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对甲方冷眼的助理

“晓天！你有女朋友吧？”

　　谢晓天此刻正在窗边。看着斜对面商场的巨型海报。此刻听到谢谨风的话，觉得有点奇奇怪怪的。​但还是回了一句：“有。”

　　“我也有女朋友。”谢总如是回道。​

　　谢晓天心里想：莫非助理职位因为太过机密？​还得进行家庭背景调查。

　　谢谨风走到窗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斜对面商场挂的是现在一线女装品牌夏装海报，而代言女星是现在当红的小花，出了名的清纯女星。

　　“她就是我的女朋友。你是她的粉丝？那下次她来的时候我给你要签名。”

　　“不是。”

　　谢谨风有些疑惑的看他一眼，方才反应过来，他是说并不是女朋友的粉丝。但他谢谨风并不纠结这个问题。

　　“咱们公司有很多创意人才。从美学到风格，到各种表现形式，都是极有特色的，在行内还算有些地位。你也知道，咱们这个行业。讲究天马行空奇思妙想。”

　　谢晓天听的仔细。这是让自己在创意方面多下功夫？他不爱表达，但会努力，打定主意要多看多学多努力，把工作做好。

　　谢谨风做了一长串的铺垫之后，方才说出，“咱们公司的同事三五不时爱说点小八卦，奇思妙想并不都是用在工作上。”他看了看谢晓天的神色。对方也在看着他。脸上带着三分疑惑七分淡漠。

　　谢谨风修饰了一下说辞：“公司的同事认为我对你一见钟情。但我保证不是。我女朋友很美的。”

　　谢晓天翻了一个大白眼，觉得这个公司的人实在无聊，他已经在担心自己的前途。但想一想，谨风设计公司在影视海报设计行业也是数的上的。

　　他回头看了一下谢谨风，有什么样的下属就有什么样的老板。看来这位也不是什么靠谱的主。

　　这间办公室除了靠窗的一个超大的办公桌外，边上不远处。还有一个中型办公桌，想来应该是自己的。他回头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边打开电脑，边问：“可是要开始做昨天那个项目。”

　　谢总邀请他做助理，自然不是因为他的外貌，而是因为昨天所谈的项目。

　　昨日，他送谢谨风到机场时，离检票时间还有20分钟。谢谨风问他：“你带身份证吗？”

　　确定他带了之后，居然给他买了飞机票。要求他一起出差。谈完事情当晚就回。

　　其实熟悉的人都知道，谢谨风是一个摩托车爱好者。原本他应该带秘书一起。可这辆摩托车如惊世美人一般，让他只想近距离接触一番，于是当即抛下自己的秘书。可现在要上飞机了，只得现场抓壮丁，让新来的设计师陪自己一起去了。

　　谢晓天很是无语。

　　但已经载了他一程，送佛送到西，在一起出个差也没什么。

　　甲方是接下来的一个大制作电视剧“华夏美人”的制作方，已经筹备了三个月时间，还有两个月就要开机了。邀请多家设计公司洽谈。其中包括现在最知名的设计公司。谨风设计本并不算太有优势，可他有背景。一个很多业内大鳄都会给面子的背景。

　　众人是约在一家高档餐厅包厢洽谈。这次甲方来的共有三个人，制片人，导演，与影片的最大投资方。谢谨风将策划书放在餐桌转盘上，转到投资方面前，可对方并没有拿起来看一眼。手指轻转一下。转到导演面前。

　　他则与谢谨风寒暄：“谢董怎么样了？好长时间没见着了！”

　　谢董是指的晏腾集团的谢董事长，也就是谢谨风的父亲，晏腾集团资产数千亿。这位投资方，在业内总是人人捧着，可在晏腾集团面前也不算什么。

　　若不是知道他要来，也并不会亲自来谈一个电视剧的海报制作。

　　谢谨风回到：“父亲最近正忙，我也好些天没见到了。劳您挂念！”他顿了顿继续说：“我们公司设计部与策划部的同事，仔细研读过原著，原著整体大气磅礴，故事悲情，而其中的爱情又很唯美。按这个基调，概念海报我们准备以古风绘画的方式来表现。”

　　他一边说眼光一直轮番看着对面的三位，不让任何一位觉得自己有所怠慢，是被重视的。

　　坐在投资人旁边的，是这部片的导演，国际知名大导演陆兴平。他一向自负，自认有他执导的影片，收视率自是不用担心，海报不过是些锦上添花的玩意。他也同样把手指轻轻一转，将策划书转到制片人面前。

