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慕容千涵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字在飘着。
“嗯……啊……”他忍不住的叫了出来,叫声都响的清清楚楚。
温棨山微微颔首,看着痛苦的慕容千涵,挑起唇角轻笑一声,“怎么样?”他甚至有些兴奋的问:“这种感觉?”
“嗯…………”面对温棨山的问题,慕容千涵仅仅是发出了一阵痛苦的声音,再说不出来一个字,也再也不能说出来一个字,他眼睛紧闭,细密的汗珠缓缓从额上留下来,染湿了一片长发。
温棨山冷哼一声,不去看他,可眼里那中带着狠意的笑意却不减半分,他微微侧头,似乎是沉醉于这对于他来说美妙而又悦耳的玉笛之声,倾耳欣赏着。
慕容千涵想抬手捂住胸口,可是手腕被铁链紧紧锁住,他不住的拉扯,可惜丝毫挣脱不开,手腕被扯的生疼,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圈红红的印子,并且引的一阵凌乱而又清脆的链条碰撞颤动的声音。
“别挣扎了,”温棨山见他不停的乱动,颇有些不悦,“吵着我听这曲子了。”他冷声道。
而后温棨山又缓缓走向慕容千涵,他俯下身来,贴在慕容千涵的耳边,轻声道:“你听,”温棨山连呼出来都气息都是冰冷的,吹得慕容千涵耳边的碎发轻轻摇晃,“多好听,多美妙。”
慕容千涵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心里不禁冷不丁的打了个寒噤,他仍是闷哼着,甚至连喘息的声音都在猛烈颤抖着,可手臂却仍然是不停的拉扯链条,身体都前后摇晃着,那链条晃动的声音,又大了几分。
温棨山见他不回答,眼里突然有了一丝怒意,他又缓缓站起身来,声音再没有了先前那种的嘲讽与戏弄,而是转入阴沉,“我在问你话。”
慕容千涵如何回答他,只不过又是一阵强忍着疼痛的闷哼声,头都没有力气抬起来看他,身体不住的扭动着,可这并没有减轻他一丝一毫的疼痛感,只是铁链响起的清脆的声音让着地方显得更加冷寂而空旷。
“吵死了!”温棨山突然呵斥一声,“我让你别扯了!”他眼睛死死盯着慕容千涵,“听不到吗!”
陈澜诧异的看他一眼,可那玉笛之声仍然没有停下,而慕容千涵的闷哼声和颤抖着的喘息声依旧,扯着铁链的手腕也猛的抖动着。
“别动!”温棨山厉声呵斥,一掌劈在慕容千涵左肩处的伤口上。
“啊……!”慕容千涵整个人都颤了一下,忍不住叫出来,左肩上的伤口再次裂开,温热血瞬间染红了一片白色锦缎。
陈澜猛的一阵,立刻停下吹动手中玉笛笛声戛然而止,她不知所措的看着温棨山。
终于,那种万箭穿心的感觉渐渐消失了,可是胸口沉闷的却让他喘不过气来,肩上的伤不住流血,虽比不上刚才的疼痛感,但却也仍然是让他不住的颤抖,汗水不停的流,几丝头发粘在脸上,衣领也都是湿的。
“真是扫兴!”温棨山长袖一甩,一把扼住慕容千涵的脖颈,手上的冰凉几乎都要传到慕容千涵的心里。
“你真的……”温棨山咬着牙,怒意恍如烈火要将慕容千涵吞噬,“太吵了……!”
慕容千涵吸不上一丝气,加上温棨山有意将他的身体向前拉,扯的他肩上的伤生疼,还没有等温棨山松开手,便已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松手吧……”陈澜终于开口说话了,她看着温棨山,轻轻叹了口气。
温棨山放下手,耳边除了慕容千涵微弱的呼吸声,却是一片沉寂。
“继续吹!”他收了脸上怒意,沉声吐出三个字来。
“我说了,”陈澜看着慕容千涵,“这样他会没命的。”
温棨山缓缓转过身,眼睛盯着陈澜,几乎都让她心里有些发毛。
“我说了,”他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怒意,“继续吹。”
“他死了,陛下不回放过你的!”
“陛下?你叫一个曾经灭了你的国,屠了你满门的人喊陛下?!”
陈澜一怔,连忙解释:“刚才急了,一不小心顺口说了出来。”
“顺口?”温棨山死死盯着她,眼中寒意比刚才看着慕容千涵的时候还要冷上几分,“你是在宫里头做卑贱之婢做顺了吧!”
陈澜躲过他的目光,不敢去看他,温棨山说的也许没错,十三年了,在宫里不知都跪了多少次了。
温棨山见她一阵沉默,也意识到自己说过了,他缓缓收回目光,暗自叹息一声,对待陈澜,他不想利用她,而她却是第一个敢违背他的人。
“算了。”温棨山现在对慕容千涵已经完全失了兴趣,当初说的“玩玩”却也不想了,他偏头冷冷的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慕容千涵,兴致被扫了一干二净。
然而,这并不妨碍他,因为他来察县的目的,也是为了柔然人,那慕容千涵仅仅是为他解解闷。
“阁主。”此时,有人进来,禀报了一声。
“柔然人有什么动静。”突然,温棨山沉静的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眼里的怒意也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看不透的深邃。
“刚刚得到消息,”来禀报之人缓缓说道:“阿甄炼,死了。”
“哦?”温棨山眉毛一挑,“那金樽,是不是也来了。”
柔然使臣的首领突然死去,这可是件大事,尤其是那些柔然人,是慕容蹇亲自召来的。
“阁主神机妙算,”那人恭维一句,“金樽确实来了。”
温棨山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来,“慕容千羽呢?”
那人回答说:“跟着金樽呢。”
温棨山点点头,又微微侧身看了看慕容千涵,忽然勾起唇角一笑,眼里又忽然有了几分兴致,“咱们,是不是应该给金樽送上一份大礼?”
那人微微一怔,不知所以然,“大礼?您的意思是……”
“慕容千涵!”