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课 深入试验

　　“老师，你……你和院长阁下的关系这么好？”

　　刚回到班级的位置坐下，林远还没来得及体会这里的自在，一旁的娜塔莎已经怯生生地问道。

　　“啊……关系嘛……”看着周围学生们一脸看到怪物的表情，林远也禁不住有些尴尬。“还好，哈哈，还好还好。”

　　学生们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林老师和院长的关系这么好，那一年级三班以后岂不是要比其他班级好混得多。最起码，通过老师的关系，能见到院长的次数应该也会多一些吧。

　　还有学生想要继续询问，可这时候正好主持人出来讲话，便只好住嘴。

　　“……下面，有请院长阁下致辞。”

　　“哗……”

　　鼓掌声像是暴风雨般瞬间席卷了整个操场，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

　　林远这才算是见识了大魔导师在普通魔法师心中的地位，光是出场就已经这么强大。

　　“同学们好，首先，我得像你们道歉。”霍克老头站在台上貌不惊人的模样，一开口说话倒是让下面的学生们吃了一惊。“本来我应该1个月以前就回来的，可是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直到今天才有时间和各位见面。我想，这一定伤了很多人的心吧。还好我年纪已经太老，如果和你们一样年轻的话，这样同时伤了这么多漂亮姑娘的心，那可是连神都不能饶恕啊。”

　　“哈哈……”

　　霍克的自嘲顿时引起了下面的一阵哄笑。林远也忍不住莞尔。以霍克的身份，他说这种话只会让大家觉得风趣，这要是换做林远，怕不早被人当成流氓骂回去了。

　　说完开场白后，霍克的讲话渐渐转向了向一年级新生介绍菲诺尔学院，同时也鼓励所有的学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大体的意思和以前林远参加过无数次的学校大会也没什么区别。

　　听了一会儿后，林远突然打了一个哈欠。

　　这些天带着学生们去做佣兵，表面上看很是轻松，可为了保证学生们的安全，林远着实消耗了不少心力。而同时他还要研究混合魔法，所以实际上这一个月都没好好休息过。现在被霍克老头这样一催眠，便再也忍不住了。

　　眼皮挣扎了两下，眼睛终于还是闭上再不睁开，林远头一歪，竟然就此睡了过去。

　　※※※

　　林远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回到了宿舍。再一看身上，居然连外衣都脱了下来。

　　伸手打开了魔法灯，房间在灯光的照耀下重新恢复了光明。

　　室内却是出乎林远意料的整洁，连他原本丢在盆子里的几件脏衣服此刻也被挂在了外面的阳台上。晚风一吹，黑色的袍子摆了摆，像极了一个幽灵正在阳台上晃动。

　　“难道是学生们把我送回来的？”林远默默脑袋，爬了起来。

　　果然，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落款是法斯诺。

　　纸条上大意是说，学院大会结束了，林远还没有醒过来，学生们便把他背回了宿舍。然后喀秋莎老师说留下来照顾他，法斯诺就和其他学生离开了。

　　“原来这些衣服是喀秋莎洗的。”林远又看了看阳台晾好的衣服，忍不住一声长叹。“她要是个美女多好……”

　　在学院的食堂里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填饱肚子后，林远又来到了学院外的河边。

　　下午在霍克的实验室里，因为时间来不及，对混合魔法的情况没有来得及多做研究。现在夜深人静无人打扰，林远自然想要把这个东西彻底搞清楚。

　　这次他却不忙召唤水球和火球，反而先坐下来闭上眼睛开始冥想。

　　霍克教授给他魔法的时候曾经说过。魔法师的魔力，在人类年幼的时候最容易通过冥想打下基础，年纪大了以后，精神力将不容易集中，再加上没有从小开始的长时间锻炼，冥想的效果会非常差。

　　这一点在那两个月里，林远是做过无数次试验的。每一次冥想，的确也能感觉到自己的魔力有所增长，但那种增长实在是非常微小。按照霍克的评价，给林远100年的时间冥想，所吸取的魔法元素也不如他一天冥想来得多，甚至，还不如一个魔法学徒的效果好。而想要通过冥想获得的魔法元素来使自身的魔力获得增长，那几乎就是不可能。

