了救她的念头，赵公子，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第一次听人提起皇家的双生子，来锦州这些天，见过的小姐哪个不是娇养着长大的，富足的人家对自己的孩子也是宠爱着的，可却有如此不人道的事情，并且发生在皇家。也第一次知晓锦衣玉食的日子原来并不好过。
但我不懂她的苦楚，我只觉得她有那等身份地位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公主的责任。
可赵子楚想要帮他……那我也是愿意尽我的绵薄之力。
“我幼时常常随母亲进宫，和昭衿也算青梅竹马，情分犹如兄妹一般。当昭衿及笄那年喝了点酒便满心欢喜来找我说她的小秘密，她说她喜欢小侯爷。我第一次见到她肆无忌惮的笑，没有负担，我以为这样的昭衿将会持续很久很久……”赵子楚轻轻叹气，抓起我的发，一边细细把玩一边说：“可惜皇帝狠了心要把她送去和亲。别气，我如果不跟她说你是来帮忙的，只是怕她伤害你，她并没有你看上去的那么温良。”
听说昭衿有喜欢的人的时候我有些放空了，我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模样的。是满心满眼都一个人，见到他就足够欢喜，没有见到他又甚是想念。求到离不开眼，求不得又念。我也第一次仔细思考，我是什么时候喜欢赵子楚的呢？
是第一次他走近我，那温润如玉的样子让我忘不掉了呢？还是第二次他蹲在我面前眼里有星河的样子让我欢喜的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心乱如麻。
我并不全在意昭衿，我在意的是赵子楚的想法。
我用力扯开在他手心里的我的头发，对上他满怀疑惑的眼：“你可喜欢我？”
我有些期待也有些害怕，但我此刻只急切想要知道一个答案而已。
许是没想到我如此直白，赵子楚有些微愣，我也等待他的回答。
“每每见到你，我的心就跳快了……它告诉我许是喜欢的。”
“骗我？”
“未曾，我从未想要骗你，一字一句皆是真话。”
他还顺势举起手指作发誓状。
我被他逗笑，却要保持矜持的模样：“你跟昭衿相处十几年把她当妹妹？那对着一张一模一样的面孔怎么会喜欢呢？”
“在你身上我看到的是一个少女最真切的一面，明眸皓齿，有不加掩饰的欢喜。第一次在桥上看见你笑，把你看成昭衿我第一反应是质疑，昭衿从来不会出现那样的笑容，后来才调查了解到你的身世，接触你后……我也是第一次被人讹。”
那不是讹，是我想要吸引你注意我的方式而已。好在，你真的就记住了。
“你会娶我吗？”
赵子楚没有回应我，只用他的手从我额头处轻轻往下划，温柔地抚过我的眉我的眼……最后停在我的唇上，稍稍弯腰一个如水一般的吻就落下。那一刻我的唇是酥麻的，细细麻麻如同蚂蚁咬似的。
直到他离开我，我还是一副呆愣的样子，我第一次哑口无言竟然是这样的……
偏偏赵子楚还细心抹去嘴角的水渍，一点也不脸红，像做平常事一样，漫不经心开口道：“娶，我不是随便说说的。”
我全程干瞪着眼，僵硬地点头。
“可父亲与母亲不会答应，他们一直希望我娶一个对家族有用的女人，能帮家族赢回荣耀。”
“那……我呢？”我有些伤感，他是一个世家公子，身上挂在爵位，帮他的家族赢回荣耀也是应该的。可我一个乡下丫头又能怎么帮？赵子楚会不会听从他父母亲，娶一个门当户对相匹配的女子？我该怎么办……
赵子楚不在意似得掐着我脸颊上的嫩肉，又一个吻随即落下，还舔了下唇，趴在我的耳边，呼着热气：“青青真甜，亲完后我更想亲了。我们应早日成婚才好，那样我就能亲个够了。”
我彻底羞红了脸，真没想到一个表面温文尔雅的人，说起这种话来怪让人招架不住的！
“我说的是正经事。”
“我也是啊！想娶你，所以原先计划的事就得全部推掉重来，我正在为青青想主意，还不让我亲？”
我：“……”这明明是你想要耍流氓。
“原先的计划是什么？我听听。”
赵子楚神情里一闪而过的是懊恼，很快又换上如沐春风的模样，抓起我的发尾把玩，但语气是完全傲娇的：“不告诉你。”
“……”不告诉就不告诉呗，我也不稀罕听。但如今要有新计划了：“那你现在要如何帮她？”
他手一顿，看向我充满好奇的脸，轻咳一声：“这件事要你的帮助。”
“我要怎么帮？”要我的帮忙？我能帮什么？
“静候我的消息就是了。”马车在客栈门口停下，我拉起帘，准备下车了，却一把被身后人拉住手：“我们一起过节如何？我的府邸？”
我张口，拒绝的话语立马就要出口，看着赵子楚一脸期待的模样有些迟疑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人一起节，虎子哥又不在。
那……我点点头：“你明天派人来接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