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长摇了摇头,“没有证据。”
教皇又冷哼了一声,“他们蓄谋已久,哪会露出什么破绽!”
裁判长点了点头,“除了他们,又有哪个势力能动用如此的人力、物力,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城内挖一条暗道,直通到黑牢底下。”
“还有种可能,皇室。”
“无论是皇室,还是贵族,我们圣教与王国上层的矛盾已经愈演愈烈了,您真的还要坚持执行地上天国的计划吗?”,裁判长叹息着说道,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的劝说了。
“你认为我们现在还有退让的余地吗?”,教皇反问道。
过了许久,再也没有声音传来,教皇转过身来,却发现祷告室内空无一人,再也没有裁判长的身影。
格教皇伫立良久,这位被教徒们奉若神明的圣人,此时也满是迷惑不解,“他们救走列维.维克托,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没有人能给他答案,似乎只有身后的神像默默地注视着一切,知道着一切。世人都以为他能从神明那里得到上天的旨意,然而可笑的是若真的知晓一切,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吗茫然无措,甚至是胆战心惊了。
前方暗流湍急,礁石密布,身为船长的他能否驾驶着圣教这艘大船闯过一切的艰难险阻,达到最后的彼岸?
他不知道,教皇回过头,看着眼前的神像,摩挲着手中的圣典,又长叹了口气,只觉得自从他当上教皇以后,虽然大权在握、万人敬仰,可总比不上小时候,为那个男孩诵读圣典的那段日子,舒心自在,无忧无虑。
那时候自己有一个无话不说,可以吐露心声的好朋友,可现在呢?教皇看着这间虽然不大,却空荡荡的祷告室。
连一个陪自己祷告的人都没有了,唯一一个刚刚已经悄然离开。
教皇走出祷告室,看着那阴霾的,好似墨染的天空和凄厉的风雨,心里蓦地跳出一句话:“山雨欲来风满楼”。
他那张永远都肃穆的脸庞罕见地流露出了一抹疲惫的神色,但他从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暴露这种疲惫,他依旧必须保持着信心满满的模样,依旧要不断进行着自己最为厌恶的勾心斗角。
因为那么多人的身家性命都肩负在他身上,他不敢有一时半会的放松。
人人都以为他是这世上最无拘无束,心想事成的两个人之一,身为圣教的教皇难道不是想做什么都可以吗?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这世上,最不自由的一个人。
所谓的孤家寡人,指的就是他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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