　　谢谨风看着策划书被这样忽略，心中颇为不快，但脸上不动声色，带着礼貌的笑，好在制片人马上拿起来仔细翻看。

　　投资人财大气粗，向来只有别人看他脸色，少有的能让他看脸色的人又极少出现，他并没有察觉到谢谨风的不快，依旧与他攀扯关系，表面看来也是谈的其乐融融。

　　制片人欲言又止应是有问题要问，谢小天挪了一下位置，坐到了制片人旁边，给他细细讲解。不同的设计要用什么方式去展现，怎么样的效果更好，什么样的海报更利于传播，从前期到后期，需要多少海报是哪几个角度的，一一解释清楚。

　　谢谨风一边与投资人寒暄，但始终有关注他那边的情况。其实在见到投资人的时候，他就知道，不管他的策划案怎么样，今天这笔生意都会一定会成交。他虽并不喜欢这种背景交易，但策划书是下属们精心做的，并不想代他们拒绝。

　　只是谢晓天让他意外。没想到只是在飞机上看了那么一次，谢晓天就能把策划书上的内容都记住，并且介绍的仔细生动，让内容富有吸引力，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幅幅优秀的成品海报。

　　谢晓天依旧是那幅没什么表情的样子，笑脸都不带一个，但这位制片人，是个真正做事的人，在谢小天的专业面前，并不在乎这些。

　　专心做事的人，即使没什么表情，还是很有魅力。眼高于顶的陆导也将目光放到了他身上。其实在谢晓天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注意到了。虽说长得不错，但娱乐圈不缺这些，他也没在意。但现在，谢晓天在解说之时，眼中如有星光在闪，很专注。他在说话之时，偶尔还有幅度不大的手势，姿态优雅贵气。

　　陆导定定的看了一会。看的谢小天都感觉到了，转过头来。他说道：“下一步剧可以给你一个角色。你来娱乐圈发展可比你做小职员要好。”他并不是问句，仿佛直接给人安排好了，谁都应该感恩戴德。

　　投资人觉得有几分有趣，停下了寒暄，也转过头来看热闹。

　　谢谨风更加不快，不拿他的策划书当回事儿就算了，当着他的面来挖墙脚。

　　但这事他不好开口。挽留，别人会说他公司没人了，拦着别人飞黄腾达。他也看着谢晓天。不知怎么的。他觉得谢晓天一定会拒绝。

　　果然，谢晓天皱了一下眉，淡漠回到：“不了。”而后一句也不肯再多说，好在制片人的问题也问的差不多了。

　　服务员敲门进来上菜，几人推杯换盏，只有谢晓天喝着白开水，谁的面子也不给，滴酒不沾。

　　陆导数杯下去之后，再次看着些谢晓天，恍惚说道：“你很像一个人，她也像你这样不识好歹，原本可以踩在云端，可如今呢？在个18线里面混着。她那等条件，可惜了！”

　　投资人凑过来：“还念念不忘呢！沈汐有那么好，不过是一个小明星。”

　　“确实，不过是一个小明星，傲什么！”导演说的满不在乎，甚是有些瞧不上，但眼里那股回味悠长的劲。

　　谢晓天将杯子往桌上一放，力道有些大，哐的一响。如说他的五官有什么特别招人的地方，那就是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眸色稍深。心情好时看人一眼，能把人吸进去，即使没有表情时，那眼睛也动人。可此时，他的眼神极冷，像冰刀子，过一会儿又缓了下来。

　　陆导以为他会跟自己说什么？可最后什么也没说。他想：一个小职员，哪敢得罪自己，想到这里，他再次喝了一杯，那股得意又盛气凌人气势都要溢出来。

　　可他不知道，谢晓天是不屑于跟他多说。对于谢晓天而言，他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谢谨风自己的女朋友也是演员，看不惯有些导演因着手中的那点资源，拿演员不当回事儿，对女演员随意欺负，他虽不知沈汐是谁，但想来是晓天的偶像一类的。随意使性子当然不好，但这能慢慢教，他看得出谢晓天是个人才。

　　不得不说，人世间总有各种缘分，如若不是谢家的强大背景，如果只是一间普通的设计公司，是不会留下一个随意得罪客户的员工的，即使他是一个人才。

　　桌上的气氛不是太好，很快就吃完散场，他们乘夜间的飞机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