　　如果不是林远这种特殊的体质，以及本身就有的“还过得去”的魔力，别说能够掌握所有的2级和2级以下魔法，能不能成功学习释放魔法还是个问题。

　　经过多次冥想试验后，林远也不得不承认霍克说得没错，他冥想的效果的确很微弱，所以到最后他干脆放弃了这个途径，专门研究起自己魔法的运用，这要是他能够教授学生的原因。

　　不过这一切，并不代表着冥想对于林远来说就完全无用。在冥想状态下，魔法师对于魔法元素的感应会比平常状态下清晰得多，使用魔法起来也会更加流畅。只不过进入冥想状态需要花费时间，而战斗中是不可能给你这个时间的，所以一般情况下，魔法师是不可能一边冥想着一边战斗。

　　当然，用来研究魔法很不错。

　　花了一些时间进入冥想状态后，林远开始从周围充斥着的魔法元素中聚集起一小部分水元素和火元素。他并没有像下午一样直接生成冰火球，因为现在他要弄清楚，冰火球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产生。

　　这一次，他只是单纯的聚集元素，并没有一定的目标。果然，在两种魔法元素接近的时候，它们就要比正常状态下活跃得多，相对来说，也就更加危险。而当林远控制着他们分开少许后，这种现象就减弱不少，甚至消失。

　　这再一次证明了林远关于魔法元素是有意识的这个猜想。

　　然后林远在心里模拟了一个目标，再次汇聚起两系魔法元素。可是有点儿出乎林远的意料，火球和水球并没有半点儿想融合的意思，如果不是林远见机得快，恐怕又得承受一次爆炸。

　　“奇怪……”按照下午和霍克的试验推论，当魔法元素有同样的目标时，它们就会暂时联合，可现在却不是这么回事。

　　“难道它们知道这个目标是假的？”林远有些震惊于自己的想法。魔法元素有这么高的智商？那也太不可思议了。

　　事实胜于雄辩。林远睁开眼瞄准了河边一个石头作为目标，重新聚集起两系魔法元素。果然不出所料，两种魔法元素没有怎么排斥就融合在了一起。

　　看着手中闪烁着红蓝光芒的冰火球，林远忍不住想笑。这两种魔法元素，简直就像两个顽皮的孩子。平时互不相让，争斗不休。可一旦有了相同的敌人后，却又会团结一致，共同对外。

　　一想到共同对外，林远突然想起杀掉疾风屠的那一霎那。在那时候，他清楚地感觉到冰火球里的两系魔法元素是多么的精密合作，火系元素主攻，水系元素主守，不仅保证了林远本身的安全，还爆发出那么强大的威力。

　　想到这里，林远心中一个危险的念头不可抑止地冒了出来。

　　让它们在自己身体内碰下看看情况怎么样？

　　如果被其他的魔法师知道林远脑袋里转的这个念头，他们肯定会觉得林远疯了。

　　魔法是门非常精细的学问，同时也非常危险。这一点，在冥想的时候就体现得很明显。

　　魔法师进行冥想，主要是为了吸收魔法元素，然后通过在吸收过程中留下一小部分的魔法元素，慢慢转化成自己身的魔力，最终通过这些魔力反过来控制外界的魔法元素来释放魔法。而外界的魔法元素并不稳定，不同系的魔法元素虽然在人体外能保持住平衡，但如果把它们从中剥离出来，则会变得非常危险。

　　所以一般来说，魔法师没办法同时吸收两系不同的魔法元素。因此大多数魔法师也只能修习同一系魔法，最多也只能再修习一系魔法作为辅助。

　　毕竟，人的精力和时间有限。

　　总的来说，让两系不同的魔法元素，甚至是水系和火系这两种完全相冲的魔法元素进入自己的身体，是件极度危险的事情，即便是有着罕见的全系魔法体质的林远，此刻也不得不小心翼翼。

　　他先是从体外吸引了非常微量的火元素进入体内，然后让它们停留在自己的左臂上。这个位置的选择也是经过考虑的，即便是两系魔法元素发生了冲突，产生爆炸，在左臂发生也不会太影响他以后的生活。

　　稳住火元素后，林远又吸引了同样微量的水元素进入身体，并引导着它们向火元素靠近。

　　等到两系魔法元素快要接近的时候，林远先停住它们，定了定神，让自己的精神更加集中起来，这才慢慢地控制着水元素靠拢过去。

　　在他全副精神的注视下，距离越来越近的两系魔法元素仍然保持着原本的平稳状态，并没有出现会冲突的兆头，这让林远放心不少。

　　终于，两系魔法元